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一盒血釘
“嗬嗬,線索到這裏又斷了。”
林泉看著手中灰袍,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我有辦法哦~”
就在林泉有些失落之時,哀鬱的聲音在他的身旁響起。
五個字,喚起了林泉心中的希望!
他連忙看著哀鬱,興奮的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這老頭的出現,讓整個案件出現了轉機!
林泉不僅僅是為了追查凶手,他更希望的是能夠洗清血城統督的嫌疑。
血城鎮妖司的統領屠殺了手下三百多名為龍國效力的天師,這是林泉所不願看到的。
他多希望,血城統督是清白的,這一切的罪都是窮凶極惡之人所為。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哀鬱此時微微側過臉,將臉蛋湊到了林泉的麵前。
看著哀鬱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林泉一臉的黑線,這女人實在耍流氓,他要是龍國國君,肯定要抓她去浸豬籠!
等待了片刻,哀鬱看林泉一臉糾結的樣子,噗嗤一笑:“好啦,不逗你了,我幫你還不行嘛,那你那表情,搞的我很不堪一樣。”
哀鬱一把拿過了林泉手中的灰袍,手中一把匕首閃過,旋即在這灰袍之上割下了一塊碎布。
她雙目一瞪,身上煞氣猛然蕩開,隨後緩緩抬起手。
赤紅色的血霧在其手中凝聚,隨後一聲鳥鳴尖嘶,一隻赤紅色的鳥雀在她的手中凝聚。
她一抬手,將碎布拋向空中。
那赤紅色的飛鳥瞬間將碎布銜住,隨後直衝天穹!
紅色的羽翼在空中拍打,飛鳥轉動這身體,最後鎖定西北方向,直接飛了過去。
“跟上它!”
哀鬱說著,腳下生風,一道氣勁在其身周蕩開,她整個人直接飛掠至天穹,跟在了那赤紅飛鳥的身後。
林泉也是不敢耽擱,緊隨其後。
兩人在天穹之中急速前進,越過了數片密林山巒。
飛鳥在到達一處山野之時,瞬間俯衝而下,身上血霧逐漸崩散而開。
隨後化作飛煙,隻留下碎布在浮空之中如同落葉般飄蕩而下。
林泉微微皺眉,這碎布正下方,居然有一處籬笆小院,周圍種滿了柏樹。
仵作記錄中有記載,木釘就是以鮮血浸染的柏木所製。
而這裏又有成片的柏木,頓時讓林泉對老者的懷疑陡增!
難道,這人真的是殺害那些天師的凶手?
哀鬱此時拉著林泉,直接衝入了不遠處的一處密林,隨後他們身周的空間扭曲。
沙沙……
兩人的身影消失的瞬間,叢林之中走出了一個人影,定睛看去,果然就是那逃走的老者。
林泉想要出手將其擒住,但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這老頭速度驚人,就算是哀鬱也不一定能夠抓得住他。
想要將他生擒,還需要一些準備才行。
哀鬱此時拉著林泉的手,兩人慢慢退離了草舍,身體氣息漸漸遠離,徹底隱入了叢林之中。
夜晚,林泉利用神息術和符文壓製自己所有氣息,以這草舍為中心,在周圍部下了兩道大陣。
隻要陣法啟動,即可瞬間將整片陣法中的區域鎖死,讓那老者沒有逃離的可能。
另一道陣法是感知類型,隻要陣法範圍內,有任何風吹草動林泉都能瞬間感知,有著兩道陣法,林泉可以確信,這老者絕對無法逃離。
當林泉將兩道陣法完成之時,已是朝陽升起。
看到老頭從草舍離開,迅速消失在了叢林之中,不知道他外出又是去做什麽,不過林泉決定到他的住處探查一番。
兩人迅速掠至草舍,院中平平無奇,一個木墩,一個草棚灶台。
真不敢相信,這深山之中居然藏著一個修為不明的老者。
哀鬱此時想要推開房門進入查看,林泉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別!”
說著,林泉治了一下大門中間夾著的一片樹葉:“這老頭反偵察能力很強,咱們沒有確定好情況,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林泉拉著哀鬱在房屋的周圍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麽陷阱,並且通過意海穿透牆壁在屋內探查了數遍,這才放下心來。
一抬手,樹葉飛入了林泉的手中,他緩緩將這木門推開。
吱——
木門打開之時,轉軸處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響聲,隨後林泉順著細窄的門縫掠了進去。
哀鬱也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屋內,木床木桌,兩個衣櫃,以及角落的一個石製台麵。
上麵擺放著一些篆刀、釘錘之類的工具。
林泉來到了這石台前,心中頓時大喜!
