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龔言造訪張府,國公府巧設家宴
龔言率領一支鐵騎兵護送趙宗鈺到皇庭後,並沒有立馬回宋國公府。安頓好鐵騎兵後,便去張府尋找劉素娥,告訴她趙舛駕崩,趙宗鈺已經回來皇庭,順利登基。
劉素娥此時,正在園子裏打理花花草草,聽到趙宗鈺順利繼承皇位後,心裏很是平靜,此時,她親手所中的牡丹花盛開了,一眼望去,紅丹丹的,煞是好看!
龔言本以為,他把趙宗鈺成為大順王朝新帝的消息,告訴劉素娥,她心裏會很高興,卻不曾想到,她卻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異常的淡定。
劉素娥在院子裏打理花花草草,龔言倒是沒忍心打擾她,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偶爾還給她搭把手。直到她打理好院子的那些花花草草,龔言才同她閑聊。
“龔大哥!這次回來,回去國公府探望過嫂子沒?”劉素娥問道。
“倒是還沒!回去老是吃閉門羹,沒啥意思!”龔言回道。
“縱然嫂子不能同你琴瑟和鳴,那泰山大人倒是要見個麵吧?如今,你在軍中有一官半職,那也是你那泰山大人的功勞。
嫂子那邊,你可以慢慢相處,但是,泰山大人不見個麵的話,便是失禮!兄長一向重情重義,應該不至於弗國公的麵吧?”劉素娥道。
“那倒是不至於!為兄這次是同聖上一同回皇庭,怕皇上那邊還有其他安排,故不敢到處亂跑。”龔言回道。
“那兄長跑來我這裏瞎逛,算是哪一出呢?”劉素娥盯著龔言似笑非笑的問道。
“這不是一回事,妹妹是聖上在乎的人,我隻是過來,替他看看!”望著劉素娥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龔言心緒起伏不定。
曾經為了謀生,他們倆懷著夢想和抱負來到了汴京城。如今他們倆都不在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似乎都不是為自己,不是為彼此而活著。
龔言對她的愛意依然不減,隻是那種愛變得越來越單純,化為兄長對妹妹的關愛。也許,他們保持適當的距離,對彼此都好。
劉素娥發覺到龔言深色異常,便沒有開口責備他,而是轉移話題。
“舅舅前些日子來信,說咱們在華陽那家銀飾鋪,他已經幫著租出去了,他跟我說,大表侄兒前些年拜了個,武藝高強的師父習武,剛好今年出師,欲來汴京城投靠咱們,順便把銀飾鋪租金帶來。”劉素娥道。
“那妹妹是怎麽回複舅舅的?”龔言問道。
“我說那租金不打緊,就給表侄兒做路上盤纏吧!”劉素娥道。
“想當初咱們從華陽一路趕來汴京,風餐露宿,倒是緊巴巴的,如今那租金給龐青當盤纏也好,一路上不至於吃苦。”龔言道。
“兄長不介意?”劉素娥道。
“為何介意?那些租金不多,為兄如今已不再稀罕,想當年舅舅救咱們於危難中,咱們如今日子好了,那麽點租金又算什麽呢?”龔言道。
“舅舅願意洗心革麵,妹妹很是佩服,如今你在軍中也混到一官半職。妹妹尋思著龐青那孩子不錯,兄長可拖延些時日北上,待盤青來汴京城,兄長可帶他一起去嘉郴關禦敵!”劉素娥道。
“妹妹言之有理!”龔言回道。
……
宋國公府。
那田雪梅本以為龔言不學無術,這次界牌關戰事,便會戰死沙場,開心了好長一陣子。這會兒聽說龔言不但平安無事,還因為軍功,混到一官半職,心裏老大不痛快,如魚刺卡喉。
宋國公田隆見愛女自打得知龔言回皇庭後,便整日愁眉苦臉,便把她叫來墨玉堂促膝長談。
“你來了?”見到田雪梅來到墨玉堂門口,田隆便興奮的說道。
“嗯!不知爹爹喚女兒來書房談話,是為了何事?”田雪梅向田隆福了福身子後點頭道。
“呃!是這樣的!龔言已經回來皇庭,估計過不了多久,便會來國公府見阿爹!你如今也長大嫁為人婦,對待夫婿應該溫柔些!
