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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晏超然和呂曉紅離婚

  星期一上午九點,也就是呂曉紅在電話中說的那個時間,晏超然和她都出現在了民政局門口。


  晏超然本來是要開車接上呂曉紅一塊兒去民政局的,而且也提前半小時到了她的樓下,然而她拒絕乘坐他的車,雖然那輛車此時還是他們的共同財產,她曾經坐過不知多少次。


  呂曉紅是騎電動自行車去的,晏超然看她走出很遠,才發動了汽車,緩慢地行駛著,讓她始終在他的視線內,任後麵的司機怎麽摁汽車喇叭,他也不提速。有的司機在超他的車時故意伸出頭來罵他“彪子”,他裝作沒聽見。


  在民政局門口碰麵後,晏超然對呂曉紅說:“我們的房子和汽車都抵押給了銀行,變成了四合院的股份,我們離婚以後,房子給你,四合院的股份也都歸你,這樣用四合院的分紅就可以還清貸款,不會有什麽壓力。”


  停頓一下,又說,“車就不給你了,你不會開,而且同時還房子和車的貸款,壓力會非常大。還是我開吧,貸款我還,你什麽時候需要用車,隨時找我。還有存款,雖然很少,也都給你。”


  離婚需要分割夫妻共同財產,呂曉紅自然是知道的。父母希望她能夠多得到一些,因為是晏超然犯了錯,理應多給她一些財產,而且晏超然的收入也不及她的高,原來的存款中一多半是她掙的錢。


  然而,呂曉紅並不想這樣做。她恨晏超然背叛了她,卻並不希望他在離婚以後過得不好。在知道晏超然“出軌”的真相之後,她也曾試圖勸說自己放下,可是她終究還是做不到。


  “我們離婚,我也有責任。房子首付是你家出的,之前貸款也是你每個月在還,後來我們換車,用的是你家的拆遷補償款,房子和車我都不要,都留給你吧,四合院的股份和存款我們一人一半。”呂曉紅說。


  晏超然搖搖頭,道:“曉紅,你沒有錯,都是我的責任。我說了房子、股份和存款給你,就給你。”


  “都給了我,你住到哪裏去?你是想調回老家去嗎?”呂曉紅心中突然感到非常失落。


  “以前我是想調回去的,現在不想了。”晏超然說。


  “為什麽?是因為汪大堅不在編輯部了嗎?”呂曉紅說。


  “那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晏超然說。


  “另一個原因是什麽?”呂曉紅說。


  晏超然想說“我想和你生活在一個城市”,然而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他苦笑了一下,說:“還是不說了吧。你不用管我的,我一個人住到哪兒都可以。那句話怎麽說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這麽定了,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來到婚姻登記處,工作人員看他們不像是感情破裂、過不下去的樣子,就勸他們不要離婚。


  呂曉紅很緩慢地說:“我們,過不下去了,必須離婚。”


  晏超然跟著也說:“我同意離婚。”


  工作人員為他們做了登記,發放了《離婚登記申請受理回執單》,讓他們三十天以後再來辦離婚,超過六十天沒有來領離婚證,視為放棄離婚。


  晏超然突然感到了一絲喜悅,至少在這三十天內,他和呂曉紅還是合法的夫妻。而呂曉紅的心裏也感到輕鬆了很多,離婚讓她背負著沉重的包袱,每時每刻都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不要離婚!


  離開民政局的時候,晏超然對呂曉紅說:“我會盡快從房子裏搬出來,上班不方便搬,到周六吧,我放假了,就搬家。”


  “我們還沒有離婚呢,就算你要把房子給我,也不用這麽快就搬出來的。”呂曉紅說。


  “我說過了要給你,當然就要盡快搬出來。”晏超然說。


  “你搬出來要住到哪兒去?”呂曉紅看著晏超然,“你這麽著急和我分割財產,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和我離婚嗎?”


  “曉紅,我……”晏超然停頓了一會兒,“我之所以要從那裏搬出來,當然是要把房子給你。但更重要的是,那裏有太多我們的共同回憶,我無法獨自麵對它們。”


  眼睛看向遠處,“以前你去外地演出,我雖然也是一個人,但我的心裏是有盼頭的,我知道你在哪一天就會回來,我的孤獨隻是暫時的。而現在,我是沒希望的,想起要一個人在絕望中度過漫漫長夜,我就覺得很害怕。”


  晏超然的話,讓呂曉紅感到震憾,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堅持要離婚,是不是太殘忍了。


  然而當她想起自己現在為什麽會出現在民政局門口,她的態度又堅定了,離婚的決定已經不可改變,因為晏超然和甄川所發生的事無法逆轉,那個孩子更不可能消失。


  “你想搬出來,那就搬吧。”呂曉紅說,“你打算怎麽對待甄川和你們兩個人的孩子,要去找他們嗎?”又搖了搖頭,“唉,我問這個幹什麽?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走了,去上班,再見。”


