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失控
林自南渾身嬌軟難耐,癡纏上他滾燙的懷抱,綿軟的唇不自覺,便印上他線條分明的肌理,輾轉柔情媚眼迷離。
他身上的每分每寸都是她極愛的風景,與他相識相戀數載,卻未曾有有幸與他有過任何肌膚的糾葛,此刻她癡纏著他,不想放手,她的吻更加主動積極,熱烈……
熱辣的房間裏頭,昏暗的光線下,妖嬈迷離的林自南使出渾身解數勾引身旁的男人,她渴望了多年的男人。
顧峻清的神經,被她軟中帶嬌的小香唇觸碰著,下半身立時就跟著緊繃起來。
他棲身而上,將林自南壓在身下,她柔柔的身體,像海貝的嫩肉,牢牢地纏在他的腰間,喘息聲越來越重,眼睛漸漸迷離,牆壁上兩個人的影子,膠著,重疊。
顧峻清覺得整個人都如同大霧中航行的船,極力想向著遠方和深處探索,在防線即將衝破的一瞬間,他眼睛微眯,眉頭緊蹙,忽然推開身下的女人,仰麵躺在大床上。
像涸轍之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南兒,對不起,我們——我們剛剛差點——害了寶寶,南兒,懷孕的前三個月最關鍵,我們不能——剛剛太衝動了。”
林自南一臉的委屈,羞澀,憤怒,小臉煞白,卻又無言以對,她感受到了作為女人,被人嫌棄,自尊嚴重受損的羞恥感。
“睡吧,南兒,寶寶要緊,孕婦睡眠不足,會傷害身體的。”他伸出手臂攬著嚶嚶哭泣的女人。
“峻清,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小女人依偎在他胸前,輕聲啜泣著。
“南兒,不要胡思亂想了,怎會呢?”他沒有正麵回答關於愛或不愛的問題,他回避,他逃避,此刻的林自南清醒地有些失控。
“峻清,你是不是怪我,破壞了你跟她的婚姻?”淚眼婆娑的小女人,繃著小嘴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南兒,不要再質疑我的心了,我累了,這樣的問題我不想再回答第二次。”
好看的大手依然擁抱懷中的女人,可懷中的女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與她想要的溫度,她的心空落落的,不甘心地咬咬嘴唇。
“峻清,對不起,我煩到你了!”
“睡吧!”第一次顧峻清沒去哄她,而是起身,翻看床頭精致的小櫃子,他想找包煙抽,抽屜拉開的瞬間,他愣怔了一下。
他忘記了,此刻他與南兒正睡在他曾經的婚房,與那個女人的婚房,床頭精致的小櫃子裏,放了許多的幹花,兩年的時光,花的香味已經滲透到了抽屜的每個角落,拉開抽屜的瞬間便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撲麵而來,一如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欲罷不能,鬼使神差般上癮了,顧峻清拉開了第二格的抽屜,一排排疊放整齊的內衣,被人心思靈敏地隔開了許多個小格子,滿滿的全身他的內衣,整整齊齊的樣子像極了一本本秩序井然的書,棱角分明,層次井然。
隨手翻開一個四角平褲,上麵的標簽還沒有摘除,標簽依舊嶄新,隻是沒有了光亮,如今多少女孩子外表光鮮,內在淩亂,房間不會收拾,衣服堆滿床,鞋子跑滿地,顧峻清沒有翻找到想要的香煙,卻被整整齊齊的抽屜震撼了。
悄無聲息地打開下一抽屜,觸目的便是被一個個小格子分隔開的長方條,大小統一,按照深深淺淺的顏色,羅列開來,隨手拉開一個長方條,居然是為他準備的襪子,心思細膩,襪子疊放的超有藝術感。
他想起西山別墅,芬芳滿庭院,窗明幾淨,淡紫色的床單,潔白的家具,她喜歡白色與淡紫色的搭配,這兩種顏色極易考驗女人的潔淨。
腦海裏莫名地浮現出他最討厭的女人,一張清純的臉,雪白的肌膚,清澈的眸子,烏黑的頭發,流瀉在肩上,纖細的手指,柔美地在古箏上撫弦而動,嫻靜似弱柳扶風。
心狠狠地被大黃蜂蜇了一下,好疼好疼。
“峻清,你在看什麽?”背後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纏繞著他。
“沒什麽!”
