第90章 這小兄弟不一般
“一定要托專人把核桃送到杜老爺子手裏!告訴老爺子,放在手裏摩挲時,盡量減少碰觸。你看,這核桃少說摩挲了幾十年了,棱角都還在,這就是人家在把玩時很注意,才有今天這樣的品相。”
“這兩對給我爸和長榮叔,經常在手裏把玩,可以通過核桃的紋路來按壓手上的穴位,有舒筋通絡、活血化瘀的效果,能強身健體。”
剛剛到手的小玩意兒,這就要送出去了。說心疼倒是沒有,畢竟王宏隻是喜好,不算癡迷。就是想體驗這種感覺。
“誒,我說宏小子,你什麽意思?姐們兒幾個呢?我媽呢?忙乎半天,你就沒想著?”
“馨姐,文玩核桃是不可以沾染化妝品的,再說了,你想象一下,一個女孩子,描眉畫眼的,手裏拿著一對核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可以看嗎!”
想了想,王宏還是又奉上葫蘆:“你們幾個把這幾個葫蘆分了吧,找根紅繩栓起來,栓床鋪上也行,栓鑰匙鏈上也行,閑暇時也可以拿在手裏把玩,盡量不要接觸化妝品。”
“葫蘆的諧音是福祿,寓意挺好。這些都還小於五厘米,在文玩葫蘆裏都算是精品了,挺珍貴的。”
一下子幾個女人都綻放了,各自拿著一隻葫蘆端詳。
“很值錢嗎?”
楊柳突然就問了一句。
“怎麽說呢,不喜歡了,白給都沒人要,要是碰到個喜歡的,幾百上千也有人買,抽空你們可以去琉璃廠那邊問問。不過,我建議盡量不要賣,這樣的精品還是很難遇到的。”
楊柳的心思,王宏還是能理解的,錢不錢的王宏不在意,楊柳總覺得自己受王宏的恩惠挺多,還想以一個獨立的身份跟王宏交往下去,不想在錢財方麵有芥蒂,關鍵是,她不想跟那幾個小女孩子一樣,上杆子想跟王宏對對碰。
撿了的所謂小漏,就這幾樣,還沒暖熱就分出去了,倒也沒心疼。
之所以留下兩對核桃,王宏自己想玩一對,剩下的一對,王宏想送給範天澤,一個是表達一下謝意,另一個,王還想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買了這房主舊家具的,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走了漏,是不是還有可能挽回。
雖然王宏沒有從事古玩行的想法,前世也是個半瓶子水平,是一知半解。可從自己手裏走了寶的感覺,挺不爽的,特別能體會前世呂正明跟自己講的所謂懊惱的心情。
這一刻,王宏似乎有一絲明悟,好像對於這一生如何過,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
既然自己重活了一次,擁有了先知的優勢,並且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天賦,自己為什麽要固定一種生活的模式?
做學者,做高端研究,即便是名滿天下,那又怎樣?
做某個行業的領導者,受人尊敬,人前人後排麵十足,那又能怎樣?
依靠先知,把握每次際遇,獲得讓人仰望的財富,哪能怎樣?
固定於每一個行業,都將失去體驗其他人生的機會,就正如閑聊時的一句話:擁有了一棵樹木就會失去整個森林。
自己有太多的先天條件,為什麽不想著去享受人生,去盡可能的體驗各種人生的感覺。
就比如唱一首歌,哪怕是抄襲的,那一刻也同樣能讓自己愉悅;就比如撿一次漏,就像當初在王家灣慎德堂碰到碎瓷片一樣,那種激動的心情,至今難忘;比如就像在籃球場上有人補防,自己依舊可以強打進球,興奮經久不衰;比如騎著摩托背後有女孩子抱得緊緊的,自己又何嚐能心靜止水?那種數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怎麽就那麽的誘人!
人生本來就是一次經曆,一次體驗,若是有機會享受不同的情緒,王宏不準備放過。活著就是開心,這才是真諦。
做一個人生的體驗者,不浪費這一次的重生,也不浪費本身的任何天賦,在有限的生命裏,盡可能的去體驗有能力體驗的任何人生滋味,這就是王宏想明白的。
爭取把前世所有做過的夢,盡可能的都去實現,這才是該過的人生。雖然貪心了一點,沒試過怎麽知道做不到?
