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是端倪，還是伏筆
四目相對，相較於林靈的篤定，馬大娘心底越發的不確定，但是她還是想要賭一次，她揭開麵紗，看著林靈道：“東家，我不是你口中的馬大娘。”
林靈看見馬大娘的那一刻, 瑟縮了下瞳孔，馬大娘的臉竟然真的被毀了。
“哎呀，你把麵紗戴上，你這樣做什麽？別嚇到了三郎媳婦。”魯家姨娘見狀趕緊上前，用麵紗遮住了馬大娘的臉。
林靈眼中驚疑不定，距離上次見馬大娘也沒有多久的時間，怎麽才十來天不見，馬大娘就變成了如此模樣？
“東家, 我真的不是馬大娘！”
“不管你是與不是，我都不可能讓你留下來。”林靈心下不定，但是麵上卻沒有別的表現，她看向魯家姨娘。
魯家姨娘會意，對著馬大娘道：“行吧，你聽見了，也該死心了，趕緊出去。”
馬大娘搖了搖頭，徑直跪在了林靈跟前：“東家，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即便是不帶孩子也沒有關係，不管是什麽髒活累活，我都願意做的，東家，求你了！”
話落，馬大娘開始不停的給林靈磕頭。
林靈皺眉，光看這個婆子的眼睛, 她便已經認定這個人是馬大娘, 可是這個婆子卻在否認。如今這個婆子說話，這聲音分明也是馬大娘的！
隻是……馬大娘的聲音聽著有些絕望和恐懼，那不停磕頭的模樣……不過是來她這兒做工罷了，至於嗎？
“馬大娘，你心不純，我不可能拿我身邊的人冒險，這個你應該清楚。”林靈說著話，看向魯家姨娘道：“你帶過來的人，由你帶出去。”
魯家姨娘回神，看著林靈點了點頭：“我這就把她帶出去，剩下的婆子都是我經過多方打聽才要來的，你可以好好的挑一挑。”
林靈點頭，其實她已經沒有了挑婆子的想法，但是暖心齋重新開張，明日開始她就要忙了，家裏沒有婆子，的確是不方便, 她壓下心底的不快, 開始逐一詢問跟前的婆子。
魯家姨娘將馬大娘帶出來後, 發現馬大娘竟然還想要伺機跑回去, 她頓時驚訝了，動作極快的拉住了馬大娘的衣領將她往後拖拽：“你這是做什麽？三郎媳婦都說了不會要你，你再這樣進去，就真的惹人厭煩了。”
“惹人厭煩也比丟了命強啊！”馬大娘說的絕望而又悲愴。
魯家姨娘皺眉：“不過就是份活計，至於如此嗎？”
馬大娘想要往前衝，她必須要再次的見到林靈，隻是她才剛往前走了一步，忽然之間……兩個大汗架住了她，開始將她往後拖。
“東家……”馬大娘驚慌的開口，看著她被拖行的越來越遠，她拔高了音量大喊道：“林靈，之前是我錯了，求求你……給我個機會，給我個機會啊！”
林靈眸光動了動，她看向門口，門口處並沒有什麽異樣。好一會兒，她看著重新走進店鋪的魯家姨娘，她指了指右邊的第一個婆子道：“就她吧，倒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識字。”
魯家姨娘正擔心林靈被馬大娘的事情影響了，也估摸著今日賣婆子的事情不能成功，卻不想一進來就聽見了林靈的話，她頓時麵色一喜：“好好好，姨娘我給你算便宜些，稍晚些我就把這婆子的賣身契給你送過來。”
林靈點頭，轉而看向陸翊道：“你帶袁大娘去後院和孩子們見一見，雖然我這兒沒什麽規矩，但是該囑咐的記得囑咐。”
“是。”陸翊點頭，看了眼袁大娘道：“跟我來吧。”
隨著袁大娘和陸翊的離開，魯家姨娘開始招呼著剩餘的婆子離開，快出門之際，她想到了什麽，趕緊走到了林靈的跟前，壓低了音量道：“三郎媳婦，今日之事，你可別怪我。”
“嗯。”
“三郎媳婦，我家魯大夫之前不懂事，得罪了你，我知道你是個心胸開闊的，要不然也不會從我這兒買婆子，他已經知道錯了，你看你是不是能……”魯家姨娘得到了林靈的回答，大著膽子繼續詢問道。
林靈看向魯家姨娘，魯家姨娘沒有說完話，但是她卻知道魯家姨娘要說的是什麽！她看了看門口，魯大夫探頭探腦的，那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模樣，莫名的讓她想到了秦磊，兩個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行事作風也相似，不愧是師兄弟。
“其實魯大夫沒有做錯什麽，從大夫的角度講，發現了好藥，再將它們造福病患，是好事。”林靈開口道。
魯家姨娘麵色一喜，迅速轉身看向門口：“你快進來呀。”
魯大夫聽見了林靈的話，從門外進了店鋪：“師父。”
林靈看向魯大夫：“師父不敢當，我之前就說過我不想再收徒弟，秦磊已經是個例外了，我不想要再要第二個例外。”
“師父……你還是在怪我。”魯大夫瞬間低落了起來。
“魯大夫，你是個好大夫，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們還是如朋友一般相處著，如果你不願意，非要執著於師徒這種關係，那以後我和你之間怕是隻有遠著了。”林靈開口，句句真心。
魯大夫看著林靈，他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道：“當真……沒有機會了嗎？”
“沒有。”林靈篤定的開口，她本就不懂什麽醫術醫理，她會的那些藥方都是從老人參那兒得來的，就是收了秦磊這個徒弟，她有的時候都覺得虧心的很，要是再來個魯大夫，她怕是真的要愧疚不已了。
魯大夫看著林靈，張了張口，好幾次都想要說話，可是滿嘴的苦澀讓他根本開不了口。
魯家姨娘看了看林靈，又看了看魯大夫，雖說魯大夫此刻的樣子讓人於心不忍，但是她卻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沉重低迷，她碰了碰魯大夫道：“做朋友其實比做師徒好。”
魯家姨娘並不意外魯大夫沒有理會她，她笑了笑，繼續道：“做朋友便可以生意往來，你覺得三郎媳婦做的藥好，那麽你們完全可以合作，以後她出方子，你來賣藥，盈利的部分，你們看著劃分，這樣合作共贏的關係，不僅有了錢這樣的底子，也能交流醫術不是？”
魯家姨娘說完，見林靈和魯大夫同時看向她，她麵上的笑有些尷尬：“我是做生意做慣了的人，自然張嘴就有銅臭味，你們別太介意，如果我說的不對，權當聽了個笑話。”
魯大夫將視線移到了林靈身上，眼裏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小心翼翼：“師……三郎媳婦，可以嗎？”
林靈看了看魯家姨娘，隨即又看向魯大夫：“合作的事情可以談，但不是現在，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把我的暖心辣子醬賣出去。”
魯大夫見林靈沒有拒絕，心下大定，雖然不能如秦磊一般成為林靈的徒弟很可惜，但是隻要能和林靈和合作賣藥……再從秦磊那兒偷學一些，想來……
魯大夫笑了起來，整個人比之前明媚了許多：“三郎媳婦，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吩咐，你的暖心辣子醬，可否賣一些給我？”
林靈眉頭動了動，這魯大夫的情緒轉換的有些快呢，不過卻也是好事：“明日才開始正式售賣，魯大夫如果明日有空，可以來捧一個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