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韓員外養了不孝女,六親不認
川崎縣有位首富韓大員外,隻因兒子韓文忠不成器,到了誌學之年尚不會開口說話,皮膚黝黑,額頭上還長了個星形胎記,醜陋至極。
就身高八尺,還不算太瘦弱,不過,韓大員外也沒指望靠他養老送終。
女兒韓月娘年長韓文忠兩歲,倒是亭亭玉立,人見人愛。韓大員外見兒子如此不成器,眼巴巴的指望女兒給老兩口養老送終。
故很是用心的替月娘尋了個好夫婿,夫婿名喚王誠乃商賈世家少主,雖不是富可敵國的大商賈,但也是富甲一方,月娘同他結為伉儷,倒是衣食無憂。
在月娘出嫁這天,韓府張燈結彩,賓客如雲,到處彌漫著喜慶的氣息。
韓大員外看著不成器的韓文忠就來氣,索性在韓月娘出嫁這天,除了自己居住的宅院,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韓月娘,給她置辦了十裏紅妝。
然而,韓月娥心中還惦記著韓府宅院的地契和房契,臨上花轎之前,向韓大員外索要。
“阿爹!既然弟弟如此不成器,阿爹把韓家的家產全部給了女兒,那阿爹和阿娘住著的,這套宅子的房契和地契呢?”韓月娘問道。
爹娘住的這套韓家宅子,可是新建的大宅子,光後花園就幾百平方,值不少錢呢!她可不想放棄這麽塊“大肥肉”。
“月娘!除了阿爹、阿娘住著的這套大宅子,阿爹已經把名下所有的商鋪、莊子、田園房地契都給了你,你怎麽還不知足呢?”韓大員外皺眉道,如若不是兒子不成器,他也不會做此無奈之舉。
這套新蓋的宅院,他耗了巨資,本就是用來老兩口養老居住用的,待自己和老伴百年後,再把這套宅子給韓文忠,好歹讓他也有個棲身的地方。怎麽說,韓文忠也是他兒子。
“並非女兒不知足,而是阿爹、阿娘、弟弟要女兒夫婦二人贍養扶養,女兒理應獲得阿爹名下所有的資產!”韓月娘不依不饒道。
“月娘!阿爹 、阿娘如今年紀大了,住的這套大宅院,無非就是在餘生,好好享受下好日子。
你和姑爺還年輕,姑爺乃王家少主,家大業大的,要什麽宅子沒有?你又何必同阿爹爭這套大宅子呢?又何必為此事,傷了父女倆的和氣呢?”韓大員外夫人王瑤勸道,眼見得父女倆一語不合,又要吵了起來,外頭賓客如雲,怕被人看了笑話,她才出口相勸。
“你這個不中用的老家夥,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若不是你生了個不成器的東西,我又何至受爾等連累,贍養扶養爾等呢?”韓月娘指著阿娘王瑤的鼻子罵道。
聽完女兒的話,韓大員外夫人內心隱隱作痛,心中酸楚,礙於外頭的賓客,亦不敢抽泣,隻是臉頰漲得通紅。
“混賬東西!如何同阿娘說話的?”韓大員外怒道。
“這是事實呀!阿爹又何必替阿娘遮羞呢?”韓月娘有恃無恐道,反正今日出嫁後,也別指望她回門,為了大宅子的房地契,她索性把話說絕了。
“你!若是文忠成器,哪有機會讓你得了如此便宜?”韓大員外氣得發抖。
“阿爹總算說了句實話!可惜呀!事實擺在這裏,爾等沒得選擇!”韓月娘冷笑道。
若是韓文忠是個正常的人,她怎麽可能讓他活著呢?早就讓他去會閻王了!如今,這個樣子,也就是給老兩口,徒增煩惱罷了!
“今日是你出嫁之日!你竟然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擔心日後遭報應,天打五雷轟!”韓大員外怒不可揭,指著韓月娘的鼻子罵道,他把名下的財產全部充嫁妝給了韓月娘,如今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廢話了這麽久!大宅子到底給還是不給?阿爹倒是說個明白呀!”韓月娘冷哼道。
“你如此不孝!這套大宅子要留著給你那不成器的弟弟,給你的那些嫁妝就當喂狗吧!
日後,要不要贍養二老,你自己摸著良心拿主意吧!吉時已到,你還是趕緊上花轎,別誤了吉時!”事已至此,韓大員外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此時,15歲的韓文忠光顧著自己在後花園裏頭玩泥巴,對於大姐韓月娘出嫁的事情,他漠不關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韓大員外見他如此不成器,今日韓府大喜的日子,他自然不會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入席。隻是吩咐了管家,拿了些吃食,送來了後花園。
此時,空中金光一閃,讓人睜不開眼睛,韓文忠一時好奇,便眯著眼睛瞅著金光。
“文曲星!唔今日恢複你文曲星身份!你可要好自為之!”站在雲端的觀世音菩薩,衝他微笑唅首道,惠岸行者站在她身邊。
她使用了千裏傳音,她說的話,隻有韓文忠聽的到,其他人一概見不到她真身,聽不到她說的話,隻能看到空中圓環金光。
韓文忠見到菩薩後,立馬跪地合掌叩首,觀音菩薩用淨瓶中柳汁沾了淨水,灑在韓文忠的額頭上。
韓文忠額頭上的那塊黑色星形胎記,瞬間開了天眼,金光直衝雲霄。太白金星見狀,心裏鬆了一口氣:“文曲星君總算開了天眼!老臣總算不辱使命!”
