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孩子
柴子雲雖然被禁足，但是若是有客人上門來，張府的人自然不能做的太過分。
放了韓映秋去見柴子雲，韓映秋進門就瞧著柴子雲正靠在窗欞之上默默流淚。
下人們自覺退下，韓映秋走向了柴子雲：“若是哭能解決問題，隻怕這世上是要少許多的煩惱呢。”
柴子雲淚眼朦朧地看向了韓映秋：“她不過動了動手指，就讓老爺禁了我的足，這往後的日子，我還怎麽過？”
看著柴子雲如此，韓映秋也隻是歎息一聲，而後坐在了柴子雲的身旁，語氣柔軟了起來：“可日子難不成，就這麽不過了？若出了事，咱們就一件件的解決。我就不信，張大人他能為了這麽個歌姬，當真休了你？”
“他不敢。”
柴子雲對此，倒是十分篤定：“我的家世雖然不如之前那位，那他也絕不敢為了春姬休了我。”
“這就是你的底氣了。”
韓映秋點頭：“既然事情已經到不了那最壞的結果，你就該懂得如何利用你的底氣。但也不能亂用，許多事，咱們從長計議就是。”
她盯著柴子雲：“昨日見麵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問夫人一句。夫人如今所求是何呢？是想要大人愛上夫人，還是想要過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
這話，倒是讓柴子雲都笑著搖了搖頭：“愛上我？大人是不可能愛上我的。這事兒，我早就想的清楚。我不過希望大人對我，能像是對前夫人一般，我的心裏便足以。”
韓映秋明白了柴子雲的意思：“夫人所求，不過張大人尊敬二字，是嗎？”
看著如此的韓映秋，柴子雲也有些驚歎：“少夫人果真一語中的。不錯，我想要的，無非就是他對我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妻的尊敬。”
韓映秋了然：“既是如此，我想我們就要先尊敬自己。夫人要記得，討好一個男人，卑躬屈膝是一種方法，可尊重自己也是一種方法。卑躬屈膝，投其所好，是春姬她們那般女子喜歡用的方法。尊重自己，才是夫人這身份該用的方法。”
柴子雲的眼中，生出幾分懵懂，但也生出了幾分鬥誌。
韓映秋繼續道：“夫人如今在這府中任憑一個妾室欺負自己，那便是不必尊重自己。可夫人若大哭大鬧，也不是個好法子。倒不如冷靜下來，細細想想。找到這要欺負你的人的弱點，咱們才知道該如何反擊不是嗎？”
“弱點？”
柴子雲將這個詞在口中反反複複地嚅囁：“弱點……春姬的弱點是什麽？”
其實柴子雲或許也隻是需要一點點的點撥，韓映秋微微一笑：“我如今想到的，有兩點。”
柴子雲忙坐直了身體：“願聞其詳。”
韓映秋細細思索：“第一，便是她的身份是個妾室。在府中卻是作威作福，自然是不該。但若要從這點入手，隻怕很難。一則你的地位就沒有站牢，二則隻怕張大人若要護著她，你也沒有法子。”
柴子雲若有所思地點頭：“那第二點呢？”
韓映秋眨了眨眼：“孩子。”
柴子雲不明，還以為是在說自己。
她的眸色之中，晦暗了起來：“我家人也常常同我說，若我能給大人生一個嫡子，這地位自然穩固。可我不爭氣，大人也不常來我這，我沒有法子啊！”
“撲哧——”
這話倒是讓韓映秋忍不住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柴子雲：“我說的可不是你生不生孩子的問題，你這孩子的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呢！”
韓映秋點到為止，柴子雲卻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你說的，是春姬的孩子？”
“是。”
韓映秋點頭：“雖說我沒有什麽證據，不過卻也覺得，她在這時候懷孕太過蹊蹺。春姬被抬入你們張府之中，也有多年了吧？”
柴子雲點頭：“有三年多了。”
韓映秋的手指，不自覺地又繞起了自己的頭發來：“三年多的時間她無所出，何況她從前還是樂坊之中的歌姬，隻怕是能不能身懷有孕，還另有說法。怎會這麽巧，偏偏就要在對付你的時候懷了孕呢？”
柴子雲倏然抬眸，皺眉點頭：“說的是這個道理！而且我依稀記得，在她剛入府的時候，有一次受了風寒。是我親自給她找的大夫，大夫說她早些年就虧了身子，寒氣侵體，要她日後得多加注意。這寒氣侵體的身體，又怎會這麽輕易有孕？”
柴子雲的眼中，仿佛總算是抓住了希望的火光：“所以……她是在欺騙我們大人？！”
韓映秋伸手，拍了拍柴子雲的肩膀，示意她先不必著急：“這事兒不確定，但我隻是偏向如此。所以咱們就要試探一番，正好我也有個法子，可解了你如今的困頓。隻不過……怕是你要再委屈一次咯。而且你們大人的顏麵，隻怕是要被丟一次。”
聽到韓映秋有法子，柴子雲的眸色之中都要冒出火光來：“我委屈的，也不止這一次兩次了！有什麽法子，你說就是！至於大人的顏麵，隻要不是我丟的，他平日便是不在意我之人，我又何苦非要在意他的顏麵？”
韓映秋點頭，看到了柴子雲的決心，便俯身在柴子雲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柴子雲先是驚訝，然後猶豫，在聽到了韓映秋最後的想法之後，才點了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不過韓映秋還有一件事，要請柴子雲幫忙：“有一個人，還請夫人務必為我請到才好。”
——
和柴子雲說罷之後，韓映秋也沒有在張府過多的停留。
看著韓映秋離開的背影，站在角落裏的春姬則是冷笑一聲：“任憑她就是請來了什麽人都沒有用。這張家早晚要落在我的手裏，她算是個什麽東西？老爺幾時將她放在了眼裏過？還敢和我爭？”
她如此模樣，卻叫一旁的丫鬟有些憂心：“可夫人，這孩子的事情該怎麽辦？老爺這兩日喜出望外，卻連夫人的門都不進，說是大夫有吩咐，夫人想懷上孩子，隻怕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