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愚,是精?
血遁之法的好處在於情勢再怎麽危機,隻要舍得修為和氣血,就能逃脫。
而壞處就是遁逃的距離不會太遠,像乘靈子這般,使用血遁之後,連白水城都沒能出得去。
所以血遁之法一般是要搭配隱匿之法來使用,以確保可以成功脫身。
但在古玄子麵前,乘靈子的隱匿之法就是個笑話。
不過最先追上乘靈子的,還是應無常。
乘靈子發現應無常的時候,還心存僥幸,覺得自己有隱匿之法,應該可以避過應無常的感知。
直到乘靈子麵前飛來一隻紙鶴。
應無常一掌將乘靈子直接打飛到街道上。
幸好乘靈子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點布匹,裹在身上,不然堂堂靈耀宗宗主渾身光溜溜地在大街上打滾,怕是要淪為笑談。
“跑啊!接著跑啊!”
應無常非常囂張地一步步往乘靈子哪兒走去。
應無常改主意了。
讓乘靈子就這麽痛痛快快死去,太便宜他了。
要折磨!
讓乘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不然,他應無常這沒有了目標,也沒有了盼頭的餘生,該如何渡過?
乘靈子本就身中蝕骨散,又施展血遁之法,修為大降,已經不是應無常的一合之將了,再加上剛剛受了應無常一掌,現在躺地上是動彈不得。
再無力氣逃跑了。
應無常蹲下身,在乘靈子邊上小聲笑道:
“你說,讓白水城的百姓看看你這幅醜態,怎麽樣?”
不等乘靈子回答,應無常已經站起身高聲喊道:
“大家夥兒快來看呐,這就是乘靈子啊!高高在上的靈耀宗宗主啊!乘靈子學死狗的模樣,你們不想看一看嗎?”
應無常踏上街道時,已然收斂了身上的魔氣。
雖然對於武修來說,應無常身上的魔氣還是很重,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頂多也就覺得應無常看著不怎麽正常,身上散發著一股冷氣。
人呐,就愛看熱鬧。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突然發生了衝突,有人被打得狼狽不堪,這不得圍觀一下?
所以這周圍,本就已經圍了不少百姓,隨著應無常的高喊,更是有越來越多的百姓跑來。
應無常身邊,氣喘籲籲的古玄子也終於是趕到。
“應……應兄,為何不了結了他?”
古玄子本來想直呼其名諱,但白水城的百姓雖然大多都沒見過應無常,但也絕對聽聞過勾魂魔君的大名。
所以話說到一半,改口稱了“應兄”。
就在這時,圍觀的一位不到十歲的孩童叫道:
“你是誰?為何要害乘靈子大人?”
旁邊的婦人趕緊將孩童的嘴給捂住。
童言無忌。
但正因為童言無忌,才讓古玄子詫異。
乘靈子這些年在白水城作惡多端,作為小孩兒,不是應該懼怕乘靈子麽?
與古玄子所設想的情況完全相反。
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七嘴八舌嚷嚷了起來。
“他真的是乘靈子大人嗎?”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打我們白水城的仙人?”
“還有旁邊那臭道士,一看就不是好人。”
“天呐,乘靈子大人為何會變成這樣,你們,你們趕緊去救乘靈子大人呐!”
“不行不行,這人看著凶神惡煞的!動手就免了,還是去靈耀宗通報吧,再者說,乘靈子大人可是傳說中的通脈境巔峰修為,豈能像喪家犬一般?”
“指不定就是仨演戲的,想抹黑我白水城的仙人!”
“對!一定是這樣,乘靈子大人護佑我白水城多年,妖邪不敢侵擾,豈會如此狼狽?”
“說,為何要汙蔑乘靈子大人。”
三人成虎。
甚至人群中還有一位壯漢,看樣子有點修為,勉強到了煉體四重。
他挽著袖子走上前,朝著應無常走來。
應無常的眼神滿是陰冷,讓這壯漢心裏有些膽怯,於是就對著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古玄子喝道:
“你們這幾個演戲的,趕緊給老子滾蛋,汙蔑乘靈子大人,可是重罪,還不快滾蛋!”
說著,壯漢還對著躺地上的乘靈子狠狠踢了一腳:
“叫你滾呐!”
“額額額……”
乘靈子瞪大了眼,心裏氣,身上傷,導致他隻能從喉嚨冒出點聲響,話都說不利索。
“哎喲你還敢瞪我?”
見乘靈子沒反抗,壯漢心中自覺是他們怕了,畢竟周圍這麽多人看著。
所以就踢得更起勁了,圍觀的百姓紛紛叫好。
應無常看乘靈子被踢,心中暢快,想多看會兒,所以也有閑心跟古玄子嘮兩句:
“怎麽?是不是覺得乘靈子禍害白水城,白水城百姓反倒維護乘靈子?”
古玄子點了點頭:“懇請常兄解惑。”
應無常冷笑:“乘靈子害了不知道多少人,但被害的,都死了!活著的,都是還沒有被害的,至於人怎麽死的,這些百姓其實根本就不清楚,就算清楚,也不會信!”
“他們隻知道,也隻看到,乘靈子,率領靈耀宗,護佑白水城,斬妖除魔,所以把乘靈子譽為仙人。”
古玄子臉上的笑容難看得很,他想起陳默曾經說過的一句讓他印象深刻的話:
“百姓嘛,最好糊弄了。”
古玄子歎氣道:“這些百姓,雖愚蠢,但卻願為心中所信仰,執仗義之言,行正道之事,這興許就是愚善吧。”
“愚善?”
應無常一挑眉毛:“小道士,你年輕了些,百姓不愚,隻是無奈於隨波逐流而已,不信你看!”
說著,應無常伸出手,對準了那將那還在踢乘靈子的壯漢。
一爪,將壯漢的頭顱捏得稀巴爛。
同時,身上開始冒起黑氣。
“殺人啦!”
“啊!是魔!是魔啊!”
“救命啊,快逃!”
“快報去靈耀宗!”
應無常甩了甩手上的血:
“你看,你覺著,本君以魔的身份展現在他們麵前,他們難道一點不懷疑,躺地上那個,或許真的就是乘靈子本尊?”
在應無常說話期間,這條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全都逃之夭夭了。
應無常理所當然道:“這些百姓,一點都不愚,是不是真的乘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