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責罰
關允妃向齊嶽陽講述了村民們的中毒過程，最後說道：“他們中的毒雖不是什麽致命的劇毒，但如果一直不管的話，也難多要死人，酒中有毒是肯定的，我已經檢查了餘下來的酒，可是是什麽人在酒中下毒呢？又為了什麽？我總感覺這次下毒，目標應該不是那些村民，而是其他人，也不知道這件事和我們有沒有關係，但總得查清楚，心裏才能放心。”
齊嶽陽點頭：“嗯，我陪你。”
兩人回到城中，直接就去了張家酒鋪，他家的生意確實不錯，現在天才剛亮沒多久，就已經有人在買酒了，有的是給自己買的，頂多買一壇，有的卻是拉了輛車來，一買就是五六壇，乃至十幾二十幾壇，這應該是酒樓，或者是外地人來進酒的。
如今關允妃這張臉在大都城內是相當有有知名度，賣酒的夥計一看到她站在門口，頓時眼睛一亮，就迎了出來：“神女大駕光臨，您……是想買酒嗎？”
關允妃自然地露出笑容：“是，供神的酒沒有了，我正好出門，順便便自己來買。”
神女的一切事宜都有侍女服侍，她隻得稍微解釋一下。
一聽自家的酒竟然能被供上神壇，夥計眼睛更加的亮，趕緊把人請進屋來：“神女稍後，小人現在就把老板請來，讓他親自跟您談。”
關允妃也不推讓，和齊嶽陽一起進了屋，這正堂貨架上擺了幾壇樣品酒，酒壇上麵貼著紅紙，是酒的品樣，關允妃找到了昨天村民人給她看的那種酒跟前，剛好老板這時出來。
老板一邊搓著手，一邊上前來：“不知神女大駕光臨，小老兒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關允妃：“老板無需客氣，你這店中的酒品都在這裏了？”
老板彎著笑陪笑：“是，小老兒店中的酒品都在這裏，不過如果是神女用來供神的，自然不能是這些大眾的凡品，還請神女同小老兒到裏麵為。”
關允妃和齊嶽陽互看一眼，兩人點點頭，跟著老板進了內屋，裏麵果然還有一個貨架，上麵擺的卻全是玉質精致小壺，品樣不多，隻有三四樣。
老板拿起其中一隻玉壺：“此酒名為玉神春，乃是小老兒家傳之法，新釀而出，是以梅花與從未落地的雪水釀製而成，正配神女之名，想來雪之女神定會喜愛此酒。”
關允妃原本就不是為買酒而來，她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就下了決定：“如此甚好，那麽以後神殿中的供酒，便有勞老板了。”
自家的酒能供上神壇，這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這竟然還是一個長期買賣，簡直是名利雙收了，老板現在就恨不得給列祖列宗磕了個頭，他今在早上給燒的香上的供果然沒白做。
而對於關允妃而言，神殿的一切開銷又不是花她的錢，花別人的錢，買自己想要的線索，簡直不要再合適。
於是，他們和老板又聊了一會兒，最終嘮到了村中老漢買酒的那天。
老板聽到關允妃問及他老家時，並無隱瞞，隨後她才說出自己在出城的路上遇到一老者，是那位老者向她介紹這裏的酒的。
老板笑道：“我與老羅本是同村，原是交情不錯，他每次在我這裏買酒，我都會給他讓價，他倒是感恩，想來是神女聖潔之輝影響了他。”
關允妃對老板的馬屁已經幾乎快要麻木，隻是笑道：“我聽羅老伯說他家兒子成親前，在你這裏買了十六壇酒，那天剛好你這生意好，還有一人買了同樣酒口同要的數止，可忙壞了夥計大哥，他還說下次來要謝謝夥計大哥呢。”
一旁夥計笑道：“虧得老羅記得，那天確實很忙。”
扯到了這個話題上，關允妃便有意開始往那天的話題上聊，她問老板：“生意這麽好，隻有這位大哥一個人幫忙，忙得過來嗎？每天來來往往這麽多人，恐怕沒法記住每個客人吧？”
老板道：“我們這還有三個夥計，而且一些老客戶很少自己來，都是我們按時給送過去。”
夥計在一旁也說：“我平時記性不錯，就比如說上次和老羅一起買十六壇酒的那位，我就記得。”
重點被引了了關允妃臉上的笑容都亮了起來：“大哥記性可真好，想必那位也是家裏辦喜事，所以才買這麽多酒吧？”
夥計擺擺手：“可能吧，我偶然間聽到那位提到楊將軍，前不久女兒不是嫁給了皇子嘛，想來是要等女兒回門時宴客用的吧。”
關允妃與齊嶽陽看了對方一眼，她又和老板與夥計聊了一會兒，這才告辭，走的時候，老板非要再送一箱玉神春。
推辭不得，關允妃隻好收下。
……
康餘軒這幾日過得惶惶不安，直到這日皇帝召他覲見，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了。
在皇帝寢宮中，他看到康餘傑侍奉在龍榻之旁，心中不免嫉妒，但此時卻不敢表麵半分。
“兒臣給父皇請發，萬父皇萬歲萬萬歲。”
皇帝由康餘傑扶著，眼皮沉重地抬了一下：“平身吧。”
康餘軒起身，靜靜地站在一旁，康餘傑乖巧的坐在皇帝身邊，拿過宮人遞過來的藥，親自侍藥。
“老二，這幾日在房中可有好好反省？”
康餘軒：“兒臣錯了，兒臣有眼無珠，再也不輕易以文才識人，以後定要先識人品，再識別的。”
康餘傑在一旁不著痕跡地冷笑一聲，這個時候了還想撇清關係，無非就是想表達他不過是欣賞莊賢的文才，並無其他想法的意思嘛。
可你老二再精，敵得過父皇心中翻起的懷疑之牆嗎？
果然，皇帝沉默著定定地盯著二皇子一會兒，隨後閉上了眼睛：“你能這麽想不錯，近日你剛成親，當好好陪伴你的妻子，朝中之事暫時先放一放，交由你八弟來幫你吧。”
說完，竟是直接讓康餘傑扶著他慢慢躺上，擺明了不想再多說的意思。
康餘軒的臉色大變，剛要再爭取，可是見皇帝的態度，到底是沒敢再開口。
最後，隻得退出了寢宮。
等康餘傑出來的時候，他還沒走，文質彬彬的臉上此時露出一抹尖刻的冷笑：“以前二哥倒是小瞧了八弟。”
康餘傑笑道：“二哥過獎了，不知二哥現在可有空，我正好閑著，不如咱們就把朝中之事交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