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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個得愛情,一個得婚姻

  霍梔找來畫紙,油畫棒,小孩子感興趣的圖冊,一筆一筆教顧清澈畫畫,興許是先天的基因遺傳,顧清澈對色彩和線條,有敏銳的洞悉能力,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居然能安安靜靜坐下來,不厭其煩地畫啊畫。


  顧峻清沉默了,偉大的基因遺傳再次得到了證明,母子連心,母子相似。


  霍梔的沉默以及避而不答,讓顧峻清,片刻有些心痛。


  他還記得馬路邊那驚鴻一瞥,他明明是看到霍梔在人群中出現,可卻恍惚得一切好像都在夢裏。


  四年未見,這個不告而別的小女人,他總以為這四年來故意克製著自己不去想不去提,就能忘掉那個突然找不見她,好像丟了全世界一樣無辜彷徨的夜。


  四年來,他一麵用心經營著公司,一麵又要照顧家中的老小,哪怕一個人被工作和生活的煩躁壓得喘不過氣來時,他總會時不時地想起霍梔,以及她身上淺淡的薄荷香氣。


  可是她那句“再見了——顧峻清”縱身一跳,便再也找不見人影,他跳入海裏,拚盡了全力卻怎麽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他生生的病了好久好久,似乎是魂魄都丟失了。


  在他帶著一顆滿是歉疚與負罪的心回到她以前居住的西山別墅時,,在他熱切地期盼著她能飛人自己夢境的時候,她卻像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夢裏都無魂,唯獨給他留下一間漾滿她氣息的空房子。


  天知道那刻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她的無辜,她的傷,她的才情,她的縱身一跳,她的無影無蹤。


  許多人都說她已經死去了,可他卻偏偏不信,無數次佇立的海邊,盼望著她能像出現,哪怕是魂魄和幽靈,他都不在害怕,他堅定地抱有一絲絲幻想,永不放棄,可是期冀越高,換來的就是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地害得他五髒六腑都疼。


  那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他在那套房子裏坐了七天,整整七天,一邊打電話一邊抽煙。


  那時候他的腦子就像是變成了黑白色的錄影機,一遍遍翻來覆去播放著好幾年前的畫麵,畫麵裏的一切好像都是黑白,隻有一張青春的嬌顏綻放光彩。


  他想起自己的冷漠和對待,他殘忍到要讓她打掉孩子,為了達到同林自南結婚的目的,他曾經那麽殘酷地對待她,他還有什麽理由要求她回到自己身邊呢!

  曾經有個女人癡癡地盼,熱熱地等,為他望穿秋水,而他又做了些什麽。


  可是等到第三年的時候,他的精神已經麻木,夾著香煙的手會莫名地在西山別墅顫抖,曾經他害了眩暈症,連胃和五髒六腑都開始不對勁,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著覺,整個人倉皇無措得什麽事都做不成。


  最後來西山別墅裏來找到他的人是林自南。他不知道她從哪得到的消息,聽說他在這裏安置了一套房子。哭得滿麵淚痕的女人一進門就撲進他的懷裏,問他:“峻清,你是不是已經想清楚了,你要她不要我?”


  那時候他喉嚨幹澀,要說的什麽話梗在喉頭,生咽半天,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這次林自南卻不是一個人來,她還帶來了母親鍾瑾瑜跟妹妹顧悅心。


  幾個人一出現在這門口,看到自己不修邊幅的憔悴模樣,母親鍾瑾瑜衝上前直直地跪在了他麵前。


  妹妹顧悅心同樣跪著,望著哥哥,又清醒著輕叫著拉住母親,“媽!你不要這樣,哥哥會好起來的。”


  那時候他似乎連母親說的話都聽不見了,隻不外乎是媽媽一直在對他說的:他是顧家的獨子,肩負著家族興盛的職責,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就衰敗,頹廢下去。


