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神秘女人的煽風點火
顧氏集團。
今天是很忙碌的一天,霍梔修修改改另一款珠寶設計圖,這款不同於梔子淚,是要為國外一客戶特別定製的,客戶看了霍梔設計的作品後,表示十分賞識和喜歡,因此指名要霍梔來擔任設計師。
伏案工作,沒有抬頭,霍梔工作時相當的用力和拚命,反複畫,寫,作圖,修改,總算是有了一點眉目,剩下的任重而道遠。
抬眼看看四周,已經沒人了,這才想起,臨近下班時,蘇餘曾經推門進來,對她說:“霍總監,設計稿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悠著點勁兒,等明天來了再繼續。”
恍惚中,好像自己對蘇餘道了一聲謝後,就又繼續埋頭工作了。
想起蘇餘,霍梔稍稍停頓了一下收拾東西的手,定了一下神兒,抬頭看向門口處,蘇餘曾經站著的地方,陷入短時的走神裏。
上次在醫院被蘇餘撞見和顧峻清的親密行為,霍梔至今仍有些尷尬,也感覺到蘇餘的不自然。
兩個女人愛慕同一個男人,算不算情敵,並不好定義。
霍梔想同蘇餘的交談還是盡量避免談及顧峻清的為妙,免得搞不清楚自己該拿什麽姿態去跟蘇餘交流,未來的事,誰都無法預料,就連霍梔自己都時時充滿了迷茫。
避而不談顧峻清是個最明智的做法,蘇餘有意無意的問起他,霍梔也隻是笑笑,說真的,她發現自己似乎——似乎——很不喜歡與別的女人分享顧峻清迷人的一麵。
怎麽說呢,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心裏上會有些小障礙。
“聽說上次的意外,你也有撞傷,沒事吧?”昨天上午的時候,霍梔故意岔開顧峻清的話題,問蘇餘。
誰承想,氣氛一下子就冷了。
“哦,沒事。”蘇餘的情緒一下子降低至冰點趣味寥寥。
就好像有個人正在跟另一個大談他的理想抱負,停頓的間隙,對方忽然來了一句,今天早上的韭菜包子有點鹹了。
煞風景,大煞風景。
興許蘇餘就是這樣的想法吧!見蘇餘寡淡無味了,霍梔也變不再說什麽。
果然今天一天霍梔都在真空無打擾的情況下,靜靜地埋頭工作。
想了想自己跟蘇餘的關係,霍梔搖搖頭,收拾好東西,拎起包包,鎖上房門離開了。
晚上的燈光格外的柔和,榕樹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搖曳生姿,十分美麗,正是夜色最美,心兒陶醉,霍梔決定步行,一路走,一路觀景,一路放鬆。
一步一步邁下台階的時候,驀然發現,顧峻清正站在顧氏大門口的台階下。
天近黑色,冬天的夜陰沉沉的,尤其清冷,他站在那裏,穿著厚厚的大衣,看著她回來的方向,隱在昏暗的光裏,風吹著衣擺,幾分蕭瑟的味道。
霍梔覺得自己平生最受不得這樣的畫麵:等。
一如她等待穆白的消息,從熱盼到關切,再到焦急,最後畫作了無奈的擔憂。
等人的滋味很不好受,等人的心裏煎熬過程太過豐富,色彩卻都不夠明媚。
涼風蕭瑟,一人獨立,悄愴幽邃,星空稀疏,處處襯出兩個字:荒蕪。
我習慣了等待,於是,在輪回中我無法抗拒的站回等待的原點。
等來等去,隻怕等到最後,便是一場空蕪。
看到霍梔走下的一瞬間,男人靠著車子的背部挺直了,腳下已經有了一小圈煙蒂,他等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吧,冷風中就這樣等著他,卻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就笑顏彌漫了。
“走了,要勞逸結合!工作沒有止境,累了吧?”顧峻清的溫和讓霍梔一瞬間有落淚的衝動。
車到了,她也坐在車裏不動,隻是這樣側顏張望他,設想著他下次轉身之後,會是怎樣的背影。
黑夜是讓人靜思的夜,也是人的思想感情最脆弱的時候,霍梔已經用力憋住自己的憂傷了,卻還是忍不住喉嚨酸澀。
顧峻清看到霍梔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忍不住捏住她白皙的臉頰道:“不認識我了?還是——變花癡了——”——
繁葉咖啡廳。
方悠然臨窗而坐,對麵的女人包裹的很厚,甚至還蒙上了麵紗,成為了繁葉咖啡廳一出紮眼的風景。
女人的藍色豆蔻手指輕輕搭在咖啡杯子上,美麗動人,隱隱帶著危險的因子。
“你就甘心自己幾年來的付出,在所有人麵前變成一個笑話?你甘心將你的自尊心,高高捧起,再狠狠摔爛。”
“你不好過,就理所應得讓所有人都不會過!”
