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太髒,扔掉
“霍梔小姐,你是今晚的幸運星,你的名字帶有一個梔字,剛好同穆公子的幸運花——梔子花同名,算是有緣人,因此今晚的‘梔子魅’非你莫屬。”
主持人說的熱絡大方,氣氛活躍起來。
梔子魅,霍梔當然明白能在生日宴上亮相的,價值定會不菲,她猜測著是件昂貴的首飾,比如手鐲,項鏈之類,霍家在清城那是首屈一指的名門,豪華奢侈品霍梔並不陌生。
結果,當女嘉賓手捧鵝黃的首飾盒,對各位來賓展示時,霍梔的眼睛亮了又亮,單單這個首飾盒子,她就驚了!
盒子上的圖案霍梔太熟悉了,是她六年前美術作品比賽一等獎的設計圖案——梔子淚,帶淚的白色梔子花瓣,這
哇!好美!伴隨著主持人輕巧美麗的開盒動作,那是一條精致的鑽石手鏈,三朵梔子花鑽石穿成的手鏈。
芳華璀璨,精致高檔,隻此一款!若不是穆白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誰能有資格擁有?除非這是一個模型或者仿冒品!穆公子的生日宴展示贗品?不是不可能,是根本就不可能。
“今晚的幸運星,伸出你的皓腕,收獲今晚最大的幸運吧!隆重有請穆白公子,親手為幸運星佩戴手鏈!”
霍梔晚全傻眼的節奏,這想拒絕,時間不對,她怎麽可以為了自己讓穆白當眾出醜,答應並繼續,她該如何向文雅解釋?!著急,額頭冒汗!
他們同學十年,他怎會不知道她的名字裏帶有梔字,更清楚他的女友文雅是她的閨蜜,卻還要送如此昂貴的手鏈!理由隻有一個他喜歡自己,答案湧出的時候,霍梔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喜歡自己?埋藏了十年,今天要表達?
不,不,朋友妻不可欺,閨蜜友,不能搶,絕對使不得,急中生智——
“咳——咳——咳——謝謝,今晚我很榮幸,成為了幸運星,作為穆白十年的同窗好友,又榮膺梔子魅,簡直有些受寵若驚,若不是穆先生早已經有了女朋友,我——一定會錯覺穆先生是在追求我!”
為了撇清自己跟穆白的關係,不讓文雅誤會,霍梔不得不出此下策。
“穆先生,介紹你女朋友給我們大家認識認識!”
“對啊!穆公子的女朋友在哪裏?”
“站出來,站出來!”
“在一起,在一起”
霍梔也跟著鼓掌,梨渦淺笑,期待著文雅與穆白的認愛。
“各位,我的女朋友比較害羞,時機成熟,我定會——高調秀恩愛!”
“我幫你戴上吧!”穆白彬彬有禮,執意要親手為霍梔戴上手鏈。
“啊——不,不,不,若是你給我戴上了手鏈,豈不是讓你的女朋友誤會,那我可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我一睹手鏈風采已經實屬幸運了,手鏈就——”
胳膊微微發疼,發燙,穆白的大手如鐵鉗般,鉗住她白皙的手腕,涼爽氤氳著皓腕,輕而易舉地左手起,右手落,手鏈穩穩地係上了她細細的手腕,大小尺寸十分合適。
一個愣神,穆白舉起她的纖細手腕,配合各大媒體,拍照,閃光燈如同一串串花穗,四處開花。
“謝謝,老同學!”霍梔的聲音很大,傳播範圍很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大嗓門驚住了,為了能讓大家不誤會,準確說是不能讓文雅誤會,她也算是拚嗓子了!
宴會上的喧鬧,被霍梔的大聲呼喊震的停止了一瞬,複歸喧鬧。
百聞不如一見,穆氏珠寶企業,獨子穆白穆公子,親手設計的獨一無二款手鏈,一睹真容,談資驟起,層層細雨般的議論此起彼伏。
霍梔的背部線條僵住了,她不傻,穆白眼裏的柔情她豈能不懂,頭皮跟著發麻,好像自己做了偷走閨蜜男朋友的齷齪事。
匆匆下台後,霍梔躲得遠遠的,堅決不再跟穆白沾丁點邊,剛才,如夢般的一幕讓她毛骨悚然。
“文雅,你別誤會!我跟穆白隻是同學關係,你也知道的我——”霍梔急急地解釋,生怕傷到文雅,惹文雅傷心,誤會。
“霍梔,我怎會不相信你,你的一顆心都在顧峻清身上,誰讓你是今天的幸運星呢!幸運就是這樣的,指不定有什麽驚喜會砸到你這個幸運者的頭上!”
文雅一臉淡然,看起來絲毫沒有生氣或吃醋的跡象。
謝天謝地沒有引起誤會!
幸運星環節結束,霍梔與穆白再沒有交集,他牽了文雅的手,有說有笑,霍梔釋然了,她確定剛剛隻是個遊戲,她隻是幸運地與穆白的幸運花同名而已。
手腕上涼涼的手鏈,像一塊燙手的山芋,解下不是,戴上也不是,索性不去思考這個棘手的問題,抬眸望遠,怏怏的!
“顧總裁好,顧總裁”聞顧心驚,霍梔悲哀地發現自己成了驚弓之鳥。
回頭,咚咚咚一陣狂跳,霍梔的心差點順著張開的嘴巴漏出來。
涼風順著顧峻清翩然而至,霍梔緊張,激動,語無倫次地結巴起來。
“那個——我——你”恨極了自己的露怯,霍梔一急更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個離不開男人的賤女人!剛剛跟我——”停頓了幾秒,顧峻清咽回了“離婚”兩個字,“勾引男人的功夫見漲啊,一眨眼就勾引上了穆氏珠寶的獨子!”
語氣一如從前的冰冷,生硬,刺耳,傷人。
“我跟穆白隻是同學關係,我們是十年的同窗好友,我——”
“騙誰?我?你還沒有騙過我的本事!同窗好友會把唯一的一款珠寶設計給你?笑話!我到想知道——”顧峻清故意貼近了霍梔的耳朵。
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霍梔氤氳在他獨特的氣質中,眩暈陶醉,隻要是顧峻清,她便不想逃,不想躲,甘心情願做他的傀儡,俘擄!
“你是否用同樣的手段,給穆公子也下了藥,就像當初對我那樣?”
倏然離開,速度很快,變臉比速度更快,冰冷,戲謔,嘲弄再次浮現。
“不是的,峻清,我們——”一著急,霍梔的雙手攀住顧峻清的衣袖,稍稍用力拽了一下,卻不小心抓住了顧峻清的領帶一角。
“走開!”顧峻清左手一揮,霍梔一個趔趄,隻差一點便要摔倒,幸虧身旁的銀白色燈柱,有力地支援了她。
待站定後,霍梔驚訝地發現顧峻清左右開弓,一鬆一拉,解下了領帶,團皺,厭惡般地遞給恰巧路過的服務生,惡狠狠地道:
“把這條領帶給我丟出去!”
服務生詫異地看看領帶,瞅瞅顧峻清,“這個——要扔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那條領帶的質地和光澤,絕非一般物品,看起來相當昂貴,有錢人的一條領帶價格真的無法估價!
“對,扔掉,無恥的女人觸碰過的東西,我都不會再要的!因為它——太髒!”一個“它”字,語意雙關,不是領帶髒,在他眼裏恐怕是她更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