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領有條件
洛傾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跟楚瀾夜解釋。
和他說化學方程式？
估計這人提刀就會砍下自己的狗頭。
她歎了口氣，“反正我現在口說無憑，說了你也不會信，你先把香給我，過兩日，我就給你答案。”
楚瀾夜不解。
洛傾月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就把香囊搶了過來。
當天晚上，整個夜王府就炸開了鍋。
為了不引人注意，洛傾月直接把意向重任交給了淩風。
淩風這個堂堂一品侍衛，背著劍，抓了足足十幾隻。
好在洛傾月很快就叫人停手了，不然他絕對會抹脖子自盡！
在楚瀾夜不明所以的目光下。
洛傾月準備了三個大箱子。
每一個裏頭各放了五隻老鼠，體型大小相差無幾。
其中一個放了熏香，另一個放了山參，最後一個即點燃了熏香，又放了山參。
就這樣，皇貴妃讓人送來的野山參，都被喂進了這些耗子的肚子裏。
“你這是做什麽？”楚瀾夜麵露不悅。
“當然是做實驗的，你難道沒聽過那句話嗎？實驗室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要是不給你個結果，怎麽能讓王爺相信本王妃呢？”
洛傾月一本正經。
特地讓淩峰和春桃輪流看著這些惹人厭的耗子。
熏香和山參無限量供應。
短短五天不到，同時使用了熏香和山參的那五隻耗子不負所望的駕鶴西歸了。
正在書房裏推演兵法的楚瀾夜剛一抬頭，裝著死耗子的箱子就被放在了他的桌上。
洛傾月拎著一隻死耗子，笑顏如花。
“看到了嗎？”
“什麽？”楚瀾夜抬眼，眉宇間透著濃濃的嫌棄。
身為大家閨秀，名門貴女，洛傾月現在的這些做法，簡直是有悖常理。
要是堂堂洛家嫡女拎著耗子都麵不改色的消息傳出去，這女人的名聲，怕是就毀於一旦了。
“死了呀。”
洛傾月煞有介事的說著。
“這些老鼠呢，體格小，不需要長時間的使用也會反映藥物的情況。太後娘娘就和這些老鼠一樣，同時使用了你提供的香以及野山參。”
洛傾月隨手將耗子丟進了箱子，直接席地而坐。
“我這些日子托人打聽了一下太後的飲食，因為太後年紀大了，這些日子又經常頭暈眼花，夜不能寐，熏香幾乎是夜夜點著。”
洛傾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調查結果，禁不住有些咋舌。
“許太醫開的方子當中山參是個必不可少的膳食佳品。兩者同時使用，積少成多，自然就一病不起了。”
楚瀾夜當場變了臉，眉眼間也是化不開的愁怨。
“你怎麽知道太醫開的藥方？”
洛傾月嗤笑。
“花錢辦事，有了銀子，什麽事情打聽不出來？隻不過這筆銀子不屬於府中的日常開銷，王爺什麽時候能給報銷一下？”
男人的臉色比剛才更黑了。
洛傾月卻是垂下了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唉，你們皇家也不過如此呀，皇室的威嚴都比不上三兩銀子。這太後平常所用藥方在太醫院中造冊，記載詳細，非院首不得查驗。王爺，你們這回可是丟臉丟大了。”
身為皇室成員，從出生之日起，每次用藥太醫院當中都會登記造冊。
更別說是一朝太後了。
洛傾月隻是買通了太醫院打掃的小廝，都沒過一個時辰，就把太後平時所用的膳食藥方給抄了出來。
她還買通了內務府的史官。
就連太後什麽時候喝水，什麽時候如廁，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她現在是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晴天白日的堂堂夜王，在自家府邸都能遇刺了！
這天曜國，就像是一個已經從心裏開始往外爛的大樹。
若是不經曆挖心徹骨之痛，恐怕就徹底沒救了。
洛傾月活動了一下肩膀，揉著之前的傷口，再次出聲。
“除了這件事情以外，之前傷了本王妃的殺手至今都沒找到，就算是王爺能忍，本王妃也咽不下這口氣。王爺，有什麽打算？”
“淩風已經在查了。”
楚瀾夜再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就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幾歲。
他那張清冷的麵龐冷若寒冰，隻掃了一眼，就讓洛傾月心頭猛地一顫。
她從這男人的臉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殺氣。
這殺氣讓書房裏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了。
“王爺，本王妃這話沒別的意思，隻是想說，如果王爺不便出麵的話，本王妃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楚瀾夜身上的氣勢瞬間收斂。
他疑惑的問道：“你？一個女子，能做什麽？”
“本王妃能治好王爺的腿，也能保住太後的命，還能順便幫王爺出了這口惡氣，不過想要達成此事，本王妃還另有條件。”
洛傾月自然是聽出了這男人語氣中的質疑。
她緩緩起身，挪到了轉盤，兩隻手撐著下巴。
目光淡淡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歪著頭，輕聲笑了。
“我需要知道我三個哥哥去世的真相。”
這些天夜裏，洛傾月總能夢見那三個已經離世的兄長。
可每每夢到他們，再美麗的夢也會變成夢魘。
早上醒來，渾身上下都酸疼不已。
那種宛如在地獄之火當中煎熬的感受，洛傾月不想再繼續體驗了。
“戰場上刀槍無眼。”楚瀾夜反問著，“普通的將領侍衛能死，你兄長就不能死？”
“戰場上的確是刀槍無眼，如果是我的兄長技不如人，殞命沙場，我自然無話可說。”
洛傾月起身，迫人的視線讓楚瀾夜心中一驚。
“可是王爺當初也是征戰沙場之人，你自然是知道我那幾個哥哥的身手，乃是萬夫莫敵之勇。雖說死人不能複生，但我隻是想弄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連屍首都找不回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洛傾月非常清晰的察覺到了從這具身體上湧出的那種悲愴之意。
“這也是我作為妹妹，應盡的責任吧？”
楚瀾夜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突然釋然的笑了。
他那張平時冷若寒冰的一張臉，在笑起來之後格外好看。
還帶著淺淺的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