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門關把人救了回來
陶秀文本害怕的心突然變得平靜下來，用力點點頭說：“嗯，我，我可以的，我一定能給相公生個大胖小子。”
沈慈聞言露出一絲笑意，看著正在產子的女人，手心中的葫蘆瓷瓶捏得更緊了一些。
片刻後，穩婆驚呼，“出來了出來了，看見頭了，夫人，在用力些，加把勁兒！”
陶秀文尖利的慘叫了一聲，突然渾身卸力般，身子頓時軟了，好像暈了過去，那穩婆大驚失色，連連喊著：“快，快喂些人參水，吊著夫人的氣別讓她暈過去，否則孩子出不來大人難纏可就麻煩了。”
沈慈立刻站了起來，快走幾步說：“我有，我這裏有人參水！”說罷過去抬著陶秀文的下巴把那玉葫蘆的軟塞拔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傳來，好在這產房裏早已滿是血腥味，她那點血還引不起什麽主意。
她一邊把葫蘆裏的血喂給陶秀文，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臉喊著：“秀娘，秀娘，不要睡，加把勁，就快生出來了，你跟穆將軍的大胖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陶秀文竟是微微一顫，吞咽了幾口後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站在麵前沒忍住哭了出來說：“夫人，夫人我害怕。”
葫蘆瓶裏的血已經空了，她幹脆丟在地上伸手握住陶秀文的手，順勢給她把了把脈，中醫她也略有所長，這會兒陶秀文的脈象極其紊亂，亂到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掉。
沈慈皺了皺眉說：“去拿盆涼水過來。”
那穩婆一聽著急了，“不能，不能啊夫人，這位夫人如今正難生產著要保留些力氣才行，過了涼氣怕是更難生了。”
沈慈不理會，緊緊地握住陶秀文的手說：“秀娘，你相信我嗎？”
陶秀文痛的死去活來，下腹劇烈的酸麻跟痛感讓她想要痛哭，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說：“我信，我信，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
別說古代生子，就算是二十一世紀亦有沒能從手術台上下來的孕婦，對於女人來說，生子無異於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她用力點頭：“好，你信我，我會保護好你跟你的孩子的，不要怕，調整好呼吸。”說完看著一旁的婆子說：“你帶著她一起呼吸，就像剛剛那樣，做得很好，你是忠仆，日後定有重賞。”
那婆子又感激又擔心，立刻在陶秀文耳邊不停地說著，呼吸，呼吸。
沈慈回頭對著外麵喊道：“胡太醫，孕婦有些脫力了，您可否開些補氣的方子？”
很快胡太醫也高聲回道：“好，夫人，你可以試試讓孕婦吃些黑麻糖，嚼碎了咽下去。”
沈慈點點頭又對著自家的丫鬟說道：“趕緊去庫房找將軍，讓他找百年老參送過來，再派人去買些黑麻糖，快些！”語氣中滿是肅殺。
幾乎同時，外麵響起了王起淵的詢問聲，“黑麻糖我派人去買，我從庫房中拿了一支老參，一朵血蓮，如何處理？”
胡太醫拿過人參看了一眼說：“清蒸，用清水將老參蒸出參水，血蓮加些冰糖燉煮，好入口些。”
沈慈聽了趕緊說：“將軍，先剪下半根參須含著，亦有功效。”
說完後立刻有丫鬟送了半根參須進來，沈慈拿過來送進陶秀文嘴裏，低聲道：“含著，不怕。”
陶秀文點點頭，覺得含了根參須後果然有了些力氣。
正好涼水也到了，沈慈思索了一瞬，幾乎沒給陶秀文反應的時間拉著她的手就浸入了涼水中，一陣冰涼刺激的陶秀文瑟縮了一下。
她立刻又用手沾了沾水，伸手探進陶秀文的胸口中，一陣猛地激靈後，陶秀文臉色一白，身下空了些，穩婆大喊：“生了，生了，是個小少爺，生下來了！”
鋌而走險，陶秀文如今的力氣恐怕不夠生下兩個孩子，隻能刺激她讓她下意識用力，雖然成功生下一子，但腹中還有一個。
沈慈立刻喝住穩婆，“腹中還有一個。”說完又讓丫鬟拿個熱帕子過來。
一陣溫熱貼在陶秀文心口處，剛剛那股透心的涼意減了不少，她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麽血色，但好歹眼神清亮了許多。
“夫人，生了一個。”陶秀文好像想得到她的誇獎，語氣中有些許的討好。
“嗯，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你跟穆將軍的孩子，真厲害，秀娘真厲害，當得起將士之妻，還有一個，我們加把勁好不好？”沈慈溫柔的哄著安慰著，知道這第二胎比第一個要更難一些。
果然穩婆有些焦急的說：“夫人，還有一個孩子，可是，看不到腦袋，別是錯位了。”
若是錯位了，本應該頭在下腿在上變成了頭在上腿在下就容易窒息而死，加上剛剛那個孩子出生已經耗費了陶秀文大半的力氣，恐怕單靠她跟穩婆，孩子出不來。
沈慈歎了口氣，拍了拍陶秀文的肩膀說：“可以忍痛嗎？”
陶秀文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說：“嗯，可以。”
她笑了笑，“好，不會太痛不要怕。”
說完她就著後來送進來的那盆熱水洗了洗手，對著穩婆說：“我來給孩子移位，你看到了就喊用力，秀娘你聽到聲音了就用力，明白嗎？”
穩婆手都抖了，這移位也不是沒有過，但這個夫人一看就知道從未生產，更不像替人接生過，怎麽會給孩子移位。
可這會兒也顧不上那些了，穩婆顫顫巍巍的點頭，陶秀文也嗯了一聲，整個產房竟是把沈慈當做了最後的救星。
“來了，忍著些，會有些腹脹。”沈慈說完伸手在她肚皮上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孩子的腦袋，她繼續往下摸，摸到像是肩膀似地時手指探了出去，一摁一壓一轉一拉。
她手上帶了些勁，陶秀文似乎有些難忍，隱隱的喊出聲，她加快了些速度，頭上除了些許冷汗。
“疼，疼……”
“夫人，現在！用力啊，加把勁！”穩婆喊道，壓過了陶秀文喊疼的聲音，沈慈感覺到手下的略略鬆弛了一些，知道胎位正了，鬆了口氣。
參水也送了進來，溫度正好，燙口不燙心，陶秀文喝了兩口後臉色紅潤起來，一聲尖銳的叫喊聲後，哭啼聲頓起。
太好了，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