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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縣大隊的危機

  講完要傳達的作戰方針後,李運昌是遞給石磊一支煙。


  看著這遞過來的煙,石磊總覺得這煙貴了些。


  見石磊猶豫,李楚離是拿著手裏的煙袋鍋子磕了磕桌角,瞅著石磊道:“我說石磊啊,你這發什麽楞呢,給你煙你接著啊。”


  石磊一怔,立即回神,是苦著臉說道:“政委,不是我不接這煙啊,我這是受寵若驚啊,沒受過這待遇啊。”


  李楚離吧嗒了兩口煙是樂了,看向李運昌道:“你看,咱這熱情的招待人家,人家還不領情呢。”


  石磊接過李運昌手裏的煙是趕忙給劃著一根火柴給李運昌點上,接著還沒燒完的火柴,又給自己也點上了煙,看著瞅著自己的兩位首長,石磊是歎了口氣道:“兩位首長有什麽指示就說吧。”


  “呀,他看出來啊。”李楚離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李運昌道。


  李運昌搖了搖頭,“這小谘詢是猴精猴精的,咱們叫他來,他多半就有譜了。”


  李楚離點了點頭,“那就不繞關子了,老李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李運昌抽著煙是衝著李楚離抬了抬下巴,李楚離是點了下頭放下了手裏是煙袋鍋子,看向石磊道:“你所在的武義縣,去了個大人物啊。”


  石磊一聽是下意識的問道:“多大人物?”


  李運昌一臉鄭重的道:“伏見宮明義。”


  “誰?”


  石磊夾著煙的手指都頓了一下,手指間的煙都夾彎了。


  李運昌重複了李楚離的話:“是原冀東憲兵司令伏見宮明義從滿洲調任到了冀北,暫時接替山下奉武對衡水防區的指揮。”


  “伏見宮明義來了!?”


  “沒錯,這個劊子手又回來了,他的‘肅正討伐’政策可是讓整個冀東地區的抗日武裝苦不堪言呐。”李楚離歎了口氣道。


  李運昌接話道:“所以,我們叫你來就是想聽聽你對伏見宮明義來到冀北地區有什麽計劃或是對策。”


  按照劇情,這個家夥確實是該來了,在原劇中,伏見宮明義的到來可是讓縣大隊吃夠了苦頭啊!

  石磊隻覺自己這腦瓜子裏是嗡嗡的,李運昌和李楚離說了什麽石磊都忘了,滿腦子裏是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事!”


  李運昌說完,卻是見到石磊是眉頭緊皺著,看向李楚離,李楚離也是一幅搞不清楚石磊這是什麽情況的表情。


  在這裏幹祈禱起不起作用先不說,但是,不能在九縱根據地待著了,得回去準備一下。


  “兩位首長,我得走了。”石磊站起身來對著李楚離和李運昌敬了個軍禮後道。


  “啊?”


  看著石磊是風風火火的走了,屋子裏的李楚離和李運昌都愣了。


  李運昌一臉的茫然,看向李運昌,“啥意思?這是有對策了?”


  李楚離吧嗒了兩口煙袋鍋子是搖了搖頭,“他不說,咱們也不知道啊,不過看他這樣子,可能是真的想到什麽對策了吧?”


  李運昌想了想後是又點上一支煙,道:“這小子鬼精鬼精的,看來應該是有什麽法子了。”
……

  一大清早,門淑蘭就在廚房裏忙活開了。她在案板上利落地切著鹹萊絲,時不時給灶膛裏添幾把幹草。


  丁大算盤打著哈欠進了屋,一見們淑蘭正忙前忙後,趕緊過來幫忙:“嫂子,咋起這麽早呢?我來吧!”


  “不用,都弄好了,就等著窩頭熟了!”門淑蘭攔住他的手說,“雞都叫兩遍了,在俺老家男人早都下地了,你看孫成海,還撅著腚睡呢。”


  丁大算盤抓抓腦袋說:“是啊,平時這點兒也該起了。”


  門淑蘭掀開鍋蓋,一股熱氣蒙住了她的臉。她揀了滿滿一笸籮窩頭,上麵蓋塊兒屜布,邊走邊說:“我去把孫成海弄起來,越來越懶。”


  她走到孫成海的屋門前,一腳把門踹開,邁步進來:“孫成海,當了官長能耐了是嗎!飯都要人送到炕頭上!”