別一見麵就讓人家吃閉門羹!”田隆語重心長的說道,龔言如今的表現,足以證明,當初栽培他是對的,沒有看錯人。
“阿爹!莫非今天你喝酒喝多了?龔言那人長得那麽磕磣,你叫女兒我同他舉案齊眉?女兒瞅一眼都覺得反胃,他那長相,哪裏同女兒般配?”田隆對龔言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田雪梅很是不開心。
“士別三日當另眼相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嫁個夫婿,難不成是憑長相吃飯?”田隆笑著問道,田雪梅有這種反應,田隆心中也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田雪梅深居簡出,小女孩心裏比較浪漫,沒什麽城府。也怪平時,他把女兒嗬護的太好了,過度寵溺。
龔言除了相貌磕磣些,若是過日子的話,倒是不錯。倘若田雪梅現在能夠對龔言好些,龔言將來飛黃騰達,定然不會朝三暮四,夫人一個接一個的迎進門來。
“自然不是!”田雪梅瞬間臉紅起來。
她在國公府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吃不得苦日子,也希望自己能夠嫁個好夫婿,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隻是,她希望自己的夫婿長得不要像龔言那麽磕磣。
“那爹爹且問你,你是要那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還是要夫婿的寵愛呢?”田隆問道。
“這……女兒自然兩者都要!”田雪梅此時無地自容起來,她心裏暗道:阿爹怎麽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那假如隻能二者擇其一呢?”田隆問道。
“這……”田雪梅不知道如何回答。
“龔言這次之所以回皇庭,是帶著鐵騎兵護送聖上回皇庭,雖然沒有加官進爵,但是,如今他可是聖上身邊的紅人!
再則,他的表妹劉夫人可是聖上的手心肉,心尖寵!你說,如今你對他好些,將來何愁不會享榮華富貴呢?”見女兒還是一知半解,田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此時,他最怕龔言回府後,自己寶貝女兒一言不合,又同他吵了起來。
這會兒,墨玉堂外頭響起了“咚咚……”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如今龔言在國公府行走自如,門子見他回府,都會主動向他唅首。
府中丫鬟和家丁自不必說,見到他都會畢恭畢敬的問好。田隆見龔言進來墨玉堂,便笑嗬嗬的同他打招呼:“賢婿回來了?”
“嗯!”龔言唅首道。
“既然爹爹要同相公在書房敘話,女兒便先行告退!”見到龔言,田雪梅渾身不自在,被田隆說了一頓,這會兒她也不好甩臉色給龔言看,隻想著早點離開書房。
田隆早就料到田雪梅會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在她前腳即將跨出墨玉堂大門,田隆便立馬喝道:“且慢!”
田雪梅嚇了一跳,立馬折回,老老實實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賢婿去戊邊轉眼間快兩年了,如今難得回來一趟,爾等夫妻二人許久未見,難免有些生疏,乘著今天大好日子,我已經吩咐下去,晚上舉行家宴,順便替賢婿接接風!”田隆樂嗬嗬的說道。
田雪梅此時手足無措,雙手緊緊的拽著手帕。她既不敢異議,也不敢看龔言。
坐在一旁的龔言,心中牢記劉素娥交代他的話,既然嶽父大人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即刻起身唅首道:“多些泰山大人!”
“賢婿客氣啦!如今太子殿下,順利繼承皇位,賢婿何時動身前往嘉郴關禦敵呢?”田隆樂嗬嗬的問道,此時眼睛早以眯成一條線,看著龔言越看越喜歡。
“聖上還未明示,小婿也不大清楚。”龔言回道。
“這樣呀!你們夫妻二人許久未見,如今得空就好好坐坐,上午的公務,我還沒來的及處理好,我得忙去了!”田隆嘴裏說著,便起身迅速的離開了墨玉堂,把空間留給了小兩口。
田雪梅被田隆警告了一番,自然不敢甩臉色給龔言,亦不敢大呼小叫。墨玉堂裏頭沉寂了片刻,田雪梅率先打開話匣子: “界牌關乃苦寒之地,相公在那裏可好?”
“甚好!”龔言心裏冷哼道:現在懂得關心我了?早些時候幹嘛去了呢?
不過,臉上倒是平靜,客客氣氣回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初次見到田雪梅,他心裏對她倒有幾分好感。
那幾分好感隨著成親後,田雪梅不待見他,欺負他,變得蕩然無存。如今再次見到她,雖然時隔一年多,卻沒有怦然心動,激萬分的感覺。
田雪梅此時,心裏卻隱隱作痛,仿佛丟失重要的寶物似得。龔言同她說話甚是冷淡,語氣如常,卻冷如寒霜臘月天。
她開始意識到龔言開始排斥、嫌棄甚至厭惡她,她對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他似乎耿耿於懷,一直記在心裏呢!
現在,即使她有心同他和好,他似乎還不大樂意呢!對她心存芥蒂,在意對他做過的一切。
見龔言如此,她很是識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墨玉堂。宋國公府的家宴如期舉行,龔言卻被柳公公給請走了,說是皇上有急事要見他。
不得已,龔言向田隆賠不是後,同柳公公匆匆忙忙離開國公府趕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