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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催眠實驗

  和來的時候一樣,程芳玉當駕駛員,孫菲菲坐到了後排。梁斌下意識地來到後排車門口,想要與孫菲菲坐在一起。當他坐進車裏的時候,孫菲菲卻下了車,又到前麵打開了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坐了上去。


  在一種很沉悶的氛圍中,三個人啟程返回醫院。


  路上,孫菲菲想起程芳玉對催債人說她有可以證明自己與父親的債務無關的證據,就問程芳玉是什麽樣的證據。


  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裏,程芳玉也不好再隱瞞什麽,就把律師轉交給她公文包的事情告訴了孫菲菲。


  “原來,老孫在墜樓前也想到了讓芳玉姐你來幫我,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孫菲菲說。


  那個公文包就在汽車副駕駛的座位底下,孫菲菲拿出來翻看了一下,發現裏麵除了文件之外,還有銀行卡和保險單,便問程芳玉。


  程芳玉解釋了保險單的來曆,對於銀行卡,她說暫時還不能告訴孫菲菲。


  孫菲菲也不再問什麽,又將東西裝回了公文包。梁斌也想看一看包內的東西,孫菲菲沒有拒絕。


  梁斌看完之後,公文包又還給了孫菲菲,孫菲菲問程芳玉,要放在哪裏。


  程芳玉忽然想起來,她需要盡快將公文包裏的文件複印幾份,以備不時之需,之後把原件放在賓館裏。路過一家打字複印店時,程芳玉就把車停了下來,三個人到店裏複印了文件。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但梁斌不知道該怎麽與孫菲菲相處,就先回了賓館。


  見到高士源的時候,孫菲菲隻字不提梁斌的事情,程芳玉就也沒提。


  吃飯時,程芳玉擇機給梁斌發了一條微信:“梁斌,菲菲並不是真的想和你分手,她心中有一個結,讓她恐懼愛情和婚姻。我會想辦法,幫她把這個心結打開。這需要一個過程,耐心等待。”


  看到消息,梁斌也恍然大悟,回複:“程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真的很愛菲菲,如果需要我做什麽,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消息發出,梁斌不由地對程芳玉產生了欽佩之情。


  最初的時候,梁斌對程芳玉的印象並不是很好,他覺得程芳玉城府太深,不可以深交。接觸多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誤解了她,她是一個擁有過人智慧而且心地善良的女人,而非心機女。


  程芳玉思考了一會兒,又給梁斌發了一條微信:“這幾天你暫時不要與菲菲有任何的聯係,最好讓她覺得你被她傷透了心,打算放棄。等我做好充分的準備治療她的時候,會通知你。那一天,就是你們重歸於好的日子。”


  梁斌回複:“拜托程姐了,我期待著那一天。”


  到了下午,梁斌再次回到了醫院住院樓,坐到了孫光楣病房所在樓層走廊盡頭的椅子上。他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坐到什麽時候,心裏想的是在這裏待一天是一天,也許能等到奇跡發生。


  時間一天天過去,警察對孫光楣墜樓事件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與程芳玉的猜測一樣,孫光楣負主要責任,衝突的參與者負次要責任。


  程芳玉越來越意識到,孫菲菲的心理疾病已經非常嚴重,隻有借助“催眠療法”才有可能治愈。但她對這種療法毫無經驗,需要找個人配合她秘密地做幾次實驗,再去治療孫菲菲。最合適的人就是高士源。


  程芳玉把“催眠療法”告訴了高士源。高士源也想讓孫菲菲克服心理障礙,而且他覺得這個實驗很有趣,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催眠之後會說出什麽話來,就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程芳玉讓張小麗把實施“催眠療法”的道具快遞到省城,收到之後,她就馬上和高士源開始了實驗。


  醫院走廊裏時常有人走動、發出聲音,醫生和護士也經常來病房,並不適合做實驗,程芳玉便和高士源到了賓館裏。


  夫妻二人分開了幾日,高士源很想念程芳玉的身體,精神就有些亢奮,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很難被催眠的。程芳玉隻好先滿足了丈夫的生理需要,再開始實驗。


