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胡太醫的病重孫子
胡太醫一聽立刻喜極而泣，捧著熊掌說：“不瞞二位，我確實非常需要這熊掌。”
王起淵攙扶著胡太醫，往後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聲動靜都小了許多，看來陶秀文睡著了，他安撫道：“太醫，不如去我書房，我們在詳聊片刻。”
胡太醫也覺得在這兒有些不妥當，點點頭謝道：“好好，多謝王將軍。”
沈慈看了一眼，正準備開口說不便的話她便不去了，就聽見王起淵說：“你也一起吧。”
她挑了挑眉， 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
三人一起到了王起淵的書房，胡太醫長歎一聲道：“隻因我有一小孫，年僅八歲，前段時間不知怎的突然高燒昏厥，便是我跟太醫院裏的其他幾個老家夥也束手無策，前幾天托了秦王的關係在江湖中找了個術士，說我那小孫是衝撞了什麽，要三幅藥引，一是百靈的爪，二是蛇蛻的皮，二是黑熊的掌，這百靈爪蛇蛻皮都好找，熊掌也有可是要麽不全要麽不是風幹的，確實把人愁壞了，這次真的多謝王將軍了。”
說完又要叩首，雖然熊掌並不是什麽極其罕見的物種，可因為熊掌不像人參血蓮那般好做成藥膳，加上殺生，確實比人參血蓮要難找一些。
王起淵趕緊攙扶住胡太醫說：“太醫快快請起，昨日若不是您……”他頓了頓，似乎想不出什麽誇讚的話語來，一下子有些尷尬。
沈慈立刻接道：“若不是您昨日來給將軍診斷，今日又坐診府中，恐怕事事都沒這麽順利的。”
胡太醫也有些汗顏，他來這兒什麽事兒也沒做還把人上好的藥材順走了，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兩位若有什麽需要我幫襯一二的，盡管開口，我也不好意思這樣揣著東西回去。”
沈慈跟王起淵兩人對視一眼，還真的有胡太醫能幫上忙的。
她笑了笑說：“太醫先喝茶。”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招雖然古老但卻有用。
見胡太醫喝了口茶，沈慈開口道：“太醫我想知道皇後娘娘的病症……”
話還沒說完，胡太醫險些一口茶噴了出來，手指微微顫抖說：“這，這可是宮裏的事情，夫，夫人怎的對這事兒有興趣了……”
說完求助的看了王起淵一眼，誰知王起淵眼觀鼻根本沒跟他對視，顯然是不會出口阻攔了。
“胡太醫不用擔心，我隻是想了解一下，若有什麽隱疾處，你隻管閉口不言就好了，隻是我有些疑惑，皇後娘娘的病多久了？”
這話一出胡太醫才有些放下心來，頓了頓似乎盤算了一下說：“快有三四年了。”
三四年？久臥病榻，若是什麽慢性病不應該長時間臥床，若是急症，三四年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看來這病著實蹊蹺。
“三四年間可有好轉過？難道日日診治著一次未見好轉嗎？”沈慈有些不信，語氣中帶上些許質疑。
王起淵咳嗽一聲，換了語氣說：“她的意思是說，這三四年，皇後娘娘如此棘手的病症，您幾位可深入了解到了些什麽嗎，想來靠著幾位的醫術，皇後娘娘自然是越來越好才是。”
一唱一和，倒是有些紅臉白臉的意味了。
胡太醫頓了頓，看著眼前這兩人，看著手裏的黑熊掌頓了頓說：“是好過一段時間，這事兒說起來也蹊蹺，當時皇後娘娘身體抱恙，天家想帶娘娘去九州避暑，可是娘娘卻覺得奔波勞累婉言拒絕了，後來是德貴妃陪著天家去的，那段時間皇後娘娘身體好多了，可是等天家一回來，皇後娘娘又抱恙了，但王將軍，你說這話，豈是可以瞎說的，所以，兩位便也就聽聽罷了吧。”
胡太醫又捧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一臉的擔憂。
沈慈聞言挑了挑眉，看來宮裏的人恐怕一直以為皇後娘娘的病症跟天家有關，或許還分成了兩派，她看著胡太醫問道：“宮中是否有人說皇後娘娘是替天家擋災了所以才會久眠病榻？”
胡太醫立刻點頭：“是，是，正是如此，我們太醫院便是有法子……”說到一半胡太醫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趕緊閉嘴了。
她聞言又問：“是否還有一種說法，說皇後娘娘久病不起恐是惡疾纏身，為了天家的身子著想，不讓天家跟皇後娘娘共處？”
胡太醫一愣，好半晌才點頭說：“這話更是不敢講，但卻有這樣的傳言，不過天家不信，這麽些年了，天家也從未有過什麽不適，想來確實是皇後娘娘替天家擋災了。”
沈慈彎了彎嘴角，什麽擋災，什麽惡疾，她看這事兒定是有人搞鬼，可是三四年時間，難道皇後娘娘都查不出來這些事情？
看來這次不是王起淵要進一趟宮中，而是她要進一趟宮中了。
……
一晃眼到了晚膳時刻，陶秀文搬到了主屋旁的一間側房裏，她休息了一下午後整個人精神好了不少，加上補品藥膳流水似的往屋子裏送，估摸著沒兩日身子就能夠恢複。
沈慈坐在一旁拿著一本藥膳的書，這是從胡太醫哪裏要來的，下午兩人一唱一和已經把胡太醫肚子裏能掏出來的事情都掏出來了，最後還把雲裏霧裏的胡太醫送回了胡家，把那老兒感激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準備明日跟王起淵商量一下，還有兩天便是斬首之時，她要給自己至少留半天時間見到皇後，然後嚐試著給皇後解毒。
下午胡太醫對皇後娘娘的形容她已經猜到了是毒，一種慢性毒症。
慢性毒症一般解毒時間要長很多，不過……她有萬能的解藥，所以她並未擔心，隻是有些放心不下陶秀文。
“夫人，您在看什麽呢？下午陶媽媽給我煮了一些八寶黏粥，您要不要也嚐一點兒？”
沈慈放下那書點點頭說：“好啊，你餓了？”
陶秀文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說：“嗯，生完之後反而餓的越發快了。”說完她好像想換個話題又開口問道：“夫人，將軍呢？待會讓陶媽媽遣人也給將軍送些過去吧。”
沈慈陡然想起，下午胡太醫走了之後就沒見到王起淵了，還不知道他吃沒吃晚膳正準備答應下來，外麵傳來詢問聲。
“夫人，將軍說有些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問您現在可有時間。”
她嗯了一聲站起來對著陶秀文說：“你先吃著，待會我就過來。”說罷抬腳就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