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齊林
我的目光快速在齊林身上掃了一圈，瞬間就斷定他的道行一般，並沒有趙屠夫說的那麽厲害。
“你給我老實點，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羅經武喝道，絲毫不給齊林麵子，他來自捉妖司，論身份地位可要比齊林高多了。
齊林低頭不說話了，表現出一副很老實的模樣。
“齊林，這人你認識嗎？”我指著趙屠夫對他問道。
“趙屠夫每天在街上賣肉，誰不認識啊。”齊林回答道。
“一個月前趙屠夫請你來他家做法事，最後你做了一個草人讓他插在他老伴的墳頭，有沒有這事？”我又問道。
“是有這事兒。”齊林老實回答，這種事他想不承認都不行。
“說說吧，為什麽要編一個草人讓他插在墳頭？把其中的理據說清楚。”我說道，看了他一眼，又道：“實話告訴你，這兩位乃是捉妖司的人，你若是胡說八道他們會瞬間察覺出來。你若是被捉妖司抓進去了，那會永久登記在冊，不光是你，你的子子孫孫都會受到影響，他們想要當官從政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還是那句古往今來說到爛的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回憶清楚再回答。”
我後麵說的那話是給他壓力的，這齊林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更老的油條，不給他一點壓力，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那次做法是趙屠夫請我去做的，他說他想念他老伴，希望他老伴在下麵過的好，所以我就給他做了一個通靈法。
那個草人實際上就是暗指趙屠夫，紮一個趙屠夫的草人插在他老伴的墳頭上，這樣他們倆就可以每天相見了。”齊林說道，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是越來越小的，這話可跟他當初說的有很大的區別。
“那個草人是我？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和我老伴可以每天相見？”趙屠夫激動的大喊了起來，“齊大師，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不是說那個草人乃是仙童嗎，有仙童守護我老伴，我老伴來生就會幸福安康。”
“我那是騙你的，我、我根本就做不到護佑你老伴來生的事，我若是不那樣說，你怎麽會相信我說的話，你又怎麽可能給高額的費用給我。”齊林低頭說道，承認自己撒謊了。
趙屠夫氣到了，怒吼了起來，把齊林罵的是狗血淋頭。
“既然你說的是假的，那也就是草人被撕碎，實際上對他老伴不會有任何影響對嗎？”我問道。
有時候說了一個謊言，那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說一個謊容易，但說無數個慌卻是很難的。
“是、是這樣的。”齊林低頭回答。
“這就有意思了，既然對你老伴沒有任何影響，那你怎麽說你老伴找了你一個星期，還對你說了那樣的話，是不是你在撒謊？”我望著趙屠夫冷聲問道。
“我沒撒謊，我的確是看到我老伴了，整整一個星期我都看到她了，那孩子是我殺的，這個我承認，但是我不承認我撒謊了！”趙屠夫激動的大叫了起來。
“齊林，聽聞你道行高深，精通陰陽術法，想必這種小事你一定可以解釋的清楚，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我說道。
“這個……可能是趙屠夫自己的幻想，又或者是什麽惡鬼幻化成了趙屠夫老伴的模樣去迷惑他，這些都有可能。”齊林說道，眉心有冷汗滴落。
“說的好！”我拍掌道：“你不是說你曾經去他家做過法事嗎，如果你那時候在他家做什麽手腳，趙屠夫肯定發現不了，等過段時間你再利用你暗中的布置來搞鬼，這樣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你這一招用的可真是高明啊，完全可以把你摘的幹幹淨淨。”
“不，不是這樣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麽手腳，我就隻是純粹想騙他的一點錢罷了。因為我之前跟他說布置草人是為了讓他老伴下輩子可享安樂，所以為了圓我這個謊，當草人損壞後他再來詢問我，我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謊了。”齊林大叫，不承認他做了什麽布置。
“你不要激動，若是冤枉了你，我們自然不會為為難你，而且還會給你一筆賠償。既然來了，那一起去趙屠夫家裏看看吧。”我說道，對他做了一個走的手勢。
齊林抓了抓腦袋，小聲道：“我家裏還有點事，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去吧。”
“嗯？”我瞟了他一眼。
“哎呀，我肚子痛，想上廁所，我要上廁所！”齊林又捂著肚子叫道，那樣子看起來真油膩。
“哪裏那麽多戲，給我進去！”羅經武可不跟他客氣，直接把他推的走，斷了他離開的念頭。
“白客，到底是不是他幹的？”趙清晗低聲詢問。
“不要著急，好戲馬上就上場了。”我說道。
來到了趙屠夫家裏，我先是在香案上巡視了一番，然後向趙屠夫問道：“你殺害那孩子的刀放在哪裏？”
“我把它丟進了院子裏的水井中。”趙屠夫回答。
羅經武很快就從那水井中撈出來了一把殺豬刀，這把殺豬刀寒氣逼人，它的鋒利程度可要比趙屠夫賣肉的那把強多了。
“這把刀居然如此鋒利。”羅經武低語，如此鋒利的刀很罕見。
“用這把刀做武器，可以提升你的戰鬥力，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說道。
羅經武有些心動，不過看到殺豬刀的造型以及想到它曾經做過的事，還是打消了念頭。
我來到了趙屠夫的房間裏，環視一圈後，問道：“當初你老伴就是來到了這個房間？”
“對。”趙屠夫點頭。
我的目光落在了牆上的一張照片上，那張照片是趙屠夫老伴的遺照，那張照片是傾斜著貼在牆上的，趙屠夫老伴的目光正望著床上，在床上睡覺的人隻要睜開眼就可以看到那張遺照。
“這張遺像是誰的貼的？”我問道。
“是、是我讓趙屠夫貼的，他說他想念老伴，所以我就讓他這樣貼，這樣隻要他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了。”齊林急忙回答。
我嗤笑了起來，冷哼道：“讓遺照正對床，還讓遺照中人的眼睛看著床上的人，你是認真的嗎？你確定你這是在幫他？你是在侮辱你自己，還是在侮辱我們？”
齊林說不出話來了，這種事兒隻要稍微懂行一點的人就知道有問題。
我朝牆上的遺照指了指，羅經武明白了我的意思，快速上前，把遺照摘了下來。
“咦，這遺照後麵怎麽會有一道符？”羅經武驚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