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保障
韓映秋當真是“好心提醒”,讓那彪老大從一開始的不屑,此刻心裏頭卻開始犯嘀咕了起來。
雖一向知道梁春是什麽樣的人,但真的等到了這一步,他的心裏還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眼瞧著就要走到那正堂的門口了,韓映秋卻停下了腳步,笑眯眯地看向了彪老大:“彪老大,梁春可同你說過,這些年,他在我們洛家這裏,吃到了多少的油水?”
其實這事兒梁春原可以不用告訴彪老大的,但前提是梁春還是那個“梁大人”。
他如今不過是個落荒逃難的梁春罷了,還有什麽可隱瞞彪老大呢?
想到此,彪老大也是不滿地看向了韓映秋:“行了,你不必多說什麽了。都這時候了,還想挑撥我和梁春之間的關係。我承認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但這對我們來說沒有用。我沒你想的那麽蠢。”
韓映秋點了點頭,的確高看了彪老大一眼。
韓映秋沒有再繼續想要勸說彪老大,反而是對著彪老大伸出了四根手指:“四千兩,這是去年一整年他從我們洛家通過各種途徑獲得的。今年的我沒算,不過今年我們洛家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大約沒有去年的多。”
韓映秋眸色篤定,即便到了這般地步,也沒有絲毫的畏懼:“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要挑撥離間。而是想告訴你,我們洛家既然能給得起梁春這麽多,那麽也一定給得起你彪老大這麽多。你隻要放過我,洛家不會虧待你的。”
終於,彪老大的腳步,駐足在了韓映秋的這些話語之間。
他微微皺眉,的確沒想到韓映秋要說的是這樣的話。
不過四千兩這個數字,的確和梁春同彪老大說的不一樣。
但彪老大仍警惕地看著韓映秋:“就算如此又怎樣?你一家就是四千兩,梁春難道隻拿到你洛家一家的錢財不成?如今他是逃亡之人,我彪老大想要多少,他就得給我多少。他給得起,你洛家給得起嗎?”
不錯不錯,這個彪老大的確比韓映秋想的還要聰明許多。
方才觀察了片刻彪老大的眼神,韓映秋就知道,梁春必定是騙了彪老大的。
既然他們之間存在欺騙,那韓映秋也不會著急:“不急。今日梁春必定有許多事要同我說,你可以慢慢考慮我說的話。想一想,實實在在的利益,到底是梁春能給你,還是我洛家會說話算話。”
說罷,韓映秋終於再度抬起腳步,朝著那廳中走了去。
“吱呀——”一聲,她推開了房門,果然看到了梁春正坐在這廳中最正中的椅子上。他的左右兩邊各摟著一個女子,看樣子是一副享受的模樣,即便韓映秋進門,他也不過稍稍抬眼看了韓映秋一眼,便又沉醉在兩個女子的溫柔鄉之中。
記憶之中,隻要見到梁春,他都是一副官威很大的模樣。如今沒有了官袍在身,韓映秋才發覺其實梁春是一個醜陋不堪的男人。
雖說如今梁春已經不是知府大人了,但韓映秋進門還是對著梁春行了個禮:“見過梁大人。”
彪老大也進門,對梁春皺了眉頭,似乎有些看不慣他在自己的地盤這般反客為主的模樣。
梁春這才抬眸,看到韓映秋便輕聲而笑:“呦嗬,這不是洛家三少奶奶嗎?沒想到吧,咱們還能有在這裏如此見麵的機會。”
他終於推開了身邊的兩個女子,起身曖昧地盯著韓映秋:“怎麽樣,第一次來這威武寨吧?”
韓映秋起身,眸色淡然地看向了梁春:“梁大人請我過來,必定是有事要說吧?那不如咱們就開門見山吧?”
韓映秋也說的直白,讓梁春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哼……三少夫人來到威武寨,心裏頭是害怕的吧?一進這威武寨的大門,就證明你那風光在外的名聲,不複存在了。洛家怎會容忍一個進入過山寨的女子做他們的三少奶奶呢?韓映秋,是個聰明人,該知道,此刻隻有我梁春,才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
依靠?這個詞就讓韓映秋有些想笑了。
她右眉微挑,左右也淺淺地繞上了自己鬢角的發絲:“看樣子,梁大人對我是有事相求。”
梁春皺眉:“韓映秋,你看清楚,現在是你站在我的麵前,是你要求我放你一條生路吧?”
既是知道了他有所求,韓映秋也不在意旁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對梁春微微一笑:“梁大人請說,若是如今還有我韓映秋能幫到你的地方,我自然盡力而為就是。我想安然無恙地處這威武寨,梁大人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們不必鬧的那般僵,你說是不是?”
她表麵淡然,心裏卻已經開始打起鼓來。
若是洛亭陽他們沒有發覺自己和翠翠留下來的記號,她又該怎麽辦?
梁春卻不知韓映秋所想,他隻是死死地盯著韓映秋,眸色之間生出了幾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韓映秋說得對,他是有事相求,甚至可以說,這事兒隻能是洛家來完成。
梁春冷了臉:“我記得白家曾給你們洛家一塊令牌,方便你們出入城中購買織物。我打聽過了,皇緞訂單的事情由你韓映秋全權負責,所以那令牌一直都在你的身上。你給我準備萬兩,再將令牌給我,助我安然出城,我自讓這威武寨的人放你一馬。”
梁春竟知道那個令牌?
的確白家和商會是為了讓洛家便宜行事,給了他們一塊令牌。
那令牌別說是在許州了,就是其他的幾個州城,隻要說是為了皇緞行事,都能有便宜之效的。
如今令牌也的確在韓映秋的手上,而且此刻就在她的身上。
隻不過……
韓映秋自不會輕易妥協,反問梁春:“梁大人手眼通天,都能在這威武寨裏頭坐在大當家的位置上了,怎地還要我這令牌才能出城?”
事已至此,梁春也沒有什麽好隱瞞韓映秋:“出許州城不難,難的是許州之外的其他地方。姚安政那死心眼必不會放過我,我需要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