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解毒之法
二人安靜了一會兒,頭頂上又重新傳來厚重的腳步聲,那隻六品行屍沒發現目標再次漫無目的地遊蕩起來。
躲在酒窖裏的二人不約而同地暗自鬆一口氣,四目相對,薛閔兮一臉鄙夷地將劍抽了回來,似是放過他了,卻忽然殺一個回馬槍。
許新正也早有防備,再次空手接白刃,二人又僵持住了。
薛閔兮心裏更加窩火,若非天地元氣逸散,她一個劍氣就能將這登徒子削成兩截!
許新正看著她臉色愈加慘白,又看看她小臂上的傷,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衝她點點頭。
“?”薛閔兮狐疑地看著他,不懂這廝又耍什麽花招。
許新正將她的劍拿開,比劃著讓她不要亂動,然後一邊盯防著她,一邊從懷裏掏出錦囊。
薛閔兮倒也沒有再偷襲他,好奇地看著他手中的錦囊。
許新正又與她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後還是將錦囊裏的毛團掏了出來。
薛閔兮見他拿著一團奇怪的白毛靠過來,立即將劍架到他脖子上,警告他後退。
許新正心累地指了指她手臂上的傷口,表示要幫她療傷。
薛閔兮似乎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依舊狐疑,還是拿劍架著他脖子。
許新正心裏罵罵咧咧,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去,否則等薛閔兮屍變了,他也逃不掉。
薛閔兮像隻受傷的母老虎,警惕著所有試圖靠近她的人,哪怕對方是來幫她療傷的。
許新正任由她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將她受傷的左臂抬起,嚐試著將手中這團白毛當作醫用棉球來給她清理傷口。
就在毛團觸碰到傷口的時候,顏色開始變化,逐漸變成絳紫色——它在吸收屍毒!
薛閔兮最能感受到自己左臂的變化,她的小臂在被咬傷後就冰涼得像屍體,可是現在,隨著屍毒被吸走,手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血色。
直到那團白毛徹底變成絳紫色時,薛閔兮體內的屍毒已經被完全吸走,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已經變成正常的顏色。
然後,毛團突然冒出淺白色接近透明的火焰,嚇得許新正趕緊丟出去。
還沒落地,毛團就連同吸收的屍毒一塊兒燒幹淨了。
二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不就是欽天監苦苦尋找十餘年的解毒之法嗎?
薛閔兮驚異地看向許新正,心說:他一個鎮魂司的小執事怎麽會有這等寶物?
許新正同樣疑惑:苗國師既然知道解毒之法,為何從來不說呢?她手下的欽天監可還在傻乎乎地研究怎麽解毒呢!
這大淮,似乎又有得救了?
想到這兒,許新正下意識看向薛閔兮,趕緊抬頭挺胸叉腰,一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表情,就差亮明身份牌:忠臣!
“……”薛閔兮隻覺得他有點傻乎乎的,將劍拿開了。
許新正又取出一包金瘡藥和一卷紗布繼續幫她處理傷口。
薛閔兮猶豫片刻,將手臂上的銀針拔掉,並沒有出現屍毒複發的狀況,看來剛才那團白毛確實將屍毒吸得幹幹淨淨。
酒窖中的二人算是暫時安全了。
可危機並未徹底解除,上麵還有一隻六品行屍在遊蕩,還有數千隻行屍遍布後宮!
薛閔兮在他手背上寫道:“想辦法出去。”
許新正點點頭,也要在她手背上寫字,卻被她甩開爪子瞪了一眼:登徒子!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嗎?
“……”許新正撇撇嘴,雙手胡亂比劃一通。
薛閔兮看了半天沒看明白什麽意思,隻能將手遞給他讓他寫出來:“六品武夫,砍不了腦袋。”
薛閔兮思索片刻,取出一張紫符,又寫道:“三品天雷符,失去天地元氣加持雖然無法發揮全部威力,但符內蘊含的元氣應該足夠破開六品武夫的防禦!”
許新正接過紫符小心打量,越看越稀罕。
這些道士身上的好東西可真多,難怪同等境界武夫很難打得贏。
薛閔兮將天雷符搶回來,又寫道:“你上去牽製它,我驅動天雷打它!”
許新正抬頭看一眼上方,一臉衰樣:又是我當誘餌?
他是真不想再與那鐵疙瘩正麵交手,砍又砍不動,萬一不小心挨一拳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
薛閔兮眼神催他快些上去。
許新正咬咬牙,他也確實不能這麽在酒窖裏耗著,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將刀帶上,悄悄走到酒窖入口處,神識散開搜尋那隻六品行屍的具體位置和遊蕩規律。
等那六品行屍走到距離入口最遠時,許新正趕緊頂開蓋板爬出去。
“吼——”
果不其然,他剛爬出酒窖,那行屍就發現了他,咆哮著衝上來。
許新正換忙引著它遠離酒窖,好讓薛閔兮出來。
這院子並不大,但裏麵堆放著各中雜物,正好讓許新正利用起來製造各中障礙。
那六品行屍像頭野豬,橫衝直撞。
便是那口水缸也讓它直接給撞碎了,不多時院子裏便一片狼藉。
“牽製住它!”薛閔兮喊道。
“我這不是在牽製了!”
“讓它別亂跑,這廝太凶了,我貼不上符!”
“要求真多!”許新正一咬牙,驟然刹車轉身一腳踹中它胸膛。
六品行屍寸步不退,反倒是許新正被震得摔了個四腳朝天。
“吼——”
六品行屍見他摔倒,興奮地撲了上去。
許新正卻早有準備,一個猛驢打滾躲開,翻身躍起騎在它背上,反手勾刀勒住它的脖子:“快——”
“吼——”
六品行屍仰頭咆哮,卻見薛閔兮一個滑鏟,劍指夾著張紫符便貼到它腦門上,隨即劍指化掌,元氣外放將紫符釘死、激發!
“快跑!”
薛閔兮說完,直接拍地起身,翻過了圍牆。
許新正看著那紫符上麵冒出的電弧,嚇得趕緊鬆手,一溜煙滾進酒窖裏。
正當他以為所謂天雷符啟動後會有晴天霹靂落下時,隻見那紫符電弧迸發,直接將六品行屍的天靈蓋給掀了,屍體倒下時腦袋還冒煙呢,一點花裏胡哨的特效都沒有。
“這就沒了?”
許新正從酒窖裏探頭,無語道:“就這麽點兒動靜有必要躲嗎?”
“廢什麽話?若不是周圍天地元氣逸散,一準叫它屍骨無存!快走!”薛閔兮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