  他還記得母親鍾瑾瑜在他記憶裏常說的那句:“你跟別的孩子不同,你不是在你爸爸期盼與意料中到來的孩子,他的主觀意識裏其實根本就不想要你,所以你更要比別的孩子懂事聽話,你更要成為爸爸媽媽的驕傲,這樣才能讓爸爸喜歡你,讓爸爸,為了我跟你,你要記著,以後媽媽跟你的幸福,可都要靠你。”


  原想是生活也就不過如此了,努力學習與成為著這周圍所有人想要他成為的樣子,做顧家令人驕傲的兒子,做妹妹的好榜樣還要照顧好一家老小。直到後來他同林自南的戀愛,他才意識到,生活也許還有別的可能。


  可是這個“可能”總歸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他已經忘記當初的這段感情,到底是他們誰先變了質,變了心。


  林自南愛他是真,可她的愛太殘忍,殘忍到要去奪走別人的生命,也不再像從前所說的愛到可以就這樣與他一輩子卻完全不介意名份。她開始爭,開始搶,即便明的不行,暗裏,她進行這激烈血腥的鏡子,或做或說一些根本就與事實相反的事情。


  他知道林自南所有的青春年華都放在了癡癡的等他,嫁給,況且她已經不在年輕,更何況她還為他奉獻過長達八年的青春。他原是愛著她、感激她、敬重著她的。


  曾經他想:不管林自南與霍梔之間鬧出什麽樣的事情,隻要不全是林自南的錯處,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用這樣的方式來回報一個女人無悔的青春。


  可是霍梔就那麽如同一彎溫柔的水,叩開了他的心門,他不想承認自己的感情,但是內心已經悄然改變。


  慈善晚宴上,她的古箏悠揚,雲世餐廳,她的畫技驚人,冉石公司,她作為主管財務的人員,思維如此敏捷不凡,甚至當她跟方悠然一起去一攬芳華時,他知道自己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他喜歡上了這個女人,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同林自南挺直了腰板兒不怕天不怕地的嬌俏模樣相比,她是安靜如水,嫻靜似花的,霍梔就那樣一點一滴地敲開了他的心門。


  他抵抗著寂寞抵抗著她,可她還是像極具毒性的曼陀羅花,在你不知不覺間緩慢地滲透進你整個靈魂,等你牟然回首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中毒太深。


  他不知道這是否稱之為愛情。


  就像那一天的曲家,大白天裏,明明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可他還是無法控製地要了她的人。


  三十年,他不知道一個男人一生中會遇見幾次所謂的愛情,又有幾個讓人意亂情迷的三十年。


  他的腦袋成了一灘漿糊,一個是他曾經深愛有情有義為他奉獻了八年青春,一個是後來出現卻不著痕跡地溫暖著他整個靈魂。他想,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總歸沒有辦法兩全,他給了其中一個愛情,自然隻能給另外一個婚姻。


  可是,等他準備要將這一切想明白的時候,林自南卻帶著鍾瑾瑜母和顧悅心出現在了這裏。


  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林自南在背後搞鬼,但是哀莫大於心死,他對林自南的愛,隨著林自南的陰謀詭計,殘忍血腥,消耗殆盡了。


  他不會傷她,害她,甚至驅趕她,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再愛她一絲一毫。


  她要的婚姻他已經給過了,可是他再也不會去同一個雙手沾染無辜者鮮血的女人繼續生活,自此後,清南別苑,他再也沒有去過。


  林自南曾哭著說:“峻清,你好殘忍,你摧毀了我所有的幸福,為了另一個女人守身如玉,你對我的愛哪裏去了!若不是你先愛上了她,我又怎會對她——恨之入骨,峻清,你是我一輩子的夢,如今我的夢——沒有了,還要這破敗的驅殼婚姻還有什麽意思?峻清,告訴我,為什麽不能再愛我,我們為什麽不能回答從前?”


  他驚訝林自南為了愛自己,走上了殘忍自私的思維怪癖。


  林自南的愛像蛇一樣吐著紅芯子,他唯有想逃離這窒息,變態的愛。


  至此他心底的疼已經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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