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失蹤案
這時候,一陣尖銳的刹車聲響起,兩輛天津大發在公路上停下,馬軍良帶著七名羅山路派出所的民警、輔警到了。
王桂東對陳副所長道:“陳哥,帶我一起去所裏拾掇一下。我不想讓我爸媽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陳副所長點點頭。
因為這邊的溝坡和地堰太高,沒法正常走路,所以羅山路派出所的民警、輔警從北麵村裏的小路繞過來,穿過一條玉帶似的小河來到現場,將五個賭棍全部帶上手銬。
這五個家夥幾乎全都走不了路,被硬生生拖了出去。
王桂東努力保持正常狀態,向姐姐和親友們擺擺手,簡單交待了兩句,別讓爸爸媽媽知道後擔心,然後也上了派出所的車。
到了羅山路派出所,六個賭棍被銬在暖氣片上,站根本站不起來,蹲也無法蹲下去。
劉三骨折的右臂也沒人管他。
馬軍良給陳副所長和王桂東一人遞了一枝煙,然後自己點上,抽了兩口,走向六個賭棍,一人先給了一耳光,鐵青著臉吼道:“你M!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弟!”
王桂東1號開心道:“有這麽兩個哥,以後在金都地界,我可以橫著走了!”
曼巴道:“就到這裏吧!50天,20萬字,長長經驗。再見!”
六個賭棍真傻眼了。
劉三快嚇尿了。
別看他在村裏經常耍無賴,在外麵就是慫貨。
派出所他也進過幾次,第一次來就尿褲子了。
他知道,馬軍良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他。
最關鍵的是,他和幾個狐朋狗友都不幹淨。
陳副所長沒有看馬軍良審問,吐出一口煙,問王桂東:“你是咋惹上這幾個壞到流膿的家夥?”
王桂東輕輕活動了一下,痛得吡牙咧嘴。
路上他提出和王桂東1號切換回來,王桂東1號死活不幹,宣稱放棄對身體的三天主權。
王桂東道:“我的是小事——先說說你為啥出現在我們村吧。”
陳副所長沉吟了一下,道:“我去了當然是為了案子。不過,不是保密的案子,跟你說說也沒關係,你回去正好跟村裏人打聽一下,幫我收集一些線索。”
“三天前,柒裏溝一個叫黃培革的來所裏報案,說他老婆失蹤了。我去摸排走訪了一下,村裏人都說黃培革跟他老婆關係不好,懷疑他老婆是自己離家出走了。也有人說三天前的傍晚看見黃培革騎車帶他老婆出村了。”
“我再問黃培革,他也承認那天傍晚帶他老婆回娘家。但是走到半截垣時,兩人發生口角。黃培革一怒之下把他老婆趕下車,自己騎車回家了,回家後自己喝了一斤酒,睡了一晚上。”
“黃培革以為他老婆自己回了娘家,所以第二天早晨酒醒後就騎車去他丈母娘家接他老婆。結果一問才知道,他老婆根本沒回娘家。找了兩天,親戚家都問遍了,也沒找到人,這才報了警。”
“根據調查的情況,黃培革說的基本屬實。但是很多地方沒有人證,所以我也是按照排除所有嫌疑的原則,盡可能實地走訪,查找線索和證據。今天恰好在你們村附近,老遠看見你們打架,才衝過去。”
王桂東抽了一口煙,思索道:“姓馮的為人怎麽樣?”
陳副所長道:“為人極差,好吃懶做,有暴力傾向,有故意傷害前科。鄰居說多次聽到他在家裏打他老婆,所以大家都認為他老婆是被他打怕了,遠走高飛了。”
王桂東又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他把他老婆殺了,毀屍滅跡了?”
陳副所長道:“說實話,我考慮過這種可能。但是我們警察,不能先入為主,不能帶有色眼鏡看人,這樣會影響到客觀判斷。所以,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但所有人都不是罪犯!”
王桂東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噌”地站起身來道:“走!跟我回去!”
陳副所長詫異道:“回去幹什麽?還有毆打你的人沒抓到?”
王桂東沉重道:“不!如果我的感覺沒錯,姓馮的那人的老婆可能已經死了!”
王桂東1號忽然心虛道:“那時候絆倒我的不會是……”
樓底下村東南,王桂東與幾個賭棍惡戰的麥田,警方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雖然由於打鬥,現場一片混亂,但是陳副所長還是讓人非常仔細地保護了現場,然後通知刑警技術科盡快來勘查現場。
公路上,幾十名樓底下的村民站在那裏,伸長脖子看熱鬧。
上麵的麥地裏隻有倒伏的麥子,沒有其他東西。
下麵的麥地因為地堰高達三米,什麽都看不見。
“小桂東這麽大本事?打場架來了兩車警察,還把現場保護起來了!”
“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肯定有別的事!”
“我剛才從河的北麵過來,看到下麵地裏好像躺著一個人。”
“咋回事?不是剛才打仗,給打死一個吧?”
“不可能!打架的都帶回所裏了。要是真打死一個,剛才不會那麽走了,然後又回來。”
“那這是咋回事?”
“不知道呢。估計有大事,等著看看吧。”
“小桂東哪兒去了?”
“不知道,跟著派出所的車走了。”
天津大發上麵,陳副所長道:“一會兒你就在車上老實待著!”
王桂東搖頭:“不!我跟你們進去。”
陳副所長皺眉:“抓捕總是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真是黃培革把他老婆殺了,這人現在極度危險,也非常警惕。你跟著進去,我們沒有精力保護你。”
王桂東道:“正是因為姓馮的現在可能非常警惕,所以我進去打探或者叫門,都比你們合適。如果人真是他殺的,你們一旦被他發現,那麽就會出現兩種最壞的情況:一,他拚死反抗;二,他立刻自殺。”
陳副所長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是他不能讓一個未成年的學生去冒險,因為這不是他的職責和義務。
馬軍良道:“陳所是怕你遭遇危險。”
王桂東故作輕鬆道:“你們忘了朱副局長?忘了抱膝頂摔?忘了我幹倒四個賭棍?實話告訴你們,我會的遠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