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一出攻心離間計
如泣如訴的聲音配著那震驚的神情,任誰都不會覺得這女子是在裝摸做樣的陷害裕王。
不遠處一樓頂上王起淵掃了一眼轉頭問道:“什麽時辰了?”
那男子似乎對時間很是敏銳,思索一瞬後說:“將軍,辰時了。”
王起淵盤算了一下時間,點點頭說:“好,半柱香後我們就出城。”
兩人又把目光移回裕王府前。
陳閣老這會臉色真的鐵青了,一甩袖子似乎很是不悅,看著裕王說:“王爺,不管到底是不是你的妾侍,如今既然找上門來了,你就說如何解決吧,要麽,去母留子,要麽母子都送得遠遠的。”
裕王一聽一股慍氣湧上心頭,這老東西句句都是他女兒可曾顧忌過片刻的裕王府?他與陳榮同房快要一年,陳榮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且不說眼前這女子不是他的妾侍,若當真是他的妾侍,這老東西還要殺了她不成?
“陳閣老,本王已經說過多次了,這女子不是我的妾侍,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你要我如何解決?”
裕王眉頭緊鎖,眼神中已經出現些許寒意。
“王爺,你這話可就有推托之意了,若這女子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她為何在這臨盆之際捧著大肚子到裕王府前說要見您,又是怎麽拿到您貼身的玉佩的呢?”陳閣老聞言也是臉色一冷,竟是不避不讓的迎了上去。
裕王冷笑一聲,“這本王如何得知,不如問問陳閣老,是不是陳家見婉兒入府心有不願所以特地找了個不知何處的女子來汙蔑本王?”
雨蝶跪坐在地上久久未出聲,沒想到這會兒兩人竟在馬車上爭執起來,看來那沈靈說的還有些問題,裕王跟陳家似乎已有間隙,或許根本不是因為李將軍的次女兩邊才有間隙,而是有了間隙,裕王才特地迎娶李將軍的次女李玉婉進府好壓一壓陳家的勢頭。
恐怕今日陳家來裕王府中也是為了扳回一城,誰曾想還沒進去就遇上了她。
“你,裕王你這是什麽意思,李家的女兒你不過問榮兒一聲便納進府裏來了,還是側妃之位,我們陳家可有說些什麽,榮兒可有說些什麽?這難道不是最大的退讓了嗎?”
裕王嗤笑一聲:“是沒有說些什麽,可當天夜裏就回了陳家,一直到昨日才回,這便是無言勝有言了。”
眼見陳閣老落了下風,裕王府的大門突然從裏麵打開,陳榮一臉怒氣似乎還帶著幾分怨懣,走出來對著身邊丫鬟說:“去給我抽她幾個耳光,讓她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地方能待什麽地方不能待!”
一個丫鬟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雨蝶見狀竟是直接爬起來衝到馬車旁去對著裕王添油加醋道:“王爺,小蝶剛剛可什麽也沒說,難道不是王爺在說話嗎,王爺說王妃當天夜裏就回了陳,昨日才回,這便是無言勝有言了,王妃說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難不成說的是王爺?”
陳榮臉色一白,她在門後聽了許久,本想著若是裕王將這女子打上一頓然後再敢走便也罷了,畢竟她已經因為李玉婉那個小賤人跟裕王鬧過一次了,這次若再鬧隻怕真的惹惱裕王。
雖說父親嚐嚐跟他說裕王隻要一日未坐上那太子之位,便一日要仰仗他們陳家,可父親不在這府中生活,自然不知道若真惹惱了王爺隻怕她的日子同樣難過。
況且,眼前這個女子一看便知身份地位,否則王爺也不會快到臨盆也不帶回府中,對她而言根本沒什麽威脅,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可越聽越覺得裕王是對父親惱了,這才開了門想借著打這女子一頓來讓父親消消氣,主動退讓一步,身為女子,一邊是相公一邊是父親,這個分寸一定要掌握好才是。
可誰知這女子竟戳破了她的心思,她確實是在指桑罵槐。
裕王哼笑一聲看著裕王妃說:“王妃來的倒是巧了。”
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打在陳榮身上讓她臉色更白了幾分,索性順著裕王的話說:“王爺,榮兒相信王爺,若這女子不是王爺妾侍,那便是居心不軌,不如直接押到牢裏去審問一二即可。”
裕王見她比她那父親識趣兒不少,本準備點頭說好,卻聽身邊女子又幽幽開口:“王爺當真聽陳家女的話。”
陳榮一惱,怒道:“你這賤人,我看你定是秦王派來的!前些日子沈家才敗,定是秦王找人來離間我們,還是你是賤人李氏的人,難不成你是宮裏的人?!父親,王爺,我們一定不能上當了。”說罷又對著那丫鬟說:“秋紅,碧青,把她給我拖過來!”
雨蝶見勢往後躲了躲,冷笑一聲,“王爺,王妃知道的可真多啊,連宮裏的事情都知道。”
蛇打七寸,這話一出,裕王霎時盯住了裕王妃,他心中清明眼前這女子定是那方陣營派來的,不由質疑是敵人。
可比起顯而易見的敵人,他更擔心陳家一家在背後做的事情,別以為他不知道,陳家已經多次進宮麵見如妃,如妃膝下無子一女,可若是讓她生下麟兒,陳家會真正的扶持誰還真不好說。
便是因為這個他才會直接落了陳榮的臉麵娶了李將軍的次女,不過要說性情容貌,十個陳榮也趕不上一個婉兒。
要不是陳家,他當真休了陳榮把婉兒迎成正妃。
雨蝶突見城外出現一道煙火,白日青煙,她心裏有數了,看來將軍已經出城,秦王與將軍夫人更早出發,想必這會兒已經進宮了。
她神色一變,又添了把火說:“王爺若小蝶腹中孩子出世便是侯府長子,小蝶自知是個妾侍,便是長子也不能繼承大統,王爺千萬別因為小蝶與王妃起了爭執,小蝶知道,隻有王妃的孩子才能夠繼承王位的,便是如今王妃膝下無子,包養一個記載名下,以後那些富貴也是王妃名下那孩子的。”
太過明顯的意有所指,雖然明顯,但裕王顯然是聽進心裏了。
他是德貴妃之子,即便是長子,也不是皇後所出,若如妃生子,他與如妃的兒子是同一身份,撇開秦王的話,到時候陳家到底會選一個已經不受管控的皇子還是一個不諧世事的皇子。
答案其實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