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你來伺候
旁人不敢多言，還是周玉和起身，開始討巧賣乖：“向總管這是哪裏的話？咱們老人都說，便是那龜仙人最為靈驗。向總管就是咱們許州的龜仙人，是咱們要依靠的人呢！”
果然這一番話，哄得向辛是喜笑顏開：“哎呦，要說周家如今才是許州城的首富呢？周公子就是會說笑，不過這話我愛聽，還多謝周公子，我就領受了！”
好不要臉！
韓映秋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已經開始討厭這個向辛了。
而向辛則是朝著另一個小童看了一眼，那小童也乖順上前，將手中的盤子放在了向辛的跟前兒。
韓映秋注意到，小童的手已經燙的通紅，瞧著他的模樣還不比之前那個年歲大一些的。
而揭開這個盤子，裏麵隻有兩團血糊糊的東西！
韓映秋尚且還未看出那裏頭是什麽，洛亭陽已經伸手擋住了韓映秋的眼睛：“別看。”
周遭人都倒吸一口涼氣，自然有人驚訝出聲：“這是男物！”
霎時間韓映秋就明白了！
這兩個小童隻怕就是昨夜去偷看向辛的小童，而今日……他們已經被向辛也變成了太監，還要將那樣的東西擺在所有人的麵前。
向辛無非就是在以此震懾許州人，但他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殘酷，也太過惡心了些吧？
要知道，今日大家受邀來到白府，大部分人可都還帶著家中女眷！
雖說下頭已經是一片慌亂，但向辛卻高昂著自己的頭顱，絲毫沒有半點兒羞恥的樣子冷笑一聲：“不錯，你們既是認得出這東西，那也不必咱家多說什麽了吧？”
他看上去像是個男人，但到頭來，還是有許多做太監的毛病和稱呼丟不掉。
他要以此震懾眾人，語氣也越發囂張了起來：“別說是在許州城了，就是在宮中，貴人們見到咱家也是要給三分薄麵的。咱家希望，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在許州城了，你們可明白了？”
這樣的東西就在眼前，讓平日裏哪怕為人老辣的周玉和，也低了頭不敢說話。
韓映秋轉頭看向了洛亭陽，瞧見了他眼中的憤怒，和對那兩個孩子的悲憫。
韓映秋已經開始懷疑，就這樣的向辛，能在選皇緞的時候，做到公平公正嗎？
瞧著堂下鴉雀無聲，向辛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此刻我的心情還算是不錯，便將這兩個咱家親自調教出來的小家夥，送給你們伺候吧！”
他大手一揮，第一個指向了周玉和：“方才你哄得咱家很高興，送你一個。”
他使了個眼色，那褚家的大公子，就低著頭朝著周玉和走去。他仿佛已經麻木，規規矩矩地跪在了周玉和的跟前兒，對周玉和行了大禮。
周玉和不想要，但也不得不陪著笑收下他，心裏頭到底是難受又膈應。
還有一個小童，年紀小一些，是許州城南豆商薛家的嫡幼子。
堂下誰也不想收了這“累贅”，大家都是低了頭。
誰知那向心卻像是就要戲耍所有人一般，這一次他沒有指定，反而是對著眾人揚了揚下巴：“有沒有人想要他的？”
片刻沉默，無人應答。
向辛冷笑：“若是沒有的話，他便是最無用之人了。那麽咱家就要將他丟出去喂狗，想來諸位也沒有意見吧？”
如此殘忍的話，他怎能說的這般輕鬆？
韓映秋環視一圈，發現今天薛家沒有人在，褚家也沒有人在。
而這個看上去不過八九歲的薛家小童，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如今在麵臨死亡的時候，他也是本能地抬起頭，期盼地希望有人能救救他。
但他目光所及之處，卻隻是沉默和低頭，甚至不敢有人與他對視。
他被向辛所不喜，人人都知道他現在就是個燙手山芋。
可韓映秋卻是將拳頭捏在了身側，轉頭看向了洛亭陽。
瞧著洛亭陽正看著自己，他們二人心下也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沒有人嗎？”
向辛已經不耐煩，皺了眉頭打算處置了薛家小童。
卻在此刻，洛亭陽起身，對向辛抱拳：“多謝總管賞賜。”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所有人都朝著他這裏看過來。
向辛眯了眯眼，一絲危險從他的眸色之中閃過。
不過他還是扯了扯嘴角，讓臉上掛上了詭異的笑盯著洛亭陽：“看來許州城之中，還是有些大膽之人嘛！不知這位是……”
白嶽忙上前介紹：“這位是洛家三公子洛亭陽。”
“哦……洛家啊！”
向辛嘖了嘖嘴：“宮裏頭的皇緞以前都是洛家送上來的，可惜現在的洛家已經是喪家之犬咯！”
他毫不客氣地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數落洛家：“洛家三公子，你可想清楚了。這薛家的小家夥膽子大，昨夜竟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麵兒罵本總管。這小家夥帶回家之後，隻怕不好調教。你確定，你要將他帶回家？”
向辛的意思很明確，他就是想殺了薛家小童。
但洛亭陽仍舊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地看著向辛：“多謝總管賞賜。”
“好！”
向辛眸色漸冷，卻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麵食言：“從今往後，他就歸你們洛家了。好生調教，可不要再鬧出事端！”
說罷，他便上前，狠狠地一腳將那薛家小童踹向了洛亭陽。
轉身之際，向辛忽而大笑起來：“哈哈哈，大家快些用飯吧！咱家是餓了！”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卻伸手直指角落裏的韓映秋：“你，來伺候咱家用膳！”
所有人剛拿起筷子，又放下了筷子，看向了韓映秋。
韓映秋皺眉，也看向了向辛。
他的神色，讓韓映秋覺得惡心。
用膳？他在宮中不過也就是個奴才，隻配在許州這樣的地方耀武揚威罷了。
顯然向辛就是故意的，他對著韓映秋勾了勾手指：“咱家讓你來伺候咱家用膳，你是沒聽到嗎？”
韓映秋終於起身，冷冷一笑：“我不是奴籍，乃堂正之人。隻怕是伺候不周，還請總管見諒。”
誰都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韓映秋還敢拒絕向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