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是梔姐的叔叔吧
霍梔的畫藝進步相當神速,雲靈的老公季風強烈建議她開一間專屬個人特點的畫廊,他言之鑿鑿地說:“每一位想要在繪畫上取得成就的人,都要有自己專屬的風格,所謂不想做軍官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一個不想做名畫家的畫手,都不是好畫手。”
雲靈也在一旁鼓動道:“霍梔,去試一試,拿出當年你在清大的學霸風格,來個繪畫界的海嘯爆發,我一定去做你的助手。”
季風擺擺手道:“老婆,你還是專心和安心在家給我生小季風吧,別忘記了,你是托家帶口之人,而且我們的任務是——造小人。”
一句話讓雲靈羞紅了臉。
晚上,霍梔想了又想決定闖一闖,在穆家的這段時間很久了,她一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穆白的父母,穆白,甚至穆家的每一位傭人都待她極好,甚至讓她產生了依賴性,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若是來生能與穆爸爸,穆媽媽成為一家人,該是何其幸福的一件事!
畫廊在穆家上上下下的支持下開業了,畫廊的名字,是她自己想的,就叫“時光梔子”,規模不算大,請了一個助手叫焦薇兒幫她看店。
望著不大的店麵,以及清靜幽雅的環境,安靜的街道,綠植環繞的窗台,霍梔的內心有說不出的寧靜和滿足。
過去怎樣她不在乎,還有更重要的將來在等著她奮鬥,打拚,既然認定了繪畫,那就一頭紮進去,不醉不歸奔畫途。
畫廊還沒正式開業呢,她在畫廊裏做著最後一次清理打掃工作,卻有人送快遞來了。
她起初以為是畫,可是見到快遞的瞬間,又一愣,那個盒子很小,正方形,就像——女人的手鐲盒子,對手鐲盒子,那肯定不是一張畫,那會是什麽?又是誰會把快遞寄到畫廊裏來?
穆白?不會,霍梔很肯定,因為當穆白派人送來整車的梔子花時,高興興奮之餘,她跟穆白約法三章:不可以再以任何名義,送任何東西了,否則——就不理他了。
那這個送東西的人會是誰?
霍梔好奇地拆開,一層又一層,包了一個粉紅色的盒子,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的是:諸事順利,記得不忙時把他還給我。落款是一個想你念你很久的人。
他?把他還給她?一定是個女人,可是——那個他是誰?她又是誰?既然她能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就說明她在暗處,自己在明處,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開始或者結束都不是自己說了算。
霍梔更疑惑了,如果不是卡片的稱呼上寫著:霍梔小姐,她真要懷疑快遞送錯了。
再打開那隻盒子,她眼皮不禁一跳,居然是一支簪子,木質的簪子,暗黃的木簪子,看上去頗有些時日了,簪子上是一朵盛開的梔子花,白色的花朵,秀氣逼人!
這個簪子是寄送快遞的人使用的,還是另有其人,不過這多白色的梔子花,看上去十分地熟悉,想啊,想啊,卻又覺得是個錯覺罷了!
陌生,不熟悉,不認識,轉眼她便推翻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她重新拾起快遞包裝看了下寄件人地址,就在清城,而且留有手機號。
她默默將木簪子收好,連同包裝一起。那個電話,她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去查的,地址她也永遠不會去尋。
敵人在暗處,敵人的一切行動都是想要誘敵入甕,她不是那麽好奇心重的人,甚至思想深處有有種想法:該來的總會來,來了就積極努力去麵對,她不害怕任何人,任何事情。
一天的時光過的既悠長又短暫,短暫的是憧憬未來的喜悅,悠長的是束縛不住的狹長情思。
如果說,對木簪子這個意外的禮物她完全沒有感覺,那是謊話了,就好像一份香甜的蛋糕,她正吃的好好的,忽然有人在上麵揚了一小層灰塵,雖然吹一吹,甚至用小刀刮掉就可以了,可是對於吃蛋糕的人來說,內心裏還是會有膈應,這種膈應是間歇性發作,像一片墨黑的雲,隔一會兒就蹦出來,提醒著她那塊灰塵存在與哪個地方。
“梔姐,你的電話!”
剛剛一通胡思亂想時,她完全水過無痕地把手機扔在前台桌子上,店裏她請的小妹子焦薇兒給她把手機遞了過來,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是:顧氏總裁顧峻清。
在儲存他的名字時,霍梔故意加上了顧氏總裁四個字,想借此提醒自己同顧峻清要把持恰當的遠距離。
清城的名人名流不是她能招惹的,她也招惹不起。
她不是個欲望強烈的女人,平靜的生活,淡泊的日子,就是她所要的。
接電話的時候,她又想起了那個木簪子,不過,她沒有想過要告訴顧峻清,原因還是一樣,心事心事,有時候是不方便跟別人訴說的,其實更多時候是不適合拿出來講的,每講述一遍,內心的淩亂,以及過不去的點和坎兒便會再次加深加強加重一點,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其實應該是沒那麽在乎吧!
“喂?”她輕輕的一聲。
“準備工作都做好了?”那邊傳來顧峻清好聽悅耳低沉的聲音,也不說自己是誰,好像很有把握她知道他是誰似的。
“嗯,差不多了,明天開始把畫兒慢慢掛上去就可以了。”她看著自己的手,因為是自己第一份事業,所以很多事親力親為,染了一手的灰。
“什麽時候可以走?我來接你——一塊吃飯。”
“不用接啊!你——很忙的,我的畫廊隻是個小玩鬧,你別放在心上,能打來這個電話,我就已經很高興了,至於吃飯還是免了吧!”她趕緊道。
“你新店開業在即,我總得送個東西表示一下,給你送過來,順便一起吃個便飯,不知可否答應我?”
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卻被他說的很有,不容拒絕的語氣。
她知道他的習慣,他決定的事別人是不能改變的,便答應了,“好,那我在畫廊等你。”
掛了電話,看見焦薇兒還在旁邊,於是道,“薇兒,今天差不多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就可以下班,另外——”她看了眼笑笑的著裝,學生氣很足,“以後正式開業了,還是換下——合適的衣服。”
眼看焦薇兒眼裏有什麽東西沉落,心裏又有些不忍,“算了,以後給你發工作服吧。”
“好,謝謝梔姐!”焦薇兒轉瞬又喜笑顏開了。
霍梔暗暗搖頭,焦薇兒還是大學生,是學美術的,她嘴巴很甜,一口一個梔姐的,那天焦薇兒還笑著說:“梔姐姐,你好漂亮的,而且很——淑女!”
淑女?這個詞讓她想起了溫婉,優雅,又涵養,聽了很受用的。
正當回憶過去的空隙,顧峻清來了,可以說來得很快,想必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在路上了,她還在裏麵琢磨著牆上的畫怎麽掛才好,就聽見焦薇兒脆生生的聲音在說,“您好,請問找哪位?”
焦薇兒的笑容和禮儀是無可挑剔的,這是她看中的原因之一。
“霍梔。”男人沉沉的聲音,報出一個名字。
是顧峻清來了,霍梔快步走出去迎接。
可是,她再快也沒有焦薇兒的嘴快,隻聽薇兒接下來一句,最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哦,您是梔姐的叔叔吧?剛剛打電話來的?”
她完全不敢顧峻清的表情了!
他竟然被焦薇兒當成了自己的叔叔?他看起來有那麽老?
看來人跟人的眼光以及欣賞的角度,領悟的心得還——真不一樣!
叔叔?顧峻清?能否畫等號呢?霍梔陷入了糾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