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是個好人，可惜生不逢時
黃燦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他自己也不會這麽認為。
穿越之後就更是如此了。
單就這一點而言，黃燦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相較於社會上對好人的一般定義。
他的性格當中，多少有那麽一點偏執，輕狂，甚至是自私自利。
不過這些都算不上什麽大毛病。
說句老實話，當今社會中，又有多少人不是如此呢？
相反，那些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現在反倒是成了人們口中的傻子或者呆子。
同樣的，“好人”這個普通且充滿褒義的詞匯。
更是成了一個略帶調侃意味的用詞。
由此，甚至還衍生出了類似好人卡之類流行用語。
話又說回來了，黃燦做人還是相當有底線的。
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
所謂的自私自利，有或者說是精致的利己主意。
在他的身上並非絕對意義上的存在。
就比如說是現在。
此時此刻，顧妙英的屍體就躺在他腳邊不遠的地方。
這個倒黴的白領女子死狀極慘。
胸膛被前後貫穿不說，連心髒都被從胸腔中掏了出來。
由於施暴者的手法太過粗糙，基本上就是在憑蠻力行事。
屍體的傷處可以說是一片狼藉。
甚至有斷裂的肋骨，從傷口的旁邊穿出，看上去白慘慘地極為嚇人。
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對於顧妙英的遭遇，黃燦盡管表現出了一定的同情。
但也僅此而已。
相較而言，他反倒對不遠處那隻半僵更感興趣。
後者的實力，明顯在普通半僵之上。
其體內的陰氣或許隻是正常水平。
但怨氣和穢氣卻極為地濃鬱。
真不知道，這貨在死前和死後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原本黃燦還琢磨著，要不要花費一些代價，想辦法將這隻半僵活捉，然後好好地研究一番。
但是關鍵時刻，對方卻忽然開口求死。
而且態度極為的坦誠。
這讓他在驚訝之餘，忍不住變得有些沉默了起來。
“你能.……快點嗎？我感覺.……好像……又要控製不住了。”
就在這時，那隻半僵再次開口了。
一邊說著話，它一邊將帽衫的帽子摘下，露出一張血漬呼啦了臉龐。
透過那些搭在前顎的細碎黑發。
黃燦看清了它的雙眼。
其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十分複雜的情感。
包含了後悔，痛苦，癲狂，壓抑，貪婪等各種情緒。
很顯然，這是一隻擁有理智，或者說至少擁有部分理智的半僵。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證明的它的不同。
撇開是什麽造成這一結果暫且不提。
一隻實力解決於僵屍，同時擁有部分理智的半僵，其本身就蘊含了非常大的價值。
然而，在聽了對方的要求之後。
黃燦反倒是打消了活捉對方的想法。
緊接著，便開始琢磨起了對方剛才的那些話。
“你確定不想活了？哪怕.……哪怕是以現在這種不同尋常的方式？
俗話說，螻蟻尚且貪生，又何況人乎？
還有句俗話，叫作好死不如賴活著。
如果和對方互換位置，黃燦敢百分百的肯定，自己絕對不會像對方現在這樣求死。
更有可能的，是想盡辦法活下去。
然後一步一步地升級。
從最弱紫僵開始，最終變成不化骨，遊屍，伏屍，甚至是旱魃這樣的傳說中的存在。
哪怕會因此死去很多人，他也不會有任何地猶豫。
反而會將其當成是另外一種機遇。
一想到這裏，黃燦忍不住暗自苦笑了一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奪舍了黃鼠狼之後，貌似他走的就是這樣一條路子。
區別在於，他修的是妖，對方修的是屍。
“我有意識，所以想要活下去。”
對於黃燦的疑問，那隻半僵很快就可以出來答案。
且出乎意料的，聽上去顯得十分從心。
不過緊接著，它話鋒一轉，略帶痛苦地說道：
“但是，我.……我不想害人，可惜我.……我控製不住自己。”
說到這裏，它忍不住低頭看向顧妙英的屍體。
漸漸地，眼神中多出幾抹血色，還有些許無法抑製的欲望和瘋狂。
看到這一幕，黃燦更加堅定了自己想法。
