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軒龍對斂魂!
流光不敢猶豫,隻下令令官。
“左八步,後三步,再直行!秋風班的人可以先行用輕功去到鶴回宮那裏等候!”令官連忙夾起手中令旗揮舞著。那一紅一黑,仿佛是赤色的火焰和永夜的交織,流光不由的想起他曾經溫柔的麵容,還有後來含著笑,卻是狠心的把她囚禁的黑暗。
一幹人經過上一次的事情,這次卻是一點也不敢猶豫,立馬照著令官的旗號做了。悉悉索索間,那一群人就消失在了這個充滿著血腥味的花園之中。隻有流光,一個人站在這密密麻麻的屍山之中,麵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主上,您不走麽?”殿後的藍河一隊人最後才走。藍河心中不忍這些人死了還要暴曬於烈日之下,而且看著已經快要落下的日頭,似乎是很快就要日落了。這樣的屍體之山中,恐怕會招來什麽不好的東西。當機立斷之下,他召了一隊人在此清理這些已經發腫發黑的屍體。
轉頭一看,卻見流光站在驚雷旁邊,定定的看著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心中不放心,他立馬下了馬走了過來。“主上,你是不是太過於累了?”
這樣恍惚的神色,似乎極少在流光的身上見到過,隻有一次,她那時候還是晉侯的時候,出去州城中處理災情事務,那次的災情特別嚴重,流民暴動,死傷過萬。一些暴民開始反抗政府,甚至打劫糧倉,有的幹脆占山為王,為禍一方。流光接連剿了十七個趁亂而起的寇窩,最後回到晉侯府的時候,平日裏最愛睡覺的她卻是眼睜睜的定定看著跳躍的燭光,眼也不眨一下,臉上就是如同現在一樣的恍惚神色。
連動都不動一下,可把他們一群人嚇得夠嗆的。最後還是祁宏,鼓起膽子,一下點了她的睡穴,才讓她稍微平靜的睡了一覺。
如今,這樣的神色又出現在了她一貫淡然的麵容之上,怎麽能讓藍河不擔心?
可是藍河卻估計錯了。這次,流光卻是稍稍眨了眨眼睛,回了過神,轉頭看他道:“還沒有過去?那你殿後吧。”說完便躍了上馬,消失在了漸漸黯淡的夕陽光輝中。
當那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他的眼簾中,他卻是淡淡的笑了。隻要主上你無事,屬下就滿足了。對於我來說,隻是想見到你能忘卻一切,能笑著,展顏在日光之下。而已。僅此而已。
——
雖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流光走出了大門,往對方陣台中看去之時,卻是心中一震。
對方陣中,正立了一個高高的陣台,上麵僅僅站立了一人。可是卻是像他,就是那一身仙人般的風采。他的白衣如雪,就像是紛紛翩飛的梨花,落滿地麵。他墨黑的發絲就像是飄蕩於空中散開的墨。明明是仙人一般的身影,卻仿佛散發著一種與世隔離的淡漠。
他的腳下的兵士們就像是於他分隔了兩屆的芸芸眾生,明明是簇擁之姿,卻隻襯托了他一人。遠遠望去,無論是如何的遙遠,都能一眼看到他的身影。就像是人,總是會注意到和自己不一樣的異類或者是人總會仰視心目中的神祗一樣,總是能一眼就看到他的身影。
他就像是脫離了塵世,遠遠的站在那裏,卻像是披著霞光一般。
流光心中一悲一喜,甜苦難辨,卻聽一旁傳來一聲驚歎,“真乃是天人也。”轉頭一看,卻見到一臉驚歎的嚴清封,以及滿麵擔憂的藍河。
後者正用一種擔憂的眼神注視著她,他知道了。沒錯,藍河一直都跟隨著他們兩人,而且甚至是她和落川一手帶出來的,怎麽會不記得他
流光扯起唇角一笑,示意他,她沒有事。
整裝待發,再次走上人前的流光已經恢複了麵容肅穆!“各位!我希望你們注意到,對方的陣型是十分古怪的!”這一話中包含內力,傳遍了他們每一個兵士的耳中。
兵士們紛紛側目,看過對方陣營,卻見到他們的陣型古怪!一眼看去是毫無章法,像是三三兩兩隨意站立的排列在廣場之上,可是眼睛一旦看著站在高處那個人,卻覺得這樣高深的人,不會發生這樣的錯誤。便越發覺得他們那邊的陣型古怪起來。
“你們要完全聽從我的號令,才能在這次戰役中獲得勝利!我們不求能殺盡敵人!因為他們畢竟曾經是我們的弟兄,曾經也是我們皇朝的兵士!可是現在我們既然是敵人了,也就不能手下留情!”
話中之悲,讓人心酸。
“我隻希望你們能夠留下你們的性命,能夠回去見你們的家人,能夠在這樣一場爭鬥中勝利!”流光揮舞手中的白綾,白綾如同白龍一般向天際而去!
“現在聽我號令!”
“右乾,左坤,後占青龍之位!”令官是流光晉文樓的一位研究陣法多時的手下,他們的陣法自然學得精妙,一聽就了解了流光的意思,手中的紅旗黑旗和袖口處抽出的藍旗開始交替揮出!
那些步兵營的,秋風班,太子護衛都依次站好了方陣!
遠遠的看過去,卻是一片又一片的不同顏色的雲彩交織在了一起,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卻是有一種高壓的氣勢,從那個正慢慢形成的陣型中散發了出來!
就像是遠方的一條軒龍,正慢慢的抬起了它,高傲的頭顱。
“真是不錯啊。又長進了呢?這下子居然用了已經失傳的東武開國女帝的軒龍陣’來對付我?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流光。”一道輕語從鶴塚口中而出。
“你的陣法不是一向都比我強的麽?不過,今日我想取的,卻不是陣法上的勝利呢、你又知不知道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