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昭平首富賀一鳴
童生試對這些大部分是秀才的人來說雖然不算太難,可也絕對容易不到哪裏去,不然也不會有好多年輕人讀了好些年,都考不過!
然而在這些孩子嘴裏,怎麽聽著考童生,就跟去門口水井裏麵挑了一擔水一般簡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其中一個人,這人赫然就是葉大貴。
今天跟著來蹭飯的葉大貴也很震驚:他當年考童生,也是考了兩年才考上的,考上的時候也十二歲了,當時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怎麽可能這些孩子會這麽容易呢?!
他絕對不敢相信!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葉大貴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想了想,覺得自己想到了真相,嘴角一歪,嗤笑一聲:“不過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在吹牛罷了!這你們也信?”
眾人沉默一瞬,有人嗬嗬一笑:“嗨!要我說,考上一個兩個的,也是有可能的,要說這些孩子都能考上,那我是打死不相信的!這些小崽子們不過就是吹牛罷了!”
聲音有些大,隔壁的葉蓁都聽見了。
孩子們安靜下來,都看向葉蓁,葉蓁也很詫異:怎麽的?各讀各的書,成敗自有成績來呈現,誰也不礙著誰,怎麽還有人公然挑釁的?
葉弘不服氣地看著葉蓁:“大姐,他們瞧不起咱們。”
葉蓁看著孩子們,莞爾一笑:“別人的評價, 是基於他們的認知, 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再說,不是過幾天要出榜了麽?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呀。”
這話倒是實話。
吹牛不吹牛的,也沒幾天就會出榜, 事實最有說服力。
孩子們立刻就鬆了一口氣。可還有人不服氣, 比如葉鷹:“大姐說得是沒錯,可他們那麽說我們, 我就是覺得不舒服!我們考不考得上, 礙著他們什麽事了?!”
葉鷹的聲音也有些大,隔壁聽見了。
年輕人們對視一眼, 有幾個眼中就露出了興味盎然的神色:“嘿!還就遇到了小刺頭了嘿!”
“葉大貴, 那是誰呀?”隱隱是領頭的秀才賀一鳴問道。
葉大貴麵色難堪:“應該是我的堂弟,名字叫葉鷹。”
葉鷹的聲音有著獨特的沙啞,完全不符合這個年齡的清脆,辨識度還是很高的。
“喲!你堂弟呀?是管著慈幼院的葉蓁他們家的那個堂弟嗎?怎麽不叫他過來一起啊?”賀一鳴興趣大增。
“我家跟他們已經斷了關係了。”葉大貴不願意去自取其辱, 隻能解釋。
“為何?”眾人都起了興趣。
在大越朝, 一般來說, 親戚之間如非生死大仇, 是不會斷了關係的。
葉大貴自然不願意承認是自家人蠢, 自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了葉蓁的囂張跋扈、咄咄逼人上。
賀一鳴卻不是個好糊弄的, 要知道當初慈幼院的風聲傳出來的時候, 賀家也曾想要摻一腳, 因此深入調查過葉蓁這個人和她的社會關係。
後來呂縣令推拒了賀家想摻和慈幼院的請求, 還私底下勸賀一鳴的父親:這事兒不歸他管,歸上麵管, 還叫賀家不要多問,更不要插手。
呂縣令的上一級是誰?那至少是知府之流。
由此可見, 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孤女葉蓁,背後竟然有了不得的後台!
賀一鳴由此更加好奇, 想要認識葉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如今好不容易人就在隔壁, 怎麽能不想辦法認識認識?!
“你那個堂妹葉蓁也在吧?”賀一鳴看向葉大貴,語氣不是詢問,是肯定。
雖然已經入秋,可葉大貴汗流浹背:賀一鳴喜怒無常的, 他有些怕賀一鳴;“應該……在的。我聽見她的聲音了。”
“你去把她請過來。”賀一鳴強勢命令道。
“這……”葉大貴為難起來:他跟葉蓁真的算不上有交情,甚至可以說, 是有齟齬, 更何況葉大貴壓根就看不起葉蓁,又怎麽會願意去請?
看著進退兩難的葉大貴,賀一鳴內心很是不屑:就這麽個優柔寡斷卻又貪婪自私、眼高於頂的玩意兒,居然還想要走科舉?能考上秀才都要謝天謝地了,舉人就更沒戲了!
想了想,賀一鳴長身而起,哈哈一笑道:“算了, 我自己去請!”
眾人都是一驚, 不知道為什麽一貫眼高於頂的賀大公子居然主動去請一個鄉下農女,可又不敢拒絕。
賀一鳴走到葉蓁包廂門口, 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用手中的折扇扣響了門,嘴裏朗聲道:“昭平縣賀家, 賀一鳴,拜會葉蓁葉姑娘。”
葉蓁一愣,對上桌上的孩子們的目光,也懵逼:這個名字很陌生,自己確定不認識。拜見什麽鬼?
可人都在門口了,就這麽隔著門對話,好像也不合適,葉蓁想了想,就叫葉鷹去開門。
葉鷹一臉警惕,看著賀一鳴那自詡風流的模樣,頗有種“幫著姐夫守媳婦”的架勢。
賀一鳴看著葉鷹的神色,咧嘴就笑了,自認為笑得如沐春風:“這位是葉鷹小兄弟吧?我看你跟葉大貴倒是長得有兩分相似。”
葉鷹還沒說什麽呢, 賀一鳴已經將目光落在了兩桌孩子中唯一的女子身上。
眼前的女子讓賀一鳴眼睛一亮:雖然這女子身量並未長開, 可肌膚白裏透紅, 細膩潤澤, 眉眼精致, 櫻桃小口紅潤潤, 一身霞影紗的衣裙配著發間簡單的銀飾,顯得貴氣卻又不俗氣。
假以時日,這葉蓁必然會長成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賀一鳴連笑容都真誠了幾分:“這位便是葉蓁葉姑娘了吧?在下賀家,賀一鳴。”
葉蓁對縣城的富戶員外什麽的,並不熟悉,也不知道賀家是個什麽行情,聽了這自我介紹,並沒有眼前一亮、震驚等情緒,反倒是十分平靜:“有事?”
這很葉蓁。
對於不感興趣的人,她從不假以辭色,都是用最簡單的話來應對的。
賀一鳴卻不是如此解讀的,他覺得:葉蓁如此絕色,又有深不可測的背景支撐,聽到昭平縣第一富戶家的大公子求見,還如此寵辱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