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婭楠拉著薑藜絮絮叨叨了許久,才將裝好的丹藥符籙一類的東西遞給她。
“這些你拿著,出門在外遇上危險就用這些東西砸死他們!”
這些都是她自己收到的修煉物資,毫不吝嗇的分了一半拿給薑藜。
她從來不缺這些東西,可薑藜穿越時空長河危險萬分,正是需要這些東西。
薑藜手心被塞進來一個滿滿當當的儲物袋,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填滿了她的心。
她遇到的好人終究是比壞人要多。
她想了想,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袋子能增強體質的稻種,又拿出一些靈草之類的東西回贈給魏婭楠。
魏婭楠也沒客氣,爽快的接了過去,又抱著薑藜依依不舍的膩歪了好一陣。
收拾好一切之後,薑藜去向魏澤和安音柔道了別,這才和裴羲踏上去時空長河的路。
魏婭楠和朗曜送她們到宗門路口, 一直到她們走出去很遠, 還一直遙遙的望著。
薑藜忍著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與裴羲踩著飛劍風馳電掣離開,直往山下飛去。
白茫茫的雲霧遮蔽了薑藜的視線,兩人不得不降低飛行高度,貼著樹尖行進。
來了滄瀾界這麽久,薑藜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萬刀宗峰頂,還真沒好好留心一下這不一樣的風景。
隻是她們都不敢沿途逗留,最多就是停留下來休息一日,畢竟有心事藏在心底,她們實在沒有太多心思欣賞風景。
時間長河在滄瀾界的北部,是一處修煉聖地,終年不斷的有修士前去那裏,試圖借此領悟時間奧義。
所以二人一路上也有遇到和她們目的地相同的修士,大家大多都是結伴而行。
這天,兩人在一處山穀裏歇息, 夜裏卻是突然聽到了奇怪的動靜。
裴羲立即示意薑藜不要動,自己起身跳上了樹頂,神識小心的散發了出去。
薑藜當即也緊張起來,警惕的豎起耳朵,神識散發出去認真聽起了那聲音。
“快,眼下正是它產子的時候,趕緊結果了它,我還等著用它的筋骨做鏽鞭呢!”
“可是……那可是四品妖獸……”
“怕什麽?它現在正是產子的時候,虛弱得很,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大不了到時候我把妖丹讓給你,如何?”
“這……那好,我們動手吧!”
“……”
緊接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鑽入了裴羲和薑藜的耳朵。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那聲音的地方疾馳而去。
修士不能多管閑事,可是也有其他原則,不能對生產之中的人或妖獸出手,有些甚至會因為妖獸處於哺乳期而特意放其和幼崽離開。
這就像邪修人人得而誅之一樣,是修真界約定俗成的規則。
眼下明顯有人是想乘人之危殘害妖獸,她們當然不能束手旁觀。
兩人全速趕去,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了一個潮濕的山澗旁。
山澗旁有一個高高的山洞,裏麵正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鮮血從裏麵流淌出來。
“吼!”
“吼!”
“嘭!”
山洞裏傳來各種各樣雜亂的聲音,一聲聲淒慘的獸吼聽得薑藜心涼。
她迅速靠近山洞,雖心急卻沒立即衝進去,先放出神識探查山洞裏的情況。
裴羲將她拉到身後,擰著眉頭看向了山洞裏麵。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原來這頭妖獸早就受了傷!”
“大兄,快看,那小獸出來了……”
“哼,生了又如何?上!”
兩人再次拿著武器攻向了遍體鱗傷的妖獸,洞中再次傳出妖獸淒涼的慘叫聲。
裴羲眉頭一皺,拿著長刀衝進了山洞中,沒有半分猶豫。
薑藜也跟在他身後,渾身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怒意。
當她趕到山洞裏麵時,看到的場景更是令人心碎。
妖獸胸口插著一把黑色的長劍,上麵魔氣四溢,不斷侵蝕著妖獸。
而妖獸身下,一頭渾身是血的小獸閉著眼嚶嚶的叫著,聲音虛弱又十分著急。
兩個金丹後期的修士拿著武器正在圍攻虛弱的妖獸,真是麵色猙獰,貪婪無恥!
隻是這兩人都是靈修,那麽真正重創妖獸的便不是他們,隻是讓他們撿了便宜。
兩人衝進去的那一刻,妖獸頓時發出更為淒慘的嘶吼,眼角有淚水滑落,滴到了小獸的身上。
這些人類都是來獵殺它的,它死了不要緊,可它的孩子怎麽辦?
“吼!”
妖獸已是強弩之末,卻硬撐著想要站起來,試圖將她們嚇退,護住它的孩子。
與此同時,那兩個金丹期修士臉色同時一沉,拿著武器落回到地麵,警惕的看向她們這兩個闖入者。
“怎麽,你們也想來分一杯羹?懂不懂什麽叫先來後到?”
青衣男子最是囂張,上下打量裴羲和薑藜幾眼,臉上閃過一抹寒光。
“這頭妖獸是屬於我們的,你們最好現在就離開,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頭妖獸是他們先發現的,眼看就要到手了,竟然跑出兩個程咬金想要分一杯羹,簡直是癡心妄想!
“對。你們趕緊離開,否則我們就將你們一道解決了!”
另一個黑衣男子也在一旁附和,氣勢洶洶的瞪著裴羲和薑藜。
妖獸身上的血已經越流越多,氣息逐漸微弱,他們馬上就能得手了!
隻是他們擔心因為這兩個程咬金插手,會導致妖獸趁亂逃走,若是能不動用武力直接將她們趕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修士不準對生產時的妖獸出手,這些你們都忘了嗎?”
“你們趁人之危,又和邪修有多少區別?”
“你們這種行為,是會遭到所有人唾棄的!”
薑藜聲聲厲喝,暗地裏卻向裴羲使了個眼色,兩人打起了配合。
那兩人的修為遠超她和裴羲,裴羲雖能越階挑戰,卻也要顧慮薑藜的安危,所以薑藜索性用語言分散二人的注意,然後再由裴羲發動突襲。
她做出嫉惡如仇的模樣,心中卻十分著急,擔心妖獸會撐不下去。
“哈哈哈,大兄,你聽她說的啥?哈哈哈,可笑死我了!”
黑衣男子聞言放聲大笑起來,看向薑藜的眼神就和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