顧峻清轉身擁著林自南的肩,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南兒,該睡覺了,睡吧!”
“我擔心醒來後,看不到你。”
那個年輕的女孩霍梔,讓林自南感到害怕莫名的害怕,她太美了,作為女人她初見顧峻清身邊的妻子時,曾經心頭一顫,女人最美的極致便是清純與嫵媚的結合,而霍梔卻極優雅地將兩者集聚一身。
即便顧峻清一再明確表示過,不會喜歡那個年輕的女孩,可她還是不得不小心提防,霍梔清秀的麵龐上,總是藏著雙會說話的眼睛,水盈盈的!
她害怕,害怕顧峻清被那雙眼睛深深地吸引,更害怕他如果真的陷進去了,從此以後便再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不會的,南兒,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他轉過身來,裹著林自南,往被窩裏放,用心地掖掖背角,在她嬌豔的紅唇上落下滿滿的吻,哄著心愛的女人帶著甜甜的微笑入睡。
有心愛的男人守在身邊,林自南那顆患得患失的心徹底放下了,這一覺睡的很熟,兩個酒窩清晰地印在嘴角兩側,很可愛。
緩緩抽出被南兒枕的發酸的胳膊,他靠著床頭,開始認真地打量這間臥室,那是他跟霍梔的婚房,他幾乎沒來過,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南兒偏偏今晚選中了這間臥室。
臥室的風格很亂,完全不像新房的樣子,當初他對這門婚姻很是抵觸,爸爸曾經笑嗬嗬地說:“雖然是搬出去單過,但是老宅也要留一間臥室作為小兩口的落腳之地,清兒,你選一間吧!”
正在怒火中的他胡亂的指了一間,裝修時也非常的不在意,隨意收拾了一下,今天看來完全是混搭的風格。
室內的家具都是意大利進口的上好家具,純手工定製,價格昂貴,那是爸爸的一番心意,唯有床頭櫃,是霍梔挑選的,兩個白色的床頭櫃是情侶套對。
一隻以白色為主,輔以豆沙綠做點綴,另一隻以豆沙綠為主,輔以白色做點綴,他的那隻剛剛已經看過了,隻能用震撼兩個字來形容。
忽而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她的那隻是什麽樣子呢?
好奇心就像瘋長的草,一旦被勾起,便會心生奇癢,坐不住,躺不下,似乎有隻小手帶著勾,一點一點撓動他,心跟著悸動起來。
索性起身走到床頭的另一側,床上的小女人睡的很深,絲毫沒有被他的一起一落吵到,一如剛才那般沉睡。
像朝拜聖者一般,顧峻清無比虔誠地打開了床頭櫃,格局跟他的那隻大同小異,區別在於她的這隻櫃子,抽屜裏格子依舊在,隻是空空如也,唯有一層厚厚的灰塵積澱著,以無聲的語言訴說著時間的長久。
慢慢他也失去了看下去的興趣,隻剩下最後一層抽屜,顧峻清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繼續前行,那個抽屜裏,隻有一件男士的襯衣,是他的。
他的襯衣為何會在這裏?愣愣地思忖了良久,他終於記起來了。
那天他憤怒的在她的身體裏肆意妄為一番後,勒令她離開,當時她剛剛洗了澡,穿著他的襯衣,很大,到她的大腿處,他冷酷地剝離下來,命令她立刻滾,滾的越遠越好,而後的而後,他像憤怒的獅子,推搡她,責罵她,細細統計,他罵的最厲害的一個詞語便是:賤人。
那天她怎樣離開的,他完全不記得,唯一記起的便是她慘白的臉,豆大的淚珠,委屈至極的眼神,以及用力咬著的唇。
那樣的情況後,她還是認真地疊放好他的襯衣,不得不讚歎,她的手好巧,衣服疊放的像一件工藝品,遠遠望去就像一本包裝精美的書。
他的大手撫上去,忽然觸到了一個硬物,在襯衫的下麵,移開襯衫,是一個硬硬的貝殼,貝殼上有一副信手拈來的畫,畫上的男人冷酷至極,仿佛是地獄的修羅,寒氣逼人。
顧峻清愣怔了好久,貝殼麵上的男人,正是他自己。
難不成她的心裏,自己隻有最寒最冷的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