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弓箭手埋伏木馬坡,鹿死誰手
張羈離開皇庭,去嘉郴關找趙宗鈺回來皇庭,寧彩雲早早的得到消息,同王培恩一番密謀後,決定在通往嘉郴關的要道上設弓箭手埋伏。
潘雲離開嘉郴關後,便依照寧彩雲的吩咐,打算率領隨從同弓箭手前後夾擊張羈,讓他有來無回。
這樣皇庭中發生的一切,趙宗鈺全然不知,待到趙舛駕崩新帝登基,再尋個由頭,一道聖旨送來嘉郴關,治趙宗鈺一個禦敵不利的罪名……
龔言為了防止潘雲發現他,刻意命令鐵騎兵喬裝成貨郎和商人。暗中盯著潘雲一舉一動,發現潘雲帶著親信隨從離開嘉郴關後,便開始穿鎧甲,龔言意識到情況不對,讓鐵騎們內穿防護裝,外著商人服飾,牛車中藏兵器,不讓任何人靠近。
一行人行至木馬坡,便發覺情況不大對勁,坡道的兩旁全部是密林,是個藏身的好地方。潘雲帶著親信隨從經過木馬坡時,瞬間不見了。
本是楊春節,密林中出奇的安靜,聽不到鳥鳴聲,通往嘉郴關必須得經過木馬坡,而這木馬坡又怪異的很,馬車或牛車經過這個地方,無論如何發力,就是無法通過木馬坡,馬車或牛車行至一半便會回到原地。
路過此地的人,吃過一次虧後,便騎馬或步行離開木馬坡。因此,這個地方曾經是盜匪劫財的好地方。
如今皇庭異動,若是在此地埋伏弓箭手的話,路過此地的人,恐難以脫身。
龔言心裏尋思著:這潘雲瞬間消失,有些不符常理,莫非皇庭中有重大變故?
正在此時,龔言隱隱約約的聽到牛車的聲音,那牛似乎很興奮,一直“哞!哞!……”的,叫個不停。
“嗖!嗖!……”待牛車跑進木馬坡時,木馬坡道兩旁飛出無數支箭矢,把那牛和牛車打成篩子。牛車裏若是有人的話,恐怕這會兒很難活著從牛車中跳出來吧?
龔言同鐵騎們一同在密林附近隱身著,不敢輕舉萬動。
藏在密林中的人,見牛車沒有動靜,便一個個手裏握著劍,緩緩的靠近牛車。為首那人則小心翼翼的,用手裏的寶劍挑開簾子。
發現牛車裏空空如也,便大呼道:“不好!中計了!”
其他幾個人,立馬把他包圍在中間,小心謹慎的望著周圍。此時,密林深處時不時的響起哀嚎聲,有的還沒來的及出聲,直接倒下去了。
潘雲聽到哀嚎聲,臉色大變,他慌忙下令,讓隨從們死守木馬坡,不讓一隻蒼蠅平安離開木馬坡。
待藏在密林深處的弓箭手全部倒下後,張羈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木馬坡。
潘雲見到他後,故意一臉平靜的問道:“張大人!這是要去哪裏呢?”
“潘國公不是在嘉郴關禦敵嗎?此時,怎麽會在這裏?”張羈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嘉郴關如今由太子殿下和曹元帥禦敵,本公禦敵不利,一路上趕回皇庭,向皇上請罪呢!”潘雲臉色如常道。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不打擾國公爺了!”張羈抱拳道。
“張大人一路好走!”說時遲,那時快,潘雲趁張羈轉身之際,手裏的寶劍直接砍向他,其他幾個隨從見狀,紛紛向張羈後背砍去。
恰在此時,龔言帶著鐵騎們,手裏握著日月刀,立馬衝過來一陣亂砍,潘雲的隨從一個個應聲倒下。
張羈早有防備,在潘雲寶劍砍向他的時候,他突然一閃躲開了,潘雲的寶劍刺在牛車上。當他從牛車上拔出寶劍的時候,脖子上已經被人用短刀架住。
“潘國公!下官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加害與我?”張羈陰冷的說道。
潘雲冷著一張臉,看了一眼那些倒下的隨從,突然仰天“哈!哈!……”的大笑起來。
龔言同鐵騎們此時也剛好處理完了潘國公的人,他隨手撿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短劍,端詳了起來。鐵騎們手裏握著日月刀,整齊的排著方陣。
潘雲見大勢已去,便衝張羈吼道:“你別想從我手中得到答案,有本事你放開我,我們再戰一回合,願戰服輸!”