這是一隻特殊的，有原則的半僵。
可惜了，對方生不逢時。
但凡生在一個亂世，都不需要如此地壓抑自己。
算了，也別說有沒有研究價值了。
難得遇到這麽一個存在，就讓他做一次好人吧！
呃.……啊呸！
他才不是好人呢，他怎麽可能是一個好人？
這特喵的不是自己詛咒自己嗎？
一念至此，黃燦立刻就動了起來，眨眼的功夫，身體出現在了隻半僵的身後。
與此同時，比一元龍幣大不了多少的前爪中。
卻是多了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摸出的兩尺多長的西瓜刀。
“你是好人，今天就破例送你一程。”
似乎地“好人”這個詞頗有怨念。
動手之前，黃燦先是送了一張好人卡給對方。
然後手起刀落，一西瓜刀將對方的頭顱剁了下來。
西瓜刀隻是普通的西瓜刀。
是他不久之前，路過某家超市時從裏麵順出來的。
這樣的刀，根本談不上什麽工藝。
說穿了，不過就是現代機床製造出來的，開了鋒的不鏽鋼薄鐵片而已。
按照正常的情況，這玩意別說是剁人頭了。
即便隻是殺隻雞，估計都要費一番功夫。
然而武器這種東西，關鍵要看拿在誰的手中。
像是黃燦這樣的存在，哪怕隻是隨便找一個樹枝，都能發揮出鋼釺的威力。
揮刀的時候，一股異力從黃燦體內蔓延而出。
瞬間包裹住了整把西瓜刀的刀身。
隨後劃過那隻半僵的脖子時，就如同熱倒劃開黃油般的輕鬆。
“桄榔！”
“噗通！”
沾染上屍毒的西瓜刀，自然是不能再要了。
反正也不是什麽神兵利器。
黃燦隨手將18刀扔在了一旁。
西瓜刀落地的同時。
失去頭顱的半僵屍體，也跟著一頭撲倒在了地上。
巧合的是，屍體剛好和顧妙英的屍體並成了一排，倒也算得上是一對同命“野”鴛鴦了。
“塵歸塵，土歸土，好好去吧，下輩子別管能不能投胎為人，最好運氣別再像這輩子這麽差了。”
麵對此景，黃燦的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可惜了，難得遇到這麽特殊的一隻半僵。
如果不是對方心懷愧疚一心求死，憑著係統係統商城中的資源，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將對方變成一隻真正的僵屍。
然後收入到自己的麾下當工具人使用。
隻是這麽一來，就必須要徹底抹除對方的神誌。
當然了，這裏說的必須，並非是客觀意義上的必須。
而是他絕對不會允許，身為異類的手上保留自己的意誌。
然後這麽做的話，多少顯得有點自私。
考慮到對方生前，的確有可能是一個好人。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Emmmm……我隻是怕麻煩罷了，絕對不是大發善心，好人什麽的，和我肯定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站在原地胡思亂想了一通。
黃燦取出手機，撥打了林紫薇的私人電話。
半僵這種存在，本身的實力相當一般，但是其體內的屍毒卻相當難纏。
即便是被滅掉了。
隻要屍體還在，依舊可能造成一定的混亂。
之前九十九次出手，他都用特殊手段將其毀屍滅跡。
不過做的次數多了，體內的法力卻是有點跟不上。
考慮到，接下來還有更多的半僵要處理。
最終他還是決定，讓403局的人也跟著出一把力。
不僅如此，神念探查也不是絕對的。
遇到鋼筋水泥建築，想要清楚地查明建築內的情況，多少會遇到一點問題。
比如說，出現一些錯漏什麽的。
相較而言，利用地仙赦令定位剩餘半僵的位置，倒是不存在上述的那些問題。
可是使用地仙赦令對法力的消耗太大。
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連續不斷地使用。
半僵不是死人，所以不會呆在原地不動。
剩下的100多隻半僵。
對雲崗縣的幾十萬居民而言，絕對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既然是這樣，接下來403局也該下場了。
過來這麽長時間，治安署那堆爛攤子，相信也該對收拾幹淨了吧！
“喂！你是誰？怎麽知道這個號碼的？”
就在黃燦胡思亂想之際，手機上傳出林紫薇的聲音。
這娘們不愧是403局地方局的負責人。
就連隨便接一個電話。
都表現得那麽……那麽的別致。
“是我，黃燦，你那邊忙完了嗎？”
暗自吐糟了幾句，黃燦主動表明自己的身份。
對上這一位，他可沒有任何地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