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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痕跡對比

  但凡是偽造的東西,必定有破綻可尋,隻是破綻有大有小罷了。


  眼前這封信亦是如此。


  聽到這話,秦若明頗為不屑地冷笑,“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淩月淡然挑眉,“事實如此,本公主何須狡辯?”


  對方的注意力隻在模仿她的筆跡上,卻沒有在意她寫字用的紙張,隻依著自己的想法,選了皇室禦用的信紙粉蠟箋。


  卻不知她受了言胥的影響嫌粉蠟箋太過靡費,這大半年都沒有再用。


  但凡跟人有書信往來,用的都是尋常箋紙。


  也不知是紙張這種東西太不顯眼,沒有引起那幕後之人的察覺。


  還是對方近半年來沒有看到過她寫的信,這才有此疏漏。


  若是後者,就說明幕後之人不是陸凝之。


  那又會是誰?

  想到自己親近的人當中,竟然還有一個叛徒隱藏的比陸凝之還深,淩月就覺得不寒而栗。


  玉痕正愁眉不展,卻不想突破口竟是在這裏,當即一字一頓道:“公主早就不用粉蠟箋了,不信你大可去查!”


  這一點雖然沒有刻意張揚,卻也不是什麽秘密,隻需查一下內務府的供應賬單就可一目了然。


  被淩月這麽一提醒,蕭既亦拿起自己手裏的信紙端詳起來。


  確是粉蠟箋無疑。


  這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若不是淩月自己指出來,旁人絕不會認為有任何不妥。


  秦若明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他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駁道:“紙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又能代表什麽,說不定是你早早設計好的,為的就是這會兒來脫罪!”


  人要胡攪蠻纏起來,理由總是層出不窮的。


  秦若明能說出這話也沒什麽奇怪,淩月並沒有動怒,正當她要繼續開口時,卻聽一個聲音先一步從人群中傳來:“紙可以作假,字跡卻不能,若我說這紙張上的字跡並非公主所寫,秦公子是否又要說公主是為了以防萬一,特意訓練了宮人來模仿自己的筆跡?”


  這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周遭寂靜一片,聽起來便格外清楚。


  循著聲音望去,見一男子在人群外負手而立。


  那男子麵容清冷,著一身灰白色的粗布麻衣,雖然看上去已過而立之年,眼角眉梢間卻依舊帶著幾分憤世嫉俗的少年氣,卓爾不群。


  所謂知世故而不世故,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


  這次同樣不等淩月開口,就陸續有圍觀的百姓認出男子,詫異道:“徐先生?”


  也難怪他們詫異,雖然這些年,徐進榮每日都扛著那麵陰陽五行的旗子,在京城的大街上走過。


  但除了按規矩接下的一卦生意,從未見他主動跟任何人說過話。


  又怎麽會來湊這個熱鬧,還主動開口替淩月解圍?


  圍觀百姓說話的功夫,已是自覺讓出一條路來,徐進榮緩緩走進大堂,並沒有行跪拜大禮,隻朝淩月和蕭既分別鞠躬作揖。


  “徐先生來了。”


  淩月知道徐進榮既然肯來,就是看懂了那局棋盤的意思。


  是以對他的眼界卓識沒有任何懷疑,隻溫言道:“徐先生可否給大家解釋一下這其中的差別?”


  一處可疑或許並不能說明什麽,但處處可疑,就足以證明所為的受淩月主使完全是無稽之談。


  徐進榮並沒有直接回答淩月的話,而是反問道:“公主習字多少年了?”


  額?

  淩月微微一怔,已是猜到徐進榮的意思,隻依言道:“本公主四歲開蒙習字,如今已有十二年了。”


  說起來,她人生的第一個字,還是言胥手把手寫下的。


  正。


  寫字如做人,橫平豎直。


  “人的字是一筆一筆練下的,猶如年歲一般,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有所變化。”


  徐進榮點了點頭,


  “而模仿卻是短時間內倉惶為之,猶如習武之人,就算能短時間內達到形似的效果,但掩蓋不了內功不足的事實。”


  這麽多年來,徐進榮從未有過攀附權貴之舉,眼下所言亦是有理有據,是以百姓們並未認為她是淩月特意尋來給自己開脫的,隻靜靜關注著之後的進展。


  當然,這也源自於他們心裏原本就不信淩月會做出這種肮髒事。


  百姓們幹,秦若明卻是不幹了,立刻惡狠狠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口出狂言!”


  秦若明在京城混跡的久了,自然也是認得徐進榮的。


  且因之前幾次三番被徐進榮拒卦,一度想讓人把他揍一頓攆出京城去。


  還是被身邊人勸說不能招惹通神之人,否則會遭天譴,這才作罷。


  徐進榮平日裏都不屑於理會秦若明這種人,如今更不會在意他說什麽,隻繼續向淩月道:“請公主在堂上寫幾個字。”


  既要證明清白,就要證明地徹徹底底,僅有之前的字跡為佐證還是不夠的。


  見淩月沒有反對的意思,蕭既立刻著人取了筆墨紙硯來,為了能讓圍觀百姓看的更清楚些,甚至直接往大堂中央搬了張桌子。


  一切就緒,淩月提筆寫下一段詩詞,待字跡幹透後由玉痕遞到郭進榮麵前。


  讓眾人詫異的是,郭進榮並沒有仔細查看字跡,而是將兩張紙翻了過來,待看了背麵後,方才淡淡道:“若不出所料,模仿公主字跡的是個男人。”


  額?

  百姓們不由麵麵相覷,有人已是忍不住道:“徐先生連這都能看出來?”


  “每個人手腕的力量不同,寫出來的字力度自然也不同。”


  徐進榮回眸看了淩月一眼,神色平靜地繼續解釋道:


  “這仿寫之人的手腕力道明顯要比公主大上許多,極有可能是常年習武之人,草民這才有此推斷,然而即便他如此吃力,筆鋒處卻依舊不及公主,可見練字這種事並不是靠蠻力就可以的。”


  被徐進榮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匯聚到紙張背麵。


  果然如徐進榮所言那般,一張紙已有力透紙背的感覺,另一張紙上除了每個字的筆鋒處痕跡較深,其他地方都隻有均勻的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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