“潘國公!今日之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吧?即使你不說,要就此了斷的話,你的家人也難保安寧!你忍心你的九族同你陪葬嗎?”張羈不氣不惱的說道,試圖讓潘雲鬆口,給他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你放開我!我就同你說!”潘雲內心活動了起來,此時他手裏還握著寶劍,張羈離他很進,他隻要一劍……
站在附近的龔言一直盯著他,見他手裏的寶劍欲再次砍向張羈,龔言二話不說,直接把手裏的短劍投了過去,剛好擊中潘雲要害,潘雲瞬間倒下。
“張大人!同這種小人廢話什麽呢?”龔言道。
“你刺殺潘國公,恐怕潘國公家人不會善罷甘休!”張羈搖頭道,他本沒打算讓潘雲死,此時卻被龔言一劍結果了。
“張大人!若不是我這一劍投過去,恐怕倒下的就不是潘雲了!對於亂臣賊子,何懼他家人?倘若潘雲賣國通敵的話,恐怕他家人很難獨善其身吧?”龔言道。
“龔參軍說的倒是在理!本官還急著趕去嘉郴關,通知太子殿下回皇庭,你我就此別過,改日得空再聚!”寒宣幾句後,張羈便同龔言抱拳道。
“好!”龔言還得趕回皇庭,便廢話少說。
同張羈拜別後,龔言便安排一名得力的鐵騎向曹玉複命,其他的則隨他繼續趕往皇庭。
曹玉收到龔言結果潘雲的消息後,自言自語道:“潘雲這匹夫,果然病的很是時候,死了也好。”
張羈日夜兼程,總算趕到了嘉郴關,他見到曹玉和趙宗鈺後立馬把皇庭中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趙宗鈺和曹玉。
曹玉當機立斷,把張羈給留在了前線,讓趙宗鈺和鐵騎先行回皇庭,同龔言匯合,由龔言保護趙宗鈺的安全。
趙宗鈺一聽趙舛病重,便二話不說,按照曹玉的安排,同鐵騎一起,日夜兼程朝皇庭方麵飛奔。
龔言帶著鐵騎兵,走的並不是很快,趙宗鈺沒兩日就追上了他們。
……
福寧殿。
趙舛的身子越來越虛弱,由寧彩雲在一旁侍候著,王培恩則在殿外候著。
為了防止不測,趙良每日都來福寧殿問疾,眼見得趙舛危在旦夕,大限將至,還未見到太子趙宗鈺來福寧殿侍疾,趙良心中暗急。
張羈已經離開京城數日,怎麽說,也已經到了嘉郴關,若是沒出什麽意外的話,趙宗鈺此時應該快到皇庭了。
趙舛之所以苦苦地撐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等趙宗鈺回來皇庭見他一麵。
王培恩看著趙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心中暗自冷笑:別等了!恐怕太子殿下回不來了!
寧彩雲則心裏很是忐忑,她安排出去的弓箭手,至今沒有一個人回來向她複命。她心裏暗中揣度著:難不成張羈還未到木馬坡?或者弓箭手出了問題?
想到這裏,她額頭直冒冷汗。她偷眼看了下躺在禦榻上的趙舛,此時趙舛雙目微閉,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舒服閉目養神呢!
總之,趙舛此時沒有睜著眼睛看她,她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此時,殿外響起“咚咚”的腳步聲,候在福寧殿外頭的王培恩,很是不情願的向來人唅首道:“太子殿下萬安!”
“免禮!”趙宗鈺大步踏進福寧殿,看到趙舛躺在禦榻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一陣心酸。
他悄然走到禦榻前,靜靜的打量著趙舛,趙舛聽到腳步聲後,慌忙睜眼。
“父皇!”趙宗鈺輕聲喚道。
“太子、趙卿留下!餘者退下!”趙舛虛弱的說道。
“是!”寧彩雲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出福寧殿。
候在殿外的王培恩見到寧彩雲從福寧殿中走了出來,立馬把寧彩雲叫到一旁問道:“太子殿下怎麽回來了?”
“弓箭手出事了!”寧彩雲小聲的咬著王培恩的耳朵說道。
……
趙舛等寧彩雲退出福寧殿後,便對趙宗鈺道:“朕將不久於人世,朕將大順王朝交到你手中,希望皇兒能夠勵精圖治,開創大順盛世,朕在九泉之下,也會樂開懷!
諸皇子中,你最穩重,你大皇兄齊王被朕幽禁在王府,日後他若能夠為你所用的話,可解禁他,讓他馳騁疆場,替你開疆擴土!
至於許王,自他病後,身體時好時壞,倘若寧貴妃能夠安分守己,你可安排個閑差給他,讓他們母子安度一生!若是寧貴妃有其它的想法,能狠則狠,別留任何餘地,給自己留下隱患……”
“皇兒謹記阿爹教誨!”此時趙宗鈺以淚流滿麵。
趙舛看著他這個樣子,連忙擺擺手,讓他離開福寧殿。
站在福寧殿外小聲交頭接耳的兩個人,看到趙宗鈺從福寧殿中走出來,嚇了一跳,立馬分開一丈左右的距離。
王培恩老奸巨猾,立馬向趙宗鈺行禮:“太子殿下萬福!”
“免禮!”此時,趙宗鈺已經試去臉上的淚水,深深地呼吸了下,離開福寧殿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