  炕上睡著一排,沒一個回話的。


  門淑蘭仔細一看,一炕人全都臉色煞白,冒著虛汗。她瞧出不好,趕緊把笸籮往地上一放,衝到孫成海身邊:“咋了這是?”


  孫成海嘴唇煞白,嘴裏咕嘟了兩聲,根本聽不清楚。


  門淑蘭手在他額頭上一摸,慌張起來:“媽呀,都能攤烙餅了!”


  孫成海虛弱地說:“別咋呼,沒事……躺一晌午就好了。”


  門淑蘭想去拿毛巾蘸點涼水給孫成海擦擦,一出門,正好跟吸鐵石撞上。


  吸鐵石一看門淑蘭臉色,知道不好,張嘴問道:“老孫也燒了?”


  門淑蘭點點頭,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吸鐵石拍拍腦袋,又去找陳峰。


  一進祠堂,就見地鋪上躺了一排戰士,個個高燒昏迷。


  小四川正在用涼毛巾給他們擦拭,陳峰挨個兒仔細觀察著。


  吸鐵石一看這情形,急地在屋裏來回轉磨:“我那屋全發燒了,咋一晚上就病倒這麽些個?”


  小四川一邊忙活,一邊說:“大前天倒下兩個,誰也沒當回事。昨天是四個,今兒早上起來,有一半兒人都不行了!”


  陳峰眉頭越擰越緊:“傳染得這麽快,不像是一般的疾病,除非是鬼子的細菌武器。我們在中條山打遊擊的時候,好多中了炭疽熱的人症狀和現在一樣。”


  吸鐵石著急地問:“懂咋治不?”


  陳峰歎口氣,站起身子說:“先把所有的病人都集中隔離,他們換下來的衣服都要統一消毒。”


  門淑蘭端了一大盆水去孫成海的屋,給每個兄弟額頭上都放上涼毛巾。她走到孫成海身邊,拿毛巾給他擦了擦臉,放到水盆裏投了投,伸手就到被子裏解孫成海的衣服。


  孫成海無力反抗,喘息著說:“幹嗎?”


  “給你擦身子,這樣好得快。”


  孫成海提不起一點兒力氣,隻好由她去。門淑蘭給他擦完上身,端著盆子出去換水。路過陳峰屋子的時候,聽到裏麵傳出小四川的聲音。


  “說實話,他們到底還有救沒?”


  門淑蘭一驚,貼在牆上小心地聽著。


  “打中條山的時候,藥品非常稀缺,隻能靠大家自身的抵抗力來撐著。後來聽軍醫說,炭疽熱隻要燒過三天,就很難再救回來了……”陳峰聲音小得勉強才能聽見。


  “你的意思是,沒救了?”


  門淑蘭像當頭挨了一棒,靠著牆才沒讓自己摔倒。


  “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雖然可以到縣城裏試試,但是咱這麽多人去太紮眼了。聽王家道說,現在去縣城看大夫的,隻要是男人都嚴格盤查,看來這病一準是鬼子鬧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將病員和其他戰士隔離開,別讓更多的人再染上。”


  門淑蘭咬著牙,強撐著打了涼水,回到孫成海屋裏。一邊給他擦身子,一邊吧嗒吧嗒掉眼淚。孫成海勉強睜開眼,一看她的樣就說:“你哭啥,都說了沒事,睡一晌午就好了。”


  門淑蘭擦完,把手巾投了投,自己擦擦手臉,撩開孫成海的被子鑽進來。孫成海一驚:“幹啥你?”


  門淑蘭捂著他的嘴說:“給你治病!小點兒聲,留神別把人吵醒了。”


  “扯!快出去!”


  門淑蘭不答話,一拽被子把兩人從頭到腳蓋上。被裏動了兩下,就安靜了。


  小四川從陳峰屋裏走出來之後,就忙著照顧病員,直到晌午,才想起來吃飯。她來到廚房一看,灶膛是涼的,台子上還放著早上切好的鹹萊絲。


  平常這時候,門淑蘭早就在這兒忙活開了,難道她也病了?小四川歎口氣,點起灶來熱飯。不一會熱氣騰騰的窩頭就好了,小四川嘴裏叼著一個,揀滿一籠屜打算先給病員送過去。剛出門,就看見聶老七攙著門淑蘭,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


  門淑蘭滿頭大汗,臉色煞白。小四川一驚,忙問是咋回事,早上看見還好好的。


  門淑蘭慘笑一下說:“縣裏不給男人瞧病,總得給女人瞧病吧。”小四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這是自己染上這病,好去縣裏尋摸治病的方。


