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們真的想好了要在一起嗎？

  樊女士還在教訓女兒，眼前的一幕印證了程芳玉之前的判斷，樊女士的焦慮與薑小琪的叛逆，二者之間互為因果，互相強化。


  如果隻從一方入手，是無法解決根本問題的。隻有讓她們從心理上都接受彼此，母女關係才能變融洽，心理問題也可以迎刃而解。


  程芳玉對樊女士說：“樊女士，請不要著急，像這樣數落孩子，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樊女士很著急地說：“我和她說了那麽多，她都沒聽進去。我不說她，你說該怎麽辦？還能任由她這樣破罐子破摔嗎？”


  這時有別的老師走進了辦公室。戀愛本就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中學生早戀，更加不想被外人發現。知道的人越多，對他們心理打擊越大。現在辦公室裏人太多，已經不適合處理兩個孩子的問題。


  程芳玉向班主任提出，給她一個小時，由她來解決兩個孩子早戀的事情，但她需要一個沒有外人的房間。


  班主任想了一會兒說，在這個時間隻有學校舞蹈教室裏是空著的，但裏麵沒有座位。程芳玉說，去舞蹈教室就很好。


  班主任先找負責舞蹈教室的老師要來了鑰匙，之後帶程芳玉、樊女士、陳家源和薑小琪去了那裏。來到門口，程芳玉讓樊女士在外麵等一會兒，她和兩個孩子先談一談。


  盡管女兒早戀的對象是程芳玉的兒子這件事讓樊女士深感意外，但這並不影響她對程芳玉的信任。樊女士答應了程芳玉的提議，又叮囑薑小琪一定要配合程芳玉，問什麽就答什麽。


  薑小琪還是一句話也沒說，但跟著程芳玉走進了舞蹈教室。程芳玉看兩個孩子都進來了，就衝門外的樊女士點了點頭，然後關上了門。


  舞蹈教室很大，也很幹淨，看起來平時的使用率並不高。薑小琪左看看，又看看，樣子有些興奮。


  程芳玉發現了薑小琪神態的變化，猜測她有可能學習過舞蹈，而且有可能跳得很好，她那麽好的身材也確實適合跳舞。程芳玉對她說：“小琪，我猜你一定是個小舞蹈家，你這麽漂亮，身材有這麽好，跳舞肯定很好看。”


  薑小琪很詫異，問程芳玉：“你怎麽知道我會跳舞的？”


  程芳玉微微一笑，說：“我猜的呀。你能跳一段給阿姨看嗎？”


  薑小琪覺得程芳玉很有意思，問：“阿姨，你也會跳舞嗎？”


  “我會一點，肯定沒有你跳的好。”程芳玉微笑著說，“關鍵是阿姨沒有你這麽好的身材啊，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是細高挑的身材，還這麽漂亮，跳舞就好看了。”


  聽了程芳玉的話，薑小琪非常開心，脫掉肥大的校服上衣，跳了一段孔雀舞。跳完之後，程芳玉和陳家源都給她鼓了掌。


  程芳玉對薑小琪說：“小琪，你跳的可真好，長大了肯定能成為一個舞蹈家的。”


  陳家源也說：“對，小琪，你肯定會成為特別有名的舞蹈家。”


  “跳的好有什麽用呢？”薑小琪很沮喪地說，“我媽不讓我跳了，說耽誤學習。”


  程芳玉終於明白了症結所在，對薑小琪說：“小琪，我會說服你媽媽，讓她支持你跳舞。”


  薑小琪看著程芳玉，很興奮地說：“阿姨，是真的嗎？”又對陳家源說，“家源，你媽太好了，不像我媽天天就知道說我。”


  “我媽就是特別好。”陳家源很自豪地說。


  程芳玉看著兩個孩子，說：“這裏沒有椅子，我們不如坐在地下聊聊天吧。”


  “好啊。阿姨，你說我們怎麽坐？”薑小琪說。


  “我們三個人麵對麵坐著，都能看到另外兩個人的眼睛。我們聊天的時候，都不準說假話，不然你的眼睛會出賣你的呦。”程芳玉說。


  三個人麵對麵坐在了地上，程芳玉說：“現在我們應該說一說你們兩個早戀的事情了？”


  陳家源低下了頭。薑小琪對程芳玉說：“阿姨，你也反對我和家源在一起嗎？我知道我學習成績很差，可是我不會拖累他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別拆散我們，好嗎？”


  程芳玉笑了笑，說：“你們真的想好了要在一起嗎？”


  薑小琪看著程芳玉的眼睛，說：“想好了，一輩子都在一起。”又問陳家源，“家源，是不是？”


  陳家源點了點頭。


  程芳玉還是麵帶微笑，說：“既然你們想好了，那我問你們，你們對未來有什麽打算嗎？要靠什麽在一起？”


  薑小琪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她和陳家源隻想到了要在一起，卻沒有想過靠什麽在一起。


  但她並不想服輸，想了一會兒，說：“這個可以等我們長大了再說，等我們長大了，都會工作的呀，反正現在又不會結婚。我們要是在古代就好了，十幾歲就可以結婚了，也不用等到大學畢業。”


  “對，我和小琪到大學畢業就結婚。”陳家源也補充說。


  “小琪，你知道古代的人為什麽十幾歲就結婚嗎？”程芳玉對薑小琪說。


  薑小琪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古代的人並非不知道過早結婚不好，隻是當時人的平均壽命太低了，隻有三十多歲。此外，還有戰爭、稅收等原因共同導致了早婚早育。現在中國人的平均壽命是七十七歲，未來還會更高，沒有必要再早婚早育。”程芳玉說。


  薑小琪看著程芳玉，說：“阿姨，你知道的可真多。”


  “並不是阿姨知道的多，隻不過阿姨看的書多而已。阿姨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些知識。”程芳玉說。


  “阿姨，你和我媽真的太不一樣了，要是她也能像你這樣平心靜氣地和我說話，我也不會故意和她作對。”薑小琪說。


  “小琪，樊女士，也就是你媽媽其實也很不容易，她的心理很脆弱，現在又遭遇了中年危機。”程芳玉說。


  “我覺得她是到更年期了。”薑小琪說。


  “好，我們就假設她現在到了更年期，我們是不會應該多體諒一下她？”程芳玉說。


  “讓我體諒她，當然可以，可是她也不能天天這麽嘮嘮叨叨、蠻不講理啊！這誰能受得了？”薑小琪說。


  “樊女士的問題，我們等一會兒再說。現在先把你們早戀的事情處理好。你們兩個並不在一個班，平時見麵的機會應該也不會太多，是什麽開始戀愛的？”程芳玉看向陳家源，“家源，你是男孩子，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