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心裏沒個數嗎
半個月後,食為天曆時一個月的裝修終於結束了。
看著煥然一新的店鋪,秦笙興奮地拉著何寶臨滿屋子跑。
後門,一排排屋子圍成了一個偌大的屋子。
原本不需要裝修這麽久的,但既然店鋪的後麵有一個巨大的院子,房間又多,如哦不利用起來,豈不是太浪費了。
於是,她咬咬牙,花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同秦大山一起將後院的房間整理出來,重新裝修到可以入住。
正因如此,原本二十天左右就能完工開業的食為天,也不會多出這麽多天的裝修時間。
後院完工當天,何苗再次找到恒源酒樓的掌櫃,說明租完這個月,下個月便不再續租了。
掌櫃雖然覺得有些惋惜,畢竟想何苗這樣靠譜又省心的租客可不多。但是沒辦法,人家如今也是有鋪麵的人了,便是不買房,也可以住在鋪子後院,的確沒必要再多出這一筆支出。
既失去酒樓外攤位租金這一項不費力氣邊能賺來的閑錢之後,又失去租金巷子口二進院的租金,掌櫃肉痛到嘴角直抽抽。
而何苗原以為快要忍不住的流言幕後之人始終沒有出現,每每提及此事,何苗總要笑歎一句:“倒是比我料想的要更忍得住。”
每每這時候,秦大山總會接一句:“所圖甚大。”
四月初八,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比起最近時常發生的陰雨綿綿,算得上是極好的天氣了。
就在這一天,食為天開業了。
因為下雨,在家憋了好些天的人人紛紛走上了街頭,食為天開業的炮竹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聚攏到食為天門口看熱鬧。
何苗和秦大山並肩站在前頭,何老三夫婦和李梅分別站在秦大山和何苗的兩邊,衝眾人微微鞠躬,道:“今日是我食為天正式開業的第一天,承蒙大家夥兒看得起,大駕光臨本店,今日特備薄酒一杯敬大家。”
說著,五人皆一飲而盡。
何苗將酒杯給站在身邊的李梅,笑著繼續說道:“民以食為天,顧客乃食為天之衣食父母,望諸位能一如既往的繼續給予捧場,也希望諸位能和我們食為天成為朋友。”
“朋友?像你這樣不知檢點,毫無廉恥的浪/蕩婦人,誰會和你做朋友!”中年婦人王氏又來了。
這次她還帶來了不少人,其中一名充滿了書生氣息的男子正拉扯著王氏,不停地勸說,奈何還是沒能阻止得了她。
何苗淺笑著攔下了想為她說話的老顧客們,清冷的眼眸裏笑意不達眼底。
“阿娘,你不要亂說,阿茵說了,秦娘子不是這樣的人。”莊恒誌尷尬地看了何苗一眼,再次勸說。
“阿茵阿茵阿茵,你就知道阿茵!那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的,毛都沒長齊,脾氣倒比天還大,你別忘了,就是她,拚命拒了和你的婚事!”王氏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的伸手在莊恒誌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莊恒誌麵色一片慘淡。祝茵為何不肯同意與他的婚事,他再清楚不過了。可他能如何?那是他的阿娘!
阿茵?是祝茵嗎?
何苗眉眼一轉,看向莊恒誌。想來這一位就是祝茵的心儀之人了,倒還算正直,隻是如祝茵所說的那般為娘所累了,可惜。
王氏見何苗盯著自家兒子目不轉睛,以為這個浪/蕩婦人看上了自己的兒子,立刻馬上將自家的好大兒拉到身後擋著。
“你你你……你不要臉!盯著一個陌生男人目不轉睛的,你還敢說你不是水性/楊花!”王氏氣急了眼,罵人的話說得又急又快。
何苗看得直搖頭:“難怪祝茵始終猶豫,果非良人。”
“她那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猶豫的?老娘還看不上她呢!”王氏一聽到祝茵的名字就炸。
先前,她敵不過兒子的哀求,去了祝家提親。可誰知祝家父母沒什麽意見,祝茵卻誓死不嫁,死活不肯同意,害她丟盡了臉麵。
何苗抿了抿唇,到底沒忍住,輕笑出聲:“究竟是誰看不上誰,莊夫人心裏沒個數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王氏還氣得通紅的臉色連連變換,最終鐵青一片。
連秦娘子都知道她前去提親被祝茵拒絕了的事,可見這事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而她也早已經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話之一,而她卻還不知情的在這裏爭辯,徒增笑料!
一想到這一點,王氏眼睛都紅了。
眼瞧著王氏落敗,站在她另一邊的女子挺身而出,站到了莊恒誌的身邊。
“阿誌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得不到他是祝茵的損失。如今阿誌哥哥已經有我了,該傷心難過的是她祝茵!”女子伸手想挽住莊恒誌的手臂,卻被莊恒誌下意識的躲開了,自覺沒了麵子,跺腳嗔道,“阿誌哥哥……”
莊恒誌更尷尬了:“表妹請自重。”
女子不依,硬是要上前挽手,隻聽人群中一聲嗤笑,祝茵從中走出,站在莊恒誌麵前,看著那名女子。
“一個兩個的都是如此,難不成王家人都是如此的不堪入目嗎?”祝茵似笑非笑地嘲諷了句,擰著眉瞪了莊恒誌一眼,轉身走到何苗麵前,握住她的手,“秦娘子,開業大吉啊!祝願你的生意,蒸蒸日上,紅紅火火,長長久久。”
“多謝。”何苗笑著回握祝茵的手,“也願你能覓得良人,幸福終生。”
“我所求不多,”祝茵輕笑著,目光往秦大山身上掃了眼,“如秦娘子與秦公子一般便知足了。”
莊恒誌聞言,原本有些慘淡的臉色變得愈發的慘白,他苦澀的笑了聲,嘴唇動了動,想告訴祝茵他也可以,想告訴她他能給她幸福,可……
他終究沒能說出口,隻因有王氏的存在,他知道他的這些承諾實現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已經被阿娘耽誤了,不能再把阿茵拉進這個不見天日的漩渦裏了。
祝茵側頭看了莊恒誌一眼,見他隻是一味的沉默,心中被失望和失落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