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這學生我收定了
“公子,這令牌……”
看到那金色令牌,淳於越臉色大變。
他剛想開口阻止,呂良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將令牌抓了過來咬上一口。
“純金?”
“哎呀,福書啊,你這也太客氣了,我這怎麽好意思啊!”
呂良言罷直接將令牌揣進了兜裏。
“來,快請進!”
扶蘇:“……”
淳於越:“……”
“公子,這令牌可是……”
“罷了,罷了,這送出去的禮物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扶蘇搖搖頭,旋即進門。
房間之中,分賓主落座。
呂良飲了一杯清茶開口。
“福書啊,我的問題你想明白了嗎?”
“啊……這……”
扶蘇一臉尷尬。
呂良的問題他想了三天,頭發掉了一大堆,依舊一無所獲。
若非如此,他早就來拜師了。
“學生愚鈍,先生的問題還沒想明白。”
“你確定不明白嗎?”
呂良似笑非笑盯著淳於越懷中抱著的盒子。
“學生真不明白。”
扶蘇麵帶羞愧。
呂良白眼直翻。
“咦,這盒子是什麽材質啊,看起來很精致嘛!”
“呂先生,這盒子乃是檀木所製。”
呂良:“……”
“這小子是不是傻,我都暗示了這麽明顯了好不好。”
一旁淳於越實在看不過去,當即將盒子往桌上一拍。
“哼,這是我家老爺給你準備的拜師禮。”
“哎呀,畢姥爺也太見外了,都是自己人,還送什麽拜師禮啊!”
呂良笑眯眯打開了盒子。
下一刻被閃瞎了雙眼。
“握草,夜明珠,這麽大顆的。”
這顆夜明珠絕對屬於珍寶,價值少說也得在千兩黃金以上。
果然你可以永遠相信畢姥爺啊!
“這太貴重了,不合適,不合適啊……”
呂良嘴拒身誠,抓著珠子愛不釋手。
“福書啊,敢問你家是做什麽營生的啊?”
“哦,我家是……”
扶蘇想起始皇帝的話,頓了頓:“開礦的。”
“礦老板?怪不得這麽豪啊!”
呂良雙眼放光,一把拉住了扶蘇的手。
“福書啊,從我看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天資聰穎,跟我有師徒之緣,你這學生我收定了,皇帝老兒也攔不住。”
扶蘇:“……”
“為師掐指一算,此次時刻就是拜師的良辰吉日,咱們事不宜遲,趕緊拜堂吧!”
“哈?拜堂?”
扶蘇:“⊙▽⊙”
“咳咳,拜師,拜師!”
呂良:“ ̄︶ ̄”
淳於越:“→_→”
“忒,庸俗!”
“可是,呂先生……”
扶蘇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可您的問題,我還沒想出答案啊!”
呂良:“……”
這小子真是榆木疙瘩啊!
他當即正襟危坐,擺出一副高人姿態。
“福書啊,你可知像老師我這般淡泊名利超然物外之人,為何有人上門一定要收禮物呢?”
“什麽玩意兒,就你淡泊名利?嗬嗬!”
淳於越白眼直翻。
扶蘇卻是一臉懵逼。
“學生愚鈍!”
“這便是為師要教你的第一課,變通!”
呂良大手一揮。
“這世間任何問題的解決方法都並非一成不變的。”
“當年穆公伐宋,潁水之側有一城池名曰襄城,這襄城城高水深,重兵把守,想要攻破此城秦軍定然損失慘重,但最終穆公卻是不費一兵一卒拿了此城,你可知為何?”
扶蘇一愣,呂良講的是他先祖的事情,他自然了然於胸。
“因為襄城守將韓韜貪財好色,穆公贈與金銀美人,許諾高官厚爵,這韓韜便直接開門投秦了。”
“不錯,這便是變通!”
呂良笑了笑。
“福書啊,我知道你從小熟讀聖賢之書,對這些謀略心機頗為不齒,但世間諸事皆逃不過人情世故四個字。”
“為師收禮從來不是為了收禮,而是給這些真心求學之人留下一條變通的後路啊!為師所提問題,他們大部分人回答不出來,但我若就此回絕豈不是傷了一顆求學的真心,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為師收了他們的禮,他們才能有理由繼續求教啊!”
“原來如此!沒想到呂先生竟然如此用心良苦,扶蘇之前還誤解先生,愧疚之至,愧疚之至啊!”
扶蘇滿臉羞愧,當即躬身致歉。
呂良淡然的擺了擺手。
“哎,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隻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無愧於心則可。”
“先生高義,扶蘇五體投地。”
扶蘇看向呂良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崇拜。
什麽叫高人,這等胸襟,氣度,才學,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淳於越:“……”
他都看懵了。
貪財也能被說的如此正氣凜然,這小子也太他嘛能忽悠了吧!
“淳先生,備茶!”
“公子……”
淳於越欲言又止。
拜師呂良乃是始皇帝欽定,他也無可奈何。
他狠狠瞪了呂良一眼,無奈的準備起拜師所用的茶水。
拜師禮節並不複雜。
扶蘇雙膝跪地,朝著呂良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躬身奉茶。
“老師,請喝茶!”
“哈哈哈哈,好學生,好學生!”
呂良大笑著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畢竟收個礦二代當學生,以後還會缺錢嘛。
一旁淳於越黑著臉,酸味十足。
大秦長公子,未來的帝國皇帝跪地拜師敬茶,這小子何等的福分啊!
即便是當初扶蘇拜自己為師也隻是敬茶而已。
對於淳於越的目光,呂良毫不在意。
一個老酸儒而已,除了酸一下,還能咋地自己不成。
“好徒弟,快起來!”
呂良笑著將扶蘇攙扶了起來。
“香兒,去買些酒肉回來,今天少爺我高興,要跟我好徒弟好好喝上一頓。”
“是,少爺!”
香兒點點頭,當即挎著籃子出門買菜。
呂良看著扶蘇那白皙的小臉,猶如看到了一座金山一般,是越看越喜歡。
“福書啊,為師上次所言並非誇口,天文地理,諸子百家,山醫相卜都略知一二。”
“你想學什麽,盡管說!”
“這……”
扶蘇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旋即躬身。
“老師,學生想學治國之道。”
“治國之道?”
呂良皺眉。
經過這兩次的接觸,呂良看得出來,這畢福書明顯是個心思單純,性格倔強的孩子。
說難聽點就是缺根筋,他這種性格還真不適合從政啊!
“怎麽?老師,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有!”
呂良咂咂嘴:“但問題不大!”
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