  小四川眼圈紅了,把手裏的籠屜遞給聶老七說:“七哥,你把這些給病員送去,然後來王村長家找我們。咱進趟城。記著跟誰也不能說!”小四川擔心陳峰知道了會阻止他們冒險,但是要不這麽辦,門嫂子的罪就白受了。


  聶老七點點頭飛快地去了。小四川攙著門淑蘭去找王家道,跟他把事情一說,王家道二話沒說就去套車。


  套好車,聶老七也到了。


  三人謝過王家道,趕著車進了武義縣城。


  聶老七趕著車走在武義縣的街道上,小四川在後麵抱著門淑蘭,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汗水。車子來到一個小診所門前停下。小四川抬頭一看,門外的幌子上掛著一個鬥大的“醫”字,門口把守著兩個偽軍,正抽煙聊天。她剛扶著門淑蘭下車,偽軍就上前喝問:“幹什麽的?”


  小四川說:“瞧病。”


  偽軍一聽,馬上拿眼睛打量聶老七。小四川說:“不是他,是我嫂子。”偽軍聽說是個女人來看病,便不管他們,又聊天去了。


  三個人進了診所,屋子不大,隻有一張桌子,幾個凳子。一個眉須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桌子後麵,閉目養神。聽到有人進來,他也不起身,隻是微微睜開眼睛,伸手向桌前的凳子一讓。小四川扶著門淑蘭坐下,老者手往門淑蘭腕上一搭,抬眼打量著三個人說:“病的是什麽人?”


  小四川說:“是我嫂子。”


  “她這病是怎麽得上的?”


  “夜裏睡覺,窗戶沒關嚴實,著涼了。”


  老者臉色一沉:“抬出去!這病我治不了。”


  三人吃了一驚,小四川忙問:“咋了,大夫?”


  老者雙眼微閉,說道:“到我這裏來就醫,必須要說實話。有病求醫,又不肯說實話。我萬一開錯了方子,豈不治死了?”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答對。


  門淑蘭氣若遊絲地說:“大夫,這病是從俺男人身上傳過來的……俺村好些人都得了這病。頭天還好好的,一覺醒過來,人就燒得不行,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老者睜開眼問道:“你男人是做什麽的?”


  門淑蘭語塞,小四川不高興地問:“這跟瞧病有關係嗎?”


  老者拂袖起身,往後屋走。


  聶老七眼中凶光浮現,一把匕首滑人手裏。


  門淑蘭心裏一急,搶上去脆倒,拽住老者的腿說:“大夫,跟您交底,俺男人是打鬼子的,得了這病,眼看快要死了。鬼子不讓給男人瞧病,俺就自己得上這病,來給男人尋個救命的方。”


  小四川朝聶老七使個眼色,聶老七攥著刀把,靠到老者身邊。他要是敢聲張,就一刀殺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者聽後並不驚慌,臉色反而和藹了許多。他伸手攙起門淑蘭,擺擺手示意跟他走。幾人走進內屋,反手關上房門。


  老者轉過身,笑撚須髯說:“你們一來,我就看出你們幾個斷然不是普通百姓。你得的這種病,隻有常年出門在外,居無定所的山賊、士兵容易得上。方才問你們身份,那是因為我有一個至交,死在山賊手中,所以我立誓,若是為非作歹的賊寇,我必不救。但諸位既然是抗日的英雄,老朽倒一定要冒險救一救。”


  門淑蘭歡喜地又要跪下磕頭,老者攙著她,取出紙筆,寫了兩個方子,回身遞給小四川說:“第一個方子清熱退燒,一天兩次給病人喝。第二個方子固本培元,一天一次給沒得病的人預防。”


  “但這兩個方子隻是輔助,要治好這病,必須得另一樣藥。”老者又寫了一張條子,遞給小四川。小四川低頭一看,隻見上麵鬼畫符一樣寫著幾個看不懂的字。


  “這是日文,你們要的這種藥現在隻有日軍醫院裏有。老朽雖有心幫忙,卻也隻能幫到這裏,能不能弄到這些藥,就看各位英雄的神通了。”


  小四川看看聶老七,聶老七點點頭。小四川對老者說:“我們這就去日軍醫院,門嫂子就麻煩您照顧了。”


  老者頷首微笑:“這個自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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