因為在這石台上的一個小方盒中,放著數十根血色木釘,正是嵌入天師頭顱中的血釘!
有此證據,幾乎就可以斷定,這老頭就算不是殺手,至少也和這個案件有這絕對的聯係!
隨後林泉在周圍掃視一圈,除了這些血釘之外,似乎沒有其他更多線索。
“走吧!咱們出去等她回來。”林泉拉著哀鬱飛出了屋子,同時將大門關閉,將那片樹葉原樣放在門縫位置。
隨後,林泉架設好陣法隱匿自己和哀鬱的氣息,在樹林中靜靜的等待著老頭回來。
這一等就是一天,此時林泉和哀鬱坐在一個巨樹的樹杈之上,一同看著落入西山的半輪殘陽。
他們聊著天,林泉這才知道,原來哀鬱曾經也是龍國天師,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最後才轉投魔門。
至於是何原因,哀鬱並未告訴他。
“那,你這次從罪殿來到我的身邊,是為了殺我嗎?”
林泉用油布擦拭著手中的長劍,轉過頭對著哀鬱問道。
靠在樹幹上的哀鬱微微歪頭,臉頰的青絲灑下。
發絲後麵,一雙美眸閃動了一下,她抿了一下紅唇,看著林泉的眼睛:“是,也不是。”
“哦?這怎麽說?”
林泉轉過頭繼續擦拭著手中的長劍,對於哀鬱沒有絲毫麵對殺手的懼怕,輕輕笑了一聲:“難道殺人還要挑一個良辰吉日?”
“算是吧,不過……”
說到這,哀鬱微微頓了頓:“算了,如果有一天到了不得不殺你的時候,我一定會親自動手的。”
“我也真是奇怪,麵對著一個想要我命的人,我卻在這裏坐著和他聊天。”
鏗!
林泉將擦好的長劍收入劍鞘之中,手中虛空之戒一閃,長劍便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你好善良,善良到我都有些不忍心殺你。”
話音剛落,一陣香味撲鼻,隨後哀鬱將下巴墊在了他的肩膀上,用手指輕輕的撩動了一下林泉的下巴。
林泉連忙一縮脖子,然後伸手推開了哀鬱的腦袋:“別鬧,咱倆差了兩百多歲,你比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都大,咱倆是真不合適。”
叮!
一把匕首突然出現在了哀鬱的手中,朝著林泉的脖頸襲來!
林泉伸出雙指將其直接夾住。
“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會死的哦。”說著,她收回匕首,再次靠在了樹幹上。
“那我可真是太害怕了。”
林泉撇了撇嘴,她能夠感受到哀鬱對自己的善意,但是哀鬱隻要還是罪殿殺手,兩人就是敵人。
他不知道,哪一天他們會劍拔弩張。
但是林泉希望,哀鬱就這樣,不作惡,不殺人,能夠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與人族相處。
永遠維持下去。
他或許還不夠狠心,甚至不敢想象,哀鬱如果有一天真的與人族交戰,會是怎樣的結局。
“他好像回來了……”
此時,哀鬱輕聲的話語,將林泉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順著哀鬱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老頭果然從叢林之中走了回來,並且腰間還掛著兩隻野兔。
林泉已經準備出手,而此時老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根血釘。
又是一根血釘!
不過這老頭拿出血釘後,拿起身邊的髒布擦了擦,隨著山風吹拂,林泉也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這血釘。
好像不是新的。
這熟悉的氣味,難道這老頭的血釘,也是從屍體上拔下來的?
仔細想了一下仵作給的那些驗屍資料,其中確實有一些屍體並無血釘。
如果不是凶手回收。
那
難道是這老頭將其收走的嗎?
林泉覺得有些許疑惑,壓製住了自己衝上去的衝動,而老者此時抱著裝有血釘的木盒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下天空上的晚霞,蒼老的眼眸中似乎決定了什麽似的,便抱著木盒朝著後方的山巒之中走去。
“一起去看看?”
哀鬱此時在林泉的身邊輕聲問道,顯然她已經猜到了林泉的想法。
“走!”
沒有任何遲疑,林泉當即答應。
此時他心中或許有些許慶幸,正因為有哀鬱的存在,才讓他調查這案件遠比他想象中更加順暢。
哀鬱拉住了林泉的手,感受到哀鬱冰涼柔軟的手掌抓住自己,林泉多希望,哀鬱能夠舍棄魔修身份,留在龍都。
此時周圍的空間扭曲了起來,林泉和哀鬱也是落在地麵之上,跟在老者的身後,追著他的蹤跡,向前移動。
跟到了深夜,老頭在一處山坡上停了下來,他拿起木錘,附身將在地上釘下了一支血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