  程芳玉用道具加語言誘導,來實施催眠。高士源的自我意識太強,效果還是不好。


  連續一個星期,程芳玉每天都在高士源身上做實驗,她終於獲得了成功。在最後一次催眠的時候,程芳玉誘導他說,他麵前站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女人,請說出她們是誰。


  高士源說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愛人程芳玉”,這讓程芳玉感到非常欣喜,如果她自己被催眠,她說出的最重要的男人裏,第一個也肯定是丈夫高士源。


  接下來,高士源又說了自己的母親和女兒,程芳玉對此也並不意外,因為高士源是父母的好兒子和兒女的好父親。


  但他最後說出的“姐姐風慕竹”,卻讓程芳玉感到意外,因為高家和程家所有親朋好友中,沒有一個人姓風,他又怎麽會有一個叫風慕竹的姐姐?至於高士源的女同事和女性朋友,她都見過,也沒有一個人姓風。


  程芳玉不禁想到:難道士源還有一個女性朋友,是我不認識的?我就曾經以團子姐姐的身份在網上與士源聊天,風慕竹會不會是他又結交的一個靈魂伴侶?

  高士源蘇醒後,程芳玉想問問他風慕竹是誰,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她選擇相信自己的丈夫。


  何況剛剛的催眠實驗已經證明了,在他心中,她是地位最高的女人。風慕竹雖然重要卻也隻是排在第四位,最多也就是一個地位比較特殊的女性朋友。


  就讓丈夫保留一點秘密吧,如果他想說,自己就會主動說出來的。


  在秘密地做實驗的這些日子裏,程芳玉也仍然關注著孫菲菲的日常活動和心理變化。


  孫菲菲每晚都重複著相同的夢:她騎著自行車回家,每次快要到的時候,路上都會出現兩隻非常凶猛的野獸追逐她,她大喊救命,拚命逃跑,沒有一個人出現來救她,她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野獸撕咬,血肉模糊。


  與此同時,孫菲菲還出現了幻視的問題,出現頭痛的頻次也越來越高。


  一日,孫菲菲又對程芳玉說起那個夢。程芳玉覺得,這個反複出現的夢正是孫菲菲潛意識在起作用,或許是能夠成為治愈孫菲菲的一個突破口。


  程芳玉問孫菲菲,那個夢中的她是多大年齡。孫菲菲回想起來才發現,夢中的那個女孩不是現在的她,而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中學生,還穿著校服。而且,夢中的那輛自行車,就是她以前真實騎過的。


  孫菲菲問程芳玉,她的這個夢代表了什麽。程芳玉告訴她,那個夢代表了她內心深處對回家的向往。


  “可是為什麽會有兩隻凶猛的野獸來追我,不讓我回去呢?”孫菲菲問。


  “長期以來,你對那個原生家庭都充滿了憎恨,那兩隻野獸就代表了這種憎恨。至於為什麽是兩隻,我想是因為父母是兩個人。”程芳玉說。


  孫菲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芳玉姐,你知道嗎,在夢裏我能清晰地看到兩隻野獸撕咬我的肉,每次我都是在劇痛中驚醒。”


  程芳玉握著孫菲菲的手,說:“菲菲,雖然這麽多年你很少回家,也好像對父母沒有一點牽掛,連母親病重的時候,你也沒有去,但是在潛意識裏,你對那個家還是非常在意的,其實你想回去。”


  孫菲菲苦笑兩下,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挺賤的,明明說好了不去想他們,卻還是去了我媽的墳前,老孫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也來每天照顧他。芳玉姐,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不是這樣的。”程芳玉搖搖頭,繼續說,“每個人都希望有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你的父母雖然離婚了,但他們其實也是很愛你的。”


  “可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記得他們很愛我?他們隻愛自己的情人!”孫菲菲說。


  “你錯了,菲菲,你的父母一直都很愛你。”程芳玉說。


  “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孫菲菲的頭又開始疼起來。


  程芳玉為孫菲菲按摩頭部,說:“菲菲,是你意識中的一些東西把那些記憶給封存起來了,我會幫你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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