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帶人犯！
韓映秋看著，德公公的臉色像是不大好的樣子。也不知是否因為這座位的問題，和竇大人在後堂起了什麽爭執。
德公公看上去像是不情不願地坐在這位置上的，有人過來給他奉茶，他都粉粉瞪了那人一眼，一副要“吃人”模樣。
韓映秋站在武夫人的身旁，就聽到了武夫人不安的聲音：“哎呀，他們怎麽把德總管安排在了那樣的地方？太後娘娘不是說，德總管會這幫著咱們嗎？坐在那兒，可怎麽幫忙？”
她皺著眉，一直在嘀咕著這事兒。
惹的武老夫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一般：“行了，快些閉嘴吧！一直說什麽呢？怪不得昇兒整日覺得你厭煩，你這碎嘴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她說著武夫人，但她自個兒額間滲出來的汗珠，也在顯示著她的心虛。
不知是在安慰武夫人還是在安慰自己，武老夫人也道：“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
“帶人犯武昇——”
堂中自有衙役的喊聲響起，而後武昇就被人給帶了上來。
“老爺，老爺怎麽成了那個樣子？！”
看著自己都已經沒法行走，是被拖拽上來的武昇，武夫人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紅了眼眶。
其實韓映秋瞧著，武昇的身上是沒有太多的傷痕的。
他的腿腳也並不見什麽傷口，就這麽看起來，武昇應該都沒有被用過大刑。
但他一副臉色灰敗，雙目無神的樣子，又讓人覺得，他可能真的遭受過什麽。
連武老夫人都是哀嚎一聲，不顧公堂肅靜：“天殺的！我的兒啊！他們這群天殺的對你做了什麽啊？！你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啊？！我可憐的兒啊！”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側目朝著武老夫人看了過去。
她這哭的樣子，活脫脫的就像是武昇人都已經不在了一般！
武昇自然也聽到了武老夫人的聲音，他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武老夫人，又很快低了頭。
那模樣，就像是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看得韓映秋都開始好奇，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砰砰砰——”
聽到武老夫人的哭喊，上頭的竇大人也拍了拍驚堂木：“肅靜肅靜！公堂之上，如此哭喊成何體統？！”
武老夫人被竇大人威嚴的樣子嚇了一跳，就隻能癟了嘴，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一言不發地退下。
要韓映秋說，這武老夫人瞧著，腰杆隻怕也沒那麽直！
武老夫人捂住了自己的嘴，眼巴巴地盯著武昇。
堂上的竇大人再度拍了拍驚堂木：“人犯武昇，你可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罪，所以今日被送到了這裏來？”
武昇抬頭看了一眼竇大人，卻冷笑一聲：“憑你，也想審我武昇？我要見太後，我要見太後娘娘她老人家！你們是如何對我的，我統統都要告訴她老人家！京中的父母官，竇大人你就是這樣做的嗎？！”
韓映秋覺得，以前的武昇還挺聰明的。
怎麽今兒傻到了這地步？
別說是竇大人了，就是坐在一旁的德公公聽了武昇這樣的話，眉頭也已經擰成了一條麻繩一般。
武昇這時候將太後娘娘的名諱說的這麽清楚，對他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啊！
韓映秋反而覺得，也許……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這些日子在牢中，武昇是見了什麽人，或者聽了什麽話，才會如此的不成？
否則在京中的商場上叱吒這麽多年，他不至於連這時候不能將太後娘娘“供”出來這事兒，都不知道吧？
“砰砰——”
竇大人又拍了兩下驚堂木：“放肆！此處在京都府尹的公堂之上，犯人武昇回答本官的話，不要隨意攀扯旁人！太後娘娘她老人家，現在正在宮裏頭生了病了。就算是她老人家身體尚可，又怎會來管你武昇殺人之事？你最好速速回答本官的話，你可知，你為何跪在此處？”
太後還是聰明，韓映秋不由地點頭，讚賞著太後“裝病”這一招。
不過德公公在這裏，就算是對太後娘娘明麵兒上有一萬套說辭，隻怕皇上的心裏也已經認定了，太後參與此事。
那麽隻要武昇犯罪，對他的懲罰，必定不會手軟。
武昇仍然不想回答竇大人的話，他不由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德公公。
瞧著德公公皺眉盯著自己，就知道是惹惱了德公公。
他閉了閉眼，在竇大人的連聲催促之下，到底還是開了口：“我……不知犯了什麽罪。”
“放肆！”
不等竇大人說什麽，一旁記錄的師爺，就厲聲“提醒”武昇：“麵對大人，要自稱‘草民’！不管你是誰，竇大人都是京中的父母官，你決不可如此放肆！”
如今連一個師爺都能對武昇呼來喝去，叫武昇的心裏怎能好過？
但他看著德公公沒有半點兒其他的反應，也隻能讓自己“忍氣吞聲”幾分：“草民……草民不知為何被帶來這裏！拆模你是被冤枉的，草民沒有殺人！”
“哼！”
顯然，竇大人可不會輕易就信了他這話：“好，你既是如此說法，那也別怪本官不客氣了！本官同你講明，今日在此，是為了審理你在水樂樓掐死樂女鄒芮娘一事。你若是不忍，那麽本官即刻就會傳人證來，本官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武昇，你可承認你殺了鄒芮娘？”
要韓映秋說，這個竇大人已經算是夠給武昇臉麵了。
他現在要是認了，應該還能輕判。
但武昇像是篤定了心思，絕對不認：“草民冤枉，請大人明鑒！”
竇大人搖了搖頭，不再勸說武昇。
一旁的衙役也高喊一聲：“傳仵作——”
仵作從後匆匆走來，主要是為了稟明芮娘的死因。
這自然不能作假，仵作開口，道芮娘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而且從掐痕來看，作案者手掌寬大，當時在掐死瑞寧的時候，他的左手大拇指應該還帶了一個扳指，也在芮娘的脖頸之間留下了痕跡。
他們已經將手掌痕跡同武昇的比對過，武昇的確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