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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再入宮門院深深

  秋高氣爽,正是豐收之時。而今日,正是東武皇帝的大婚之日。舉國同慶。


  大婚婚儀隆重盛大,豪華奢靡。


  大婚大體上有納彩、大征、冊立皇後、奉迎、合巹、朝見、慶賀頒詔、筵宴等禮儀程序。


  祈帝需向皇後家贈送訂婚彩禮稱之為納采。彩禮包括大量的馬匹、甲胄、絲帛等,送禮隊伍由祈帝特命的大婚專使持節帶隊,從太和殿出發,出太和門中門,浩浩蕩蕩來到皇後娘家。


  流光的親友已故,則由熙氏族中長老替代,老長老們早已迎候在大門外,見專使趕到,急叩頭謝恩。


  迎娶之前,還要再來一次大征禮,除了鞍馬之外,再加黃金200兩、白銀1萬兩、緞1000匹、金銀茶具和銀盆等實惠的財物,除此之個,還要發妝奩360抬。


  發完妝奩後,祈帝派遣冊封使臣正副兩名,帶著冊封皇後的製敕和“皇後之寶”前往後邸,舉行冊立大典,宣布冊立熙氏流光為皇後,並將頒給皇後的金印、金冊交給專使,專使奉命送皇後金印、金冊來到皇後娘家,先向皇後親友宣示。


  這些禮儀完成之後,便可以迎娶了。


  奉迎是皇帝大婚禮儀中最隆重、最繁雜的一項。奉迎前一天,洛城內外已喜氣洋洋一片。


  宮在前三殿、後三宮都用綢帶搭起彩架,大紅喜字、吉祥語句圖案抬頭可見。從清武門到熙雲宮的青白石禦道上,鋪滿了紅地毯,禦道兩側有路燈400對,各式彩燈30對,仿佛天河上的鵲橋。


  祈帝降旨,發遣輿,奉迎皇後。奉迎的專使必須由八們年輕的一品夫人擔任。奉迎的儀節以東武風俗為主。迎親的八命婦必須按照風俗騎馬到後邸。奉迎的隊伍到達後邸後,八命婦先到正屋謁見皇後,然後伺候梳妝。


  這時流光梳的仍然是及笄少女的發型——流雲雙鳳髻,一邊插一支雙喜如意碧玉簪。


  總管太監奏請皇後,並請皇後拿上兩個蘋果,由德高望重的老婦人為皇後披上蓋頭,再把皇帝親筆書寫的“龍”字和一柄金如意放進喜轎中,就恭恭敬敬地把流光送上轎子。


  喜轎由16個人抬著,旌旗扇、平金繡鳳、宮燈300對,由穿紅緞繡花褂子的校尉持著,走到最前麵,禦前侍衛扶著鳳輿轎扛扈衛左右,八命婦和扈從的王公大臣,緊緊跟在鳳輿的後麵,連綿數裏,轟轟烈烈地進入大清門。


  祈帝暫到前殿休息,等候命婦為流光上頭“開臉”,然後重新梳頭,戴雙喜如意簪,另外插一朵紅絨製的“福”字喜花。打扮好後,才開宮裏稱做“團圓膳”的合巹宴,這時太監、宮女全部跪安退出,大婚洞房門窗被輕輕地合上,皇帝侍衛中結發夫妻們在洞房外,擊著檀板用滿語高唱“交祝歌”。


  祈龍、流光這對新郎、新娘在一片祝福聲中相對而坐,飲下交杯酒,完成合巹禮。


  宮中女官扶新娘坐上龍鳳喜床,為她摘下鳳鈿,換上玄色織龍長袍。入夜,洞房之內花燭融融,溫馨一片,新郎、新娘吃完長壽麵,雙雙步入紅帷,共度良宵。大婚禮儀始告結束。


  自此之後,熙氏流光正式嫁於東武祈帝為後。封號-——熙雲皇後。


  誰也不知道,看似溫馨和諧的寢殿中,帝後二人正為躺在一處而尷尬不已。


  “你滾開一點,不要挨著我”流光瞪了瞪躺在她旁邊的祈龍。祈龍一臉邪笑,用手指了指兩人被交織在一起的發絲。示意她自己是無法離她超過一尺遠的。


  在東武,新婚夫婦都須得做結發渡過一夜,中途不可解開。


  流光側過頭,隻得轉臉過去對著祈龍,見他正專注的盯著她。他的氣息在呼吸間緩緩吹拂到她的麵上,一陣陣的輕柔與酥麻。流光臉不由自主得紅了,他的氣息混著他身上沉檀龍麝的香味,綿綿密密的侵入她的鼻尖。讓她無處可躲。


  流光皺著眉,別扭的別過臉去。


  卻聽他的歎息從她耳後傳來:“你今天很美……”


  流光微楞,感覺自己心中似乎有種甜蜜的味道,正輕輕的泛濫了開來。引得她的麵頰燒紅了,連她的耳後都甄紅一片。


  祈龍看著別扭得別過身子去的流光,他伸出手,輕輕的拂過她和他交織在一起的發絲。他頭一次感覺睡在這大而寬的龍床上並不是那麽的讓人心慌恐懼,是因為有她在麽?現在躺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啊,是個要強得要命的女人,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怎麽偏偏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寧的感覺。


  就像,知道無論何時,她都會陪伴在身旁。就算他現在身處千軍萬馬中,隻要有她在,他也會沉沉熟睡,就像那時假扮了袁憐香而纏在她身旁一樣,即使是在顛簸的馬車中,他也熟睡無夢,比起在這龍床隻上的舒服平坦,他寧願她陪在身邊。無論是在多麽惡劣的環境,他也甘之如飴。


  祈龍為自己怪異的想法而輕笑出聲,心中隻想道,怎麽會,這個冷漠無情的女人從來都不管別人的死活啊。


  “笑什麽,還不睡。”流光心裏也是一團亂糟糟的,心緒煩亂得不知該怎麽辦好。


  “有美在旁,春宵一刻,我又怎麽舍得睡啊?”祈龍慣有的戲謔帶笑的調侃在耳後響起。


  流光一回頭,看他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由反唇相譏諷,“哼,看你那副十六、歲的模樣,沒想到你居然二十有三啦?我也是今日才省得,真是人不可以貌相。”


  祈龍的眼神忽然一下子暗了下來,血紅唇瓣的笑容忽然變得蒼白無力:“是啊,我已經二十有三了呢。怎麽還是這樣一副樣子。”


  說完他唇邊的笑似再也掛不住,隻勉強的留了個無奈譏諷的唇線,無力的試圖表達他的不在乎。他側過臉,像是忽然疲憊至極。


  流光張了張口,欲說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唇邊,卻終究化成一語歎息。


  她知道,他們都是一樣的人。表麵上堅強無比,內心卻極度渴望著被安撫。他們的內心都有一隻呲牙咧嘴的受傷小獸,保護著自己內心那塊貧瘠、幹涸的領土,不允許任何人的觸碰。因為那裏藏了一些人所不知的隱痛,深深的烙在那裏,無法愈合。而那深深的傷口並不會隨著時間的長短而變更。因此.……

  她一直以來帶了個漠不關己的麵具,隻在乎自己身邊認為重要的人。


  而他,卻是一副什麽事情都無所謂,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她們都一樣。隻是卻無法相互取暖,因為她們身上都帶有尖銳的利刺,越靠近,隻會紮得對方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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