“咦,你們看,宏小子好像變了呀,感覺鬥誌滿滿······”
最為大大咧咧的杜馨,反倒最先看到了王宏的變化,那一刹那,一瞬間。
不管這幾個小女生那種癡迷,杜家嬸子卻清醒的感覺到,好像這幾個在大多數情況下絕對出挑的女孩子,這一刻,仿佛跟王宏都差一截,感覺都配不上這小子了。
不是模樣的問題,雖然王宏很俊,杜家嬸子隱約覺得,那一刻王宏給自己的感覺,真的不是模樣醜俊的差距······
而再仔細看,王宏又似乎正常了,就跟原本那個招惹待見的小子一樣。
範天澤這人不擺架子,王宏卻能感覺到他骨子裏的不近人情,他的驕傲是存在於根子上的,盡管範天澤跟王宏交往是坦誠的,也是踏實的,甚至絕對是沒有地位和家世成分存在的,可王宏還是恪守著規矩。
所以,王宏想找範天澤,愣是等新房子聚會結束,等回到學校,才給範天澤打傳呼,並且等著電話旁等著範天澤的回話。
“事情急嗎?”
範天澤回電話開口的第一句,沒有寒暄,就這樣直接,直接的讓人舒服。
“沒什麽急事,問問你在哪?”
“你小子,這樣吧,你直接來後海這邊,有個五福茶館,到了門口有人接你。”
你看,跟這樣的人說話就是這般輕鬆。
冬天了,天黑的早,也冷,王宏還是騎著摩托出發了。不是隻要風度不要溫度,是王宏感覺好像禦寒的能力挺強,可能是因為年輕吧。
再一個,杜馨今天給了他一套特牛掰的裝備,是外麵那些機車玩家的專業裝備,輕便還禦寒,一般場合就是這樣著裝都不丟分。
當王宏汽車趕到後海的胡同,五福茶館門口等著一位中年人,看上去就是跟班的姿態和氣質,張著嘴看著王宏停車,摘頭盔,再看著王宏卸下護膝之類,一件一件放入摩托車後麵的掛箱裏,一個肆意灑脫的小青年,頓時就成了文質彬彬的樣子。
“範哥說他小兄弟會騎著本田CBR來,我就像見識見識,確實見識了,小兄弟讓我大開眼界,原來還能這樣玩!”
自來熟,第一印象讓人特親切,這就是這種人的特性。
王宏客氣一番,隨著那人進了茶館。前一世,大概七八年前,保州才有了這樣雅致的茶館,京城到底不一樣。
一根檀香,雙人對坐,那人把王宏領進包房就出去了,就跟沒來過一樣。
“範哥,打擾你談事了。”
“沒事,就是跟這位老哥閑坐。”
範天澤迎著王宏坐下,順手端過去一杯茶。
前世自己也曾裝過高雅,也玩過品茶,王宏並不怯場,合適熟練的品茶。對麵那人一直看著,等王宏三味茶過後,包括範天澤都盯著王宏看。
“入冬飲紅茶,養生養性。這是大紅袍吧?焙火過重,略帶焦香味,有時候這種味道倒是能讓人回味······”
“哈哈哈,羅哥,我這小兄弟如何?”
見那人略帶著尷尬朝範天澤豎大拇指。
雖然王宏能想到,這應該是因為自己要來,故意泡了略帶焦香味的大紅袍,卻心中生不出任何不適來。
有時候,被被人考驗,也是一種能力。
“說吧,什麽事?聽你電話裏是不急,可我還是知道你的,不急是不會呼我的,我的傳呼難得被你呼一次。”
見範天澤這樣說,就知道沒有避著這位羅哥的意思。王宏把一對文玩核桃拿出來,輕輕的放在一邊,避開可能被茶水浸到的地方。
“獅子頭?傳承有序,品相完美,幾乎玉化的獅子頭!”
範天澤還沒動,那羅哥就拿起來端詳。
“小兄弟好運氣,居然可以遇到這樣品相的核桃,在哪淘的?價格不低吧?”
王宏看了看範天澤:“撿的。”
撿的?就是範天澤也有點疑惑,卻知道王宏從來都是有啥說啥,不打誑語的。
“範哥,這就是我聯係你的原因。這對核桃,是今天收拾那院子時撿到的,聽您說過,原房主是遺老遺少,好像還是一直在古玩行裏做事的。”
“今天碰到了這文玩核桃,就想著能不能找到收舊家具的,看看是不是走了寶······”
“小兄弟是行裏人?”
範天澤還是沒說話,似乎對於對方一直搶話也沒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
“羅哥,不是什麽行裏人,知道點皮毛。”
“那小兄弟能不能把這對獅子頭勻給我?價錢好說。”
不知道這人是太直接了,還是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常人所謂的禮節。
“羅哥,那你得問範哥,這對核桃是範哥的······範哥,那房子的事,雖然兄弟知道你不需要感謝什麽的,我這心裏總是有點過不去,今天正好撿到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