女人的話語淩厲,狠絕,甚至帶著濃濃的鼓動性因素。
方悠然麵無表情,卷起的衣袖露出半截,肌肉繃緊的手臂,隱著狂怒:“我隻是很好奇,你那熊熊烈火的仇恨何時才能燃燒殆盡?”
“傷到極致才會痛恨到極點,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因為太愛,所以才會痛恨。”女人輕啜一口咖啡,動作相當的優雅,看來是一個曾經的生活十分小資情調的人。
“女人嘛,千萬別那麽大的火氣,據說火氣太大,美麗的容顏——易逝去的。”方悠然食指和中指交替地輕輕敲擊著桌麵。
“不要在我麵前故作高深,你的那點心思未必比我高尚,你敢說自己現在心中無恨嗎?你敢說在她拒絕你的一攬芳華之約後,你的心頭沒有騰地平地起炸雷?我們是一條道上人,誰也不必誰白!”
女人冷冷的,花容含怒。
方悠然並不懊惱,卻也不是很高興。
女人端坐咖啡的手,忽然一滯,有些憤怒地看著方悠然:“那個——霍梔跟你有過婚約,那麽——你跟她——上床了沒,她是——第幾手的破鞋?”
語罷並不解氣,繼續開始自己的強盜邏輯,說道:
“這個女人——真是——離不開男人,隻會插足別人的感情,做第三者,真是——賤女人——賤人矯情,狐狸精轉世。”
“我不妨告訴你方悠然,霍梔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楚楚可憐,她跟顧峻恒好著呢,現在又同顧峻清搞在了一切,卻不是那麽簡單地在一起,而是——上床了。”
“不要用這種眼神瞪我,我不是說氣話騙你,那晚,我看著她上了端午的車,一直尾隨跟著,看她去了顧峻清的公寓。”
“整整一晚沒出來,一晚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你說能幹些甚麽呢?動動腦筋想想吧,她再次耍了手段,靠著顧峻清內心的那些歉疚,爬上了清城首富的床,這中間,隻要不是傻的都能心領神會,你——你方悠然——卻連她的身子都沒碰過,也真是——窩囊死,榆木腦袋。”
“你確定——還要她?看著她上了前夫的床——還要她?噓噓噓——沒想到你這麽善良。”
對麵紅衣女人的嘲諷,讓方悠然麵色鐵青,她說說的每一寸,都正是他一直耿耿於懷的痛處!
浪子回頭,舊愛卻一去不回。
女人之於男人的作用無外乎兩點:一是安慰的良藥,而是煽風點火的藥引子。
對麵女人喝著咖啡,指指點點間,便成功地將方悠然的怒火,點燃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很無辜,倒是你——很危險!你甘心自己的女人被搶走?你——”
方悠然的怒火即將發作:“正如你所說,我們誰比誰都高尚,沒必要偽裝洞悉世事的高人,你的憤怒並不比我少!你是什麽樣的女人,我更清楚。”
氣勢洶洶的方悠然憤然離開了,高大的身材行走間帶著一股生冷的風。
女人望著方悠然遠去的背影,有些得意,有些開心,低頭,優雅地攪動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像貓咪般抖動著藍色豆蔻的食指,有些得意的臉上,也稍稍布滿了不甘心。
夜色中,方悠然下車,將自己的跑車車鑰匙遞給堂弟方悠然東:“你的車借我開,你先開我的車。”
方悠東接過方悠然扔過的車鑰匙,調侃道:“沒搞錯吧?富豪想嚐嚐鹹菜的味道?放著跑車不開,開我這幾十萬的平頭車?”
方悠然並不多說,興致索然,沒有心思跟對方開玩笑,隻是大長腿一邁,打開車門,扯唇,笑了笑:“我的車子不太方便,如今冉石也是大公司了,好多人認識我的車子。”
“你這是——變身大姑娘了?羞羞答答?”方悠東調侃著,心裏卻心花怒放,最近,他追求霍清妍遇上了困難,那丫頭總是嫌棄他沒錢,趕好兒了,今晚就開著這輛跑車去抖抖派頭去,真是天助我也。
“哥——”
方悠然沒有應答,關上車門,砰地一聲,繼而嘟嘟嘟發動車,開走了。
一路暢通無阻。
經過梔子畫廊的時候,方悠然有些分神,多望了幾眼,畫廊一片漆黑,看來霍梔晚上不會在畫廊了。
胡思亂想中,車子又闖了一個紅燈,他本人並不在乎那點罰單,英俊的麵龐幾近陰鬱,緊盯前麵的車,毫不猶豫地一踩油門,加速超上。
身後,被反超的車子,司機探頭罵罵咧咧道:“急著去見閻王嗎?混賬!\"
方悠然的車子像離線的箭,十分瘋狂,車子沒有失控,人卻先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