  呂曉紅轉身走去,晏超然說:“曉紅,要不要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我有電動車。”呂曉紅頭也不回地說出了這句話。


  看著妻子遠去的身影,晏超然愣在了那裏。他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呂曉紅已經不可挽回,他小心維護的婚姻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


  這能怪誰呢?是甄川一個人的責任嗎?沒錯,確實是她主動與他發生了關係,然而如果自己那天沒有喝醉,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到甄川母子,晏超然忽然意識到,就在幾天之前,甄川與馬德水也是在這裏辦離婚,她暈倒的地方正是民政局的門口!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的婚姻本來可以很圓滿的!甄川剛生完孩子就被逐出家門,身體肯定會落下很多病,隻怕後半輩子都要生活在病痛之中,事實上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晏超然對自己說:“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於你自己,你怪不了任何人!那天晚上,你為什麽要喝醉?”


  他越想越生自己的氣,禁不住抬起手在自己臉上打了兩個耳光。過路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覺得他腦子有毛病。


  晏超然開上車,去編輯部上班。在路上他忽然想到,必須要找到甄川。她身上的錢應該很少,一個人帶著剛出生的孩子,該怎麽生活?不管怎麽說,那個孩子都是他的兒子,他有養育的責任。


  可是,該到哪裏去找甄川呢?


  甄川在星期六連夜搬走的消息,編輯部裏已經人盡皆知,是門口的保安把這件事告訴大家的。至於那天晚上晏超然也來過編輯部的事情,他怕得罪領導,就沒敢說。臧雪知道甄川失蹤是為了躲避晏超然,她同樣選擇了沉默。


  晏超然來到編輯部之後,有的人以為他現在是代主編,甄川搬走之前應該和他說一聲,就問他,甄川為什麽搬走。晏超然不能說真實的原因,也就隻好說不知道。


  他又問大家誰還能聯係上甄川,所有人無一例外都搖頭,說打不通甄川的電話,微信也被甄川刪除了好友。


  晏超然明白了,甄川是有意與瑋城的熟人切斷了聯係,不讓別人找到她。


  回到自己辦公室之後,臧雪跟了過來,問他與呂曉紅的事情,他強作笑臉,說:“距離離婚還差三十天,感謝離婚冷靜期延長了我的婚姻。”


  “都這個樣了,你還開玩笑!”臧雪說。


  “把笑容留給別人,把痛苦留給自己。”晏超然的臉上再沒有笑容,“臧雪,我心裏特別亂,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臧雪離開後,晏超然思來想去,就算甄川想遠離瑋城的所有人,有一個人卻是她不能不繼續保持聯係的,至少短時間內如此,那就是馬德水。


  甄川與馬德水還沒有拿到離婚證,她的戶口也還沒有從馬家轉走。晏超然已經找了關係,可以讓甄川把戶口轉到編輯部來。她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調理,而且她也害怕見到馬德水,就和馬德水說了下次辦離婚的時候再轉戶口。


  晏超然並沒有馬德水的聯係方式,編輯部其他人與他也沒有什麽交情,也聯係不到他。好在甄川曾經說過馬德水是在哪一家公司上班,晏超然就給那家公司打電話,輾轉聯係上了馬德水。


  “你好,是馬德水嗎?”晏超然在電話中說。


  “我是馬德水,你是哪位?”馬德水與晏超然隻見過兩次,沒有存他的電話號碼,也聽不出他的聲音。


  “我是《瑋城春秋》編輯部的,姓晏,想和你了解一點情況,是和甄川有關的。”


  “甄川?”馬德水的聲音有些變了。


  “對,甄川,她之前是在我們編輯部上班的。”晏超然說。


  “問她什麽事?”馬德水說。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晏超然說。


  “她在哪兒,我怎麽知道!”馬德水說。


  “她這兩天沒有和你聯係過嗎,或者你沒有聯係過她嗎?”晏超然說。


  “我聯係她幹什麽!我現在恨不得殺了她!”馬德水說。


  “你先別這麽衝動。就算你們要離婚,也不應該這麽絕情啊!”晏超然說。


  “要是換成你老婆生了一個兒子,卻不是你的,你會很高興?說到這兒了,我倒想問問你,甄川在你們那裏上班,你知道她相好的是誰嗎?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把他們倆一塊兒殺了!”馬德水說。


  “甄川沒有相好的。”晏超然說。


  “沒有相好的,那個野種怎麽跑進她肚子裏去的?”馬德水說。


  “馬德水,我們先不說這個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和你說甄川失蹤了,如果她和你聯係,或者回來和你辦離婚證的時候,麻煩你告訴我一聲。”晏超然說。


  “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相好的吧?”馬德水說。


  “我是有工作的事情要問她。”晏超然說。


  “你等著吧。”說完,馬德水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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