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李二還是太菜了
房遺愛杜荷紛紛眨眨眼。
？？？
當今陛下不就坐你旁邊麽？
好在房玄齡和杜如晦馬上就捏了自家兒子一把，他們兩個才低下頭，瘋狂的扒拉起碗裏的飯來。
兩人的異常舉動自然讓李預皺眉。
或許是苦日子過久了，猛然吃了頓好的，這控製不住可以理解。
房玄齡微微一笑，“這你聽誰說的！”
李預眼神示意，幾人轉過身去，就看到樓下正在打算盤的李淵。
“老李，這可是你爹的內部消息！”
李世民嘴角一抽，“瞎說呢，我爹一把年紀了，隨口說說你就信？我還說我就是李二呢！”
“就是，這話不能信！”房玄齡點著頭，表示認同。
杜如晦接話道：“新年大典，陛下傳回了旨意，說是由我們協同諸位大臣便能辦妥，詩詞大會嘛，得由你李預在幕後主持，若是有選中的人才，你直接說便是！”
李預一頭黑線，這不白高興一場了。
很多事若是李二在場，他做事可以事半功倍，因為有了李二的允許，他可以放開手腳，讓李二頒布政令，不僅有著天子的權威，還能快速的調動整個國家機器做事，那效率杠杠的。
那像現在，開個鋪子都還要慎之又慎。
這完全不是李預做事的風格。
來長安這麽久了，李預還是有點心理預期的，做事的節奏會慢一些。
畢竟這是大唐，不是大秦，也不是大明，就沒那種亡國的危機感，李預理解李二的輕鬆寫意。
可沒想到李二連自己年號都不回來定，這太扯淡了。
“李預，你是不是又有什麽新花樣，準備呈上去給陛下了！”
杜如晦還是知道李預的性子的，若是自己能解決的事情，他是不會求他們幾個的。
說著想見陛下，能定然是找陛下有事，隻不過不方便跟他們說。
李預倒是沒這種想法，看向一桌子人，歎息一聲，“我隻不過是想早點把事情做完，往後很長的時間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李世民給皇後夾了一筷子菜，這才淡淡道：“人活著哪有沒事做的一天，每個時期都有應該去做的事，你小子不能總想著一兩步就走完，人閑的太久了，會出問題的！”
李世民這話意有所指，房玄齡等人又看了看樓下樂嗬嗬的在收錢的李淵，紛紛點頭稱是。
“唉！”李預歎息一聲。
看到李預如此失望，長孫皇後用手肘捅咕了下李世民。
李世民無奈砸吧下嘴，“李預啊，我問你，假如……”
“我說的是假如啊……假如你是身處河西的李二，你該如何做？”
哪有讓他人把自己比作當今天子的，這話也就李世民敢說。
但在座的都知道，這是對李預的一場考驗。
便是房遺愛與杜荷都放下了碗筷，期待著李預的回答。
李預略微沉吟，才說道：“假如我是李二，麵對開創年號的大典，我定然會趕回長安，沒了萬國來朝，可在長安宣示開啟年號，昭告天下在往後的時間裏，如何引領民眾走向富強，如何為大唐長久做出自己的一番努力。”
“隻有這樣穩定了民心，那大唐最大的敵人就會消除，守在河西，一個吐穀渾蠻夷族群，占據河西走廊就讓李二錯過這個機會，李二格局還是小了！”
“咳咳！”
看到李預敢當著當今聖上的麵，左一個李二，右一個李二，兩個年輕人已經夠震驚了，沒想到李預還語不驚人死不休，敢斥責陛下格局小。
李世民一個眼神給了杜如晦，杜如晦馬上秒懂，慢慢開口道：“我等據陛下傳回來的旨意，是說陛下是準備靠一場大勝來提振民心，吐穀渾膽敢聯合吐蕃犯境，以我大唐之威儀，自然要天罰之。”
房玄齡搭腔道：“不錯，陛下是個實幹的君主，他覺得在新年大典上說空話，不如實打實的戰果有效。同樣是凝聚大唐百姓的民心，做到怎麽也比說到強吧！”
“唉！”
李預歎息一聲，真不知道李二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我李預在涇陽打退突厥二十萬，李二怎麽就不會動動腦子！”
李世民一拍桌子，“那你李預說說看，就按我剛才說的，把你當做李二，你如何處置當前的局麵。”
李預冷哼一聲，“我要是李二，那自然會長安，陪著老婆孩子，聽聽詩會，享受下長安盛景，順便來我這酒樓吃吃美食，美的不行。”
“至於區區吐穀渾，他們遲遲不敢動，難道不是因為突厥在涇陽大敗的消息傳了過去麽？”
“兵者，詭道也，兵書上有雲，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因敵變化而致勝者，是為神。李二自稱軍神，難道就不會利用大敗突厥的事來做文章麽？”
李世民略微沉吟，才開口道：“可你李預也說過，化外之地，蠻夷也，畏威而不懷德，見小利而亡義，難不成靠著涇陽大敗突厥的事讓他們臣服？”
“你李預難道不知道，吐穀渾被楊廣滅過，所轄之地全被納入了隋朝版圖，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叛亂自立，靠一個打敗突厥的消息而臣服，如今大唐不還得出錢出力去支援吐穀渾，最終還可能因為支援不夠，讓他們再度叛亂！”
“屆時，大唐派去的兵將以及工匠百姓，都會慘遭屠戮，這乃下策啊！”
李預搖搖頭，“我既然說了兵法，那自然是攻心為上。”
“如今吐穀渾不敢打，吐蕃又在暗中慫恿，僵持那麽久，想必你們都看出來吐穀渾現在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
“這個時候，隻需要將大唐即將讓涇陽鐵騎踏足河西，不日將會與這番邦蠻地展開一場大戰，若你們是吐穀渾的士卒，你們作何等感想？”
“再者，我既然已經於長安大理寺斬首西域使臣，那必然會讓吐蕃覺得可以聯合西域諸國，如今大唐態度不明確，吐蕃很有可能帶動了不少西域的部隊前來河西支援。”
“吐穀渾今日不敢打，明日他也不敢打，一切都要等西域援軍前來，如果我是李二，那我就會長安好好享受生活幾天，等人間援軍到了，一鍋端了，這是何等的美事？”
“可若是現在出兵，大敗吐穀渾，這後果……”
“噠啦！”
李世民和杜如晦的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略寫失態的又撿了起來。
房玄齡瞪大了雙眼，良久才放下筷子，拍起手來，嘴裏還歎服道：“若是現在貿然打敗吐穀渾，那後果自然是吐蕃退去，西域諸國再也不敢動手！”
李預讚賞的看了房玄齡一眼。
“不錯，我大唐講究個師出有名，就等那麽些時日，屆時涇陽軍西出關外，收複河西走廊，直通西域，將這西境諸國都收拾了，那西邊將會再無戰事，所以說，李二還是太菜了，就這還軍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