而,韓文忠雖是文曲星君轉世,終究是肉體凡胎,開天眼疼得他滿地打滾,暈死了過去!雲端上的觀音菩薩見狀,又灑了一滴淨水在他身上,合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灑了淨水後,觀音菩薩一直在雲端悄悄的打量著韓文忠,見韓府的管家尋著他,便同惠岸行者踩著雲朵回了南海!
當韓文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事了,府中的賓客早就散了。韓大員外夫婦二人焦急的在榻前守著,見韓文忠醒來了,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見他額頭的星形胎記發亮,猶如空中閃爍的星星,老兩口正打算研究一番時,韓文忠此時剛好醒來。
“阿爹!阿娘!”韓文忠見爹娘一臉緊張的候在榻前,慌忙喚道。
“忠兒!你能開口說話了?”韓大員外一臉詫異道。
“是!孩兒不孝!”韓文忠道。
“你怎麽不早點開口說話!”韓大員外歎息道,若是韓文忠能夠早點開口說話,他也不會把名下所有的財產拿給韓月娘充嫁妝。
如今,見兒子能夠開口說話,智力也正常,腸子都悔青了,開始深深的自責起來,頓時鬱結於心,一口氣沒忍住,吐血而亡。
“老爺!”韓大員外夫人失聲喚道。
“阿爹!”韓文忠萬萬沒想到,他才剛剛開口說話,便沒了爹。
母子二人哭拜一番後,韓大員外夫人王瑤方對韓文忠道:“唉!你阿爹竟然在你阿姐大喜的日子故去!
如今除了這宅子,你阿爹把名下所有的資產都給了你阿姐,阿娘也把金銀細軟全貼給你阿姐作嫁妝。
為今之計,隻能辛苦你明日去一趟王府,跟你阿姐要些銀兩替你阿爹辦了喪事。”
“若是阿姐不給,那該如何是好?”韓文忠問道,小時候阿姐老欺負他,輕則罵他不中用,拳打腳踢,也是有的事。
對於韓月娘,他沒什麽好感。此番去王府跟韓月娘討要喪葬費,恐怕也是不好拿。
“除了這套大宅,阿爹阿娘把所有的家當都給了你阿姐,如今就跟她要些銀兩給你阿爹置喪,她有什麽理由不給?
如若她果真如此,你便去尋你姐夫王誠,多少他是阿娘的內侄兼女婿,這麽點銀兩不至於不給。”王瑤道,見如此絕情的女兒,韓月娘會不會拿銀子供韓大員外置喪,她心裏也沒底。
此時,說這些話,也隻不過是自我安慰,給韓文忠打氣罷了!
“好!兒子明日便去王府尋阿姐!”韓文忠道。
……
王府。
韓月娘同王誠新婚燕爾,折騰了一宿,仍意猶未盡,還想著繼續纏綿,隻是日已三竿,怕晚些時候,給婆母敬茶,婆母怪罪,便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梳妝打扮。
王誠心裏也怕母親責備,便哄著韓月娘梳妝打扮,給老母親請安敬茶。可這韓月娘剛給婆母敬完茶,便有下人來報,說是府外小舅爺求見。
韓月娘很不待見韓文忠這位弟弟,隻是眼下要聽婆母訓話,她心裏頭老大不情願,便以見小舅爺為由離開正殿。
王家主母見韓月娘是韓首富嫡女,自然不會過於刁難,唅首同意她見小舅爺。
去了會客廳後,姐弟倆沒說兩句,又開始吵了起來。韓月娘本就惱她那不會說話的弟弟,這時見弟弟能夠開口說話,難免酸溜溜的挖苦了幾句。
昨晚同夫君王誠談了一宿,以為韓文忠不會說話,待阿爹氣消了,再哄他過戶房地契。如今弟弟竟然能夠開口說話,心中甚是不岔,眼見得即將能夠到手的大宅子又化為泡影,氣得又把韓文忠給臭罵了一頓。
罵他來王府尋晦氣的!自己剛過新婚之夜,他就來府上報喪,存心跟她過不去!韓文忠為了得到那二十多兩銀子的置喪費,亦不敢回話,任由韓月娘指著他鼻子臭罵。
王誠同母親敘話完,欲知韓文忠此番何故尋來王府,便躲在會客廳外頭聽牆角。見娘子如此,怕傳了出去丟了王家的體麵。
便進來會客廳把韓文忠拉了出來,一番好言相勸後,塞了十兩銀子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