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姑父皇恩
後悔卻早已來不及了。
看著洪柳沒有說話,遊大人又對著洛亭陽點餓了帶你頭。
洛亭陽上前一步,對遊大人抱拳:“遊大人,我洛亭陽,要狀告洪家私自囤積蠶絲,搶奪皇緞!”
洪柳抬頭,驚訝地看著洛亭陽。
他自以為將這些兩件事做的是無人知曉,卻被洛亭陽這樣輕易地就說出口,他不由地越發心驚了起來。
從一開始,他們就小看了洛家!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和洛家作對,該有多好?
但人不會坐以待斃,何況那人還是洪柳?
他也顧不得什麽自己作為員外的顏麵了,隻是跪在了這大堂之中,對上頭的遊大人抱拳:“遊大人明鑒啊!若說我二弟犯過的錯處,隻要是有證據的,他不能不認。可說我洪家如此行事,我便不能不據理力爭了。”
遊大人揮手,打斷了洪柳要說的話:“你以為,若是沒有證據,本官能隨隨便便地就說出這些嗎?”
他拍了拍手,自然有一隊人從門外進入。
是欽差衛隊,他們前頭幾人的手裏頭抬著的箱子,可不就是當日洛家從許州城裝作“皇緞”實則是蠶絲送出去的那些箱子嗎?
而跟在箱子之後被押解而來的人,正是當時洪家找的搶奪箱子的人。
當時韓映秋和洛亭陽就分析過,如果洪柳能抵得住這麽多蠶絲的“誘-惑”,他們或許還真是拿洪家沒有法子。
但這近一年以來,許州的蠶絲價格就一直居高不下。何況洛家送出去的這批蠶絲,都是今年最新的,成色最好的。洪家果真著人將這一批蠶絲給藏了起來,大約是打算著等到徹底將洛家從許州城“消滅”之後,順勢還能用這蠶絲賺一波錢。
洛家是早就發現了洪家藏這批蠶絲的地點,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現下遇著了遊大人,字不會放過這機會。
洪柳在看到那些裝著蠶絲的箱子之後,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已然是心虛了。
何況那欽差衛隊押解進來的人,就是洪家奉命看守的一行家丁。
這蠶絲如此珍貴,洪家自然不會然個旁人看守。可那些家丁的存在,也成了如今“壓死”洪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著洪柳的模樣,遊大人的心裏也了然許多:“看樣子,我也不必多問了。洪員外的心裏明白了吧?”
洪柳咽了一口唾沫,還想掙紮一番:“我……我不明白!這些家丁是我洪家的家丁不錯,但這蠶絲我卻不知是從何而來,還請大人明鑒!”
“嗬——”
遊大人輕笑,挑眉看著洪柳:“我好像沒說過,這箱子裏頭裝著的是什麽吧?你怎知,這裏頭是蠶絲呢?”
是了,箱子被抬進來的時候,明明就是緊閉著的。
洪柳怔了怔,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去平靜地思考了。
一旁的家丁們自然也聽出來,洪柳這是打算利用他們將自己摘幹淨。
他們自然不肯:“老爺,這不是您讓咱們看守的箱子嗎?說是裏頭的蠶絲都是今年的新絲,日後是要為洪家賺大錢的!怎地如今老爺的意思,竟是說是咱們將這蠶絲偷來的不成?”
家丁本就經曆過欽差衛隊的詢問甚至刑罰,此刻心裏頭害怕極了。
那家丁的頭目幹脆站出來一步,跪在了遊大人的跟前兒:“大人明鑒,咱們隻是聽主人的命令行事。小的這裏還有這些蠶絲的每一筆入賬房的記錄,都是大夫人身邊那最得力的管事的親手所寫。大人若是不信,盡管調查就是!”
此話一出,讓洪柳即刻就慌了神,也口不擇言了起來:“我不是讓你們把那賬本燒掉嗎?!”
說罷,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突然誤了最,而後惶恐地看向了遊大人:“大人……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是說……”
他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就算是他要將跟著他多年的夫人都推出來頂罪,難道夫人的手裏就沒有其他更加嚴重的把柄嗎?
何況就算是夫人真的站出來了,這“罪名”,她隻怕也頂不了!
洪柳此刻心亂如麻,是一具多的話都說不出了。
遊大人看著這樣的洪柳,隻剩下一片唏噓:“我還記得,我初初入仕的時候,正是洪員外的壯年之時。那時候您還是洪大人,在皇上的跟前兒,深受皇恩。我們所有的學子都以您為榜樣,又怎會料到,居然能有今日,我坐在您的上頭,審理您的這一天呢?”
洪柳閉了閉眼,知道今日的他,和今日的洪家,是怎麽都逃不過了。
他歎了一口氣,本還挺著的腰杆,卻在此刻塌了下來。
他整個人都癱軟地跪坐在堂中,苦笑一聲:“要如何處置,全憑著大人吩咐。隻求大人看在我洪家侍奉皇上,侍奉京中,我洪柳在京中的那些年也算是勤勉的份兒上,放我洪家老弱一條生路!”
麵對這個“後輩”,為了洪家,洪柳還是深深地跪拜而下:“求大人,對我洪家網開一麵!”
他就這麽不再掙紮一番了?
韓映秋抬眸看向了洛亭陽,洛亭陽倒是微微點頭:“遊大人此次就是為了洪家而來,也表明了聖上要處置洪家的決心。既然都是他們自己做下的事情,他語氣再掙紮再求饒,不如服個軟,或許還能讓遊大人對他們洪家網開一麵。”
遊大人也明白洪柳的心思,歎息一聲,語氣凜然:“這麽說,你們洪家要殺人滅口對付洛家。你們洪家二爺洪楊,在京中在許州城荼毒百姓,殘害幼弱的事情,你都認了?”
看樣子,還是因為洪楊的這些行徑,才讓皇上徹底下了決心,要處置洪家。
洪柳低頭,雖不想認,也不得不認:“是我管教無方,沒有將二弟教導好。”
遊大人的眸色深沉:“還有呢?在許州城的事情,你們又怎麽解釋?”
洪柳仍然沒有反抗:“是我辜負皇恩,總想著自己從前的成就,才失了心智。我已恩休,本不該還借著從前的身份,在許州城號令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