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查問清楚

  若不是這些人都是有正經戶籍的良民，事情鬧大了怕難以收場，郭秦氏這會兒說的就不是打出去而是統統打死了！

  這會兒功夫，大門裏又陸續衝出不少家丁，聽了郭秦氏的話立刻就要揮動棍子往百姓身上招呼，然而揚起的棒子還沒落下，就聽到一陣中氣十足的嗬斥聲：“本王看誰敢放肆！”


  說話的正是姬明掣，他出宮之後就按著淩月的吩咐，派人在各大茶館酒樓小地攤兒上把榮蕙郡主慘死的消息傳揚出去，隻差沒拿著大喇叭吆喝了，這種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消息堪稱‘當日頭條’，沒過多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榮蕙郡主在百姓中口碑極好，特別是濟慈院裏的老老小小，更是靠著她的接濟才能安穩度日，聽到恩人慘死的消息悲憤交加，當即就召集了人往郭家來，一路走著，不斷有得知情況的百姓們自發加入進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人就是為了看熱鬧來的，但無論怎麽樣，淩月想要的氣勢效果已經完全達到了。


  姬明掣向來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在京城各大酒樓茶館尋常也是能見著的，自有百姓認得出來，帶頭跪下行禮，“草民給敬王殿下請安!”


  “免了免了！”姬明掣抬抬手示意百姓起來，目光卻漠然地定在郭秦氏身上，“郭夫人若問心無愧，何不給大家一個交代？”


  “……”


  郭秦氏何曾受過這般逼迫，心裏怒氣翻湧，然而，雖說依著可靠消息，這姬家皇室很快就要倒台，但要倒台和已經倒台還是兩回事，起碼眼下她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跟姬明掣叫板，隻能強壓住心裏的恨意，冷言道：“王爺既有疑慮，調查也在情理之中，但這些人在我郭府門前喧嘩吵鬧成何體統？”


  郭秦氏話音剛落，姬明掣還沒等回答，就見一輛明黃色的馬車從不遠處駛來，京城的老百姓都是有些見識的，知道這是皇帝禦用的馬車，如今皇帝不在京中，皇後又纏綿病榻，能有資格乘坐這輛馬車的隻有掌政公主淩月，是以齊齊跪下請安。


  “都起來吧。”淩月就著玉痕的攙扶下了馬車，也不拐彎抹角，隻抬眸看向郭秦氏：“郭夫人，本公主出宮瞧瞧棉衣的縫製進度，遠遠就見這邊聚了好多人，到底怎麽回事？”


  這話問出口，不等郭秦氏說什麽，已有曾受過榮蕙郡主不少恩惠的百姓憤憤表達了對榮蕙郡主死因的懷疑，旋即再次跪下磕頭道：“請公主明察！”


  眼前這一切完全在淩月計劃之中，便也從善如流地應承道：“既然大家都覺得榮蕙郡主死的蹊蹺，自然要查個仔細，郭夫人，你說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