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母祭天的葉凡
達到打破虛空見神不壞的境界，就可以感知到冥冥之中的界限。
國術世界的界限，比莫問劍想象中的更弱。
即便是三歲小孩，隻要你能感覺到這種界限，也能輕易白日飛升。
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來描述界限的強度，莫問劍大概會說是一層窗戶紙。
隻要你懂了，一捅就破。
莫問劍的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出了兩句話——
一朝悟道，立地成仙。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恐怕不是誇張的形容，而是真實的描述。
隻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罷了。
莫問劍隨時可以白日飛升，反倒不急於離開國術世界了。
這麽多年來，莫問劍一直生活在少林寺，還未親眼目睹國術世界的風光。
如果現在白日飛升了，心中肯定會留下遺憾。
莫問劍想到這裏，立刻對外麵的生活產生了向往。
由於夜色已深，莫問劍倒頭就睡。
第二天清晨，莫問劍醒來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呆在少林寺裏，而是走出了山門之外。
這麽多年來，莫問劍因為修煉資質太差，一直無法獲得自保之力。
出於安全起見，莫問劍不敢踏出少林寺半步。
現在已經天下無敵了，自然就不需要繼續躲起來了。
走出少林寺的那一刹那，莫問劍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莫問劍的心靈，似乎受到了洗禮。
弱小時期的惶恐不安，一瞬間消散殆盡。
就連精神境界，都似乎發生了蛻變。
莫問劍漫不經心的走著，不經意間便來到了山下小村。
小村外的農田裏，一個老農正在鋤草。
老農的旁邊，一位少年跪地不起。
莫問劍感覺到非常好奇，下意識走了過去。
“少年，你姓甚名誰，為何跪倒在地？”莫問劍仔細打量少年，發現少年雖然身體瘦弱，但精神卻遠超常人。
“我叫葉凡，你是少林寺的大師嗎？”葉凡抬起頭來，滿臉期待的望著莫問劍。
“我從小生活在少林寺！”莫問劍沒有直接表明身份，而是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大師，請收我為徒！”少年對著莫問劍，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你為什麽想要拜我為師？”莫問劍望著少年，下意識詢問道。
“我出身商賈世家，家裏雖然不敢說是富可敵國，但卻也有資格說是腰纏萬貫，不料知府覬覦我家的財富，誣陷我家勾結白蓮教造反，判處了一個滿門抄斬。可憐我的父親，平日裏與人為善，經常修橋鋪路，做了無數善事，最終卻落了個死無全屍。可憐我的母親，平日裏虔誠禮佛，每逢大災大難必定開設粥棚接濟難民，不知救活了多少百姓，結果卻得了個人頭落地的惡果。一位曾經得到我家恩惠的大俠，不忍心我家香火斷絕，便出手救了我一命。我想拜你為師隨你學藝，等我掌握了足夠的力量，再殺了知府為全家報仇！”少年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看得出來心中滿是仇恨。
“這是真的嗎？”莫問劍下意識轉過頭，看向了正在鋤草的老農。
“是真的！”老農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望著少年說道，“我曾經是葉家的佃農，葉家對我有活命之恩，我曾經親眼見證過葉家的許多善舉。十五年前，清兵圍剿白蓮教的時候，以收集糧草為名義，在各個村落強取豪奪，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家。我無意間撞破一位滿清旗人，準備禍害一位黃花大閨女，我一怒之下殺了這位滿清旗人。我擔心牽連到葉家，就跑到少林寺當了個俗家弟子，等到風頭過去了，就離開少林寺來到山下種地過活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關注著葉家，聽說葉家遭逢大難，我就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了小少爺。如果大師擔心牽連到少林寺，我立刻就帶著小少爺離開！”
“我不走，你不肯傳我武功，我就請大師傳我武功！”少年背負著血海深仇，豈能輕易善罷甘休。
“小少爺，少林寺的武功，禁止私相授受，少林寺對我有活命之恩，我怎麽能違背少林寺的規矩，把所學武功傳授給你呢？”老農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少林寺是佛門清靜之地，大師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你就不要再說什麽打打殺殺了！”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除非我死了，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棄報仇雪恨的念頭，我一定要去少林寺拜師學藝，待我學會少林神功，我就去砍了知府的狗頭！”少年攥緊了拳頭，目光中充滿了淩冽的殺機。
“小少爺，你就不要再想著報仇雪恨了，也別想著去少林寺了，你是葉家的一根獨苗，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早日娶妻生子，給葉家留下香火。如果你出事了，葉家可就斷子絕孫了，這才是真正的不孝啊！”老農眉頭緊皺，對於少年的固執，感覺到非常無奈。
“知府殺了我的全家，如果我不報仇，那我還是人嗎？我寧願轟轟烈烈的死去，在九泉之下與父母團聚，也不想像狗一樣苟且偷生！”葉凡的態度，顯得非常堅定。
“少林寺乃是佛門清靜之地，你懷著這樣的心思，少林寺肯定是不會收留你的，你還是聽我一句勸，早點娶妻生子延續香火吧！”老農的出發點是報恩，因此更重視葉家的香火傳承，對於葉凡是否受了委屈，其實並不怎麽在意。
“此仇不報枉為人！”葉凡的殺意無比的淩冽，態度也無比的堅定。
莫問劍望著葉凡，忽然間若有所思。
葉凡，這是典型的主角名字。
父母祭天，這是典型的仇恨開局。
身體瘦弱，這是典型的廢柴模板。
精神遠超常人，這是典型的金手指。
莫問劍越想越覺得，葉凡極有可能是國術世界的命運之子。
莫問劍經過短暫的沉思，最終決定把葉凡當做試驗品。
究竟是不是命運之子，試一試就知道了。
“本座不會收你為徒，但卻可以讓你成為少林寺俗家弟子，並破例讓你去藏經閣挑選三門絕技，隻是你必須答應本座一個條件，修為不達到丹勁境界，就不準走出少林寺半步！”莫問劍看向葉凡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隻小白鼠。
“感謝大師成全！”年輕人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不清楚自己的定位，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葉凡大概是覺得，隻要獲得三門絕技，突破丹勁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就算是成為罡勁國術宗師都不在話下。
“既然如此，你隨我上山吧！”莫問劍說完後，立刻轉身返回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