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開始懷疑
梁嬤嬤被秘密帶去見皇帝,她的內心忐忑不安,給關允妃下藥,她可以推到三皇子身上,可是譽廷尉突然找到她,要將她帶到皇上麵前,卻讓她真正的不安起來。
在去的路上,她一直在觀察四周的環境,她妄想著月妃娘娘會來救她,畢竟她知道她那麽多秘密,她一定會害怕他說出去的。
可是一路上什麽人都沒有遇到,就在她快要絕望,並且開始計劃著要怎麽出賣主人時,一個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那人她認識,是月妃的人,她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來人慢慢地走近,梁嬤嬤的的眼睛越來越亮,嘴角控製不住地往上提,可直到那人走到麵前,也沒有正眼看她一眼,她再次不安了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來人。
就在那人即將走過她的時候,突然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梁嬤嬤轉頭盯著那人,雙頰的肉因為緊張而顫了顫,那人這時衝她溫和地笑了一下。
可不知為何,梁嬤嬤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突然冰冷起來,她感覺眼前突然飄起一陣細細的薄雪,一股異樣的味道在鼻間縈繞了瞬間,消失於無形。
梁嬤嬤呆滯地看著漸漸走遠的人,譽廷尉見她不動,拽了她一下,她回神,眼睛驚惶地看向譽廷尉,明明想要說什麽,可卻因為太過驚恐,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直到最後的最後,梁嬤嬤都再沒有機會發出聲音,就在她見到皇帝的第一眼,突然倒了下去,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梁嬤嬤一死,譽廷尉查到的線索便斷了,可是表麵的線索斷了,不代青人心裏的疑團就解開了。
先是關允妃通過太後口中傳達的身體狀況,現在又是淑儀殿裏的嬤嬤成了殺人凶手,這讓原本就多疑的皇帝無法再心平氣和地去看待關玲月。
關玲月也知道梁嬤嬤的事必然會讓自己受到牽連,聰明地沒有來煩皇帝,反而自自己懲了自己的禁閉,不再出淑儀殿一步。
可大門緊閉的淑儀殿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關玲月把所有的下人都揮退,當走進寢宮的時候,那裏早就有人等著她了。
那人坐在床塌邊上,她走過去自然地偎在那人懷中:“莊郎,你說皇上會不會懷疑我啊?要是他發現了怎麽辦?”
莊賢一邊摸著她背後的頭發,一邊胸有成竹的笑道:“你不用擔心,就算他有疑惑,但現在你肚子裏有他的孩子,他也不會拿你怎麽樣,用不著多久,擋在咱們孩子前麵的這些皇子們就得一個個自相殘殺地倒下,到時他別無選擇,就算知道是你殺了盧儀,這口氣也得憋著了。”
見他說得如此胸有成竹,關玲月放下心來:“莊郎,多虧有你,不然我在這深宮之中,隻能孤獨終老了。”
除了最初入宮時的那幾個月新鮮,之後那老皇帝直接把她當做個擺設,丟在深宮,她整日望著紅牆綠圈成的天空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直到那日閑來出門走走,遇到了他。
莊賢的風度與才華讓她幾乎是一見鍾情了,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雖然春心蕩漾,卻始終沒有勇氣真的去做什麽。
直到那天她不小心被一朵帶刺的花刺傷了手指,而他就在那時出現,輕輕地執起了她的手,溫柔地為她止血,且目光深情地盯著她,問她是不是哪位公主。
那時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飛出身體了,她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隻能模棱兩可,直到再也沒辦法隱瞞,她才忐忑地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原本以為一切已經結束,卻沒想到他竟告訴她,他愛的是她這個人,不是她的身份。
那時她就決定,願意為這個愛她的男人不惜一切。
關玲月的臉深深地埋在莊賢的懷中,而莊賢的眼中卻沒有半點溫柔,他隻是野心勃勃地冷笑了一聲。
這些本來就該是他的,這些榮華富貴,本來也是有他一份的,憑什麽他到現在一無所有,隻能像一條狗似的在那些沒用的家夥麵前卑躬屈膝!
此時的皇帝突然頭暈了起來,他胳膊支在桌上頂著額頭,曾經早就被遺忘的畫麵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他皺起眉頭,怎麽突然就想起這些了呢?
這時,身邊的內監上前:“皇上,廷尉大人又來了。”
皇帝心煩莫名,但最後還是讓譽廷尉進來了。
譽廷尉行完禮後,沒有半句贅言,直接說道:“皇上,微臣還是覺得淑儀殿有很大的嫌疑,那梁嬤嬤本不該出現在研武堂,可是在那段時間她卻三翻五次借看望老友的借口出一在研武堂,那裏的嬤嬤微臣全部調查過,最後隻有他的嫌疑最大,可她與盧儀沒有半點關係,為何要殺盧儀,所以微臣認為,隻能是有人指使她了。這次好中毒而亡,也未必是畏罪自殺的。”
若在平時,皇帝是極欣賞他這股六親不認,追根究底的勁兒,但現在不知是不是年紀大的原故,這心總是有些軟,一想到那肚子裏還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他總是想再等等,再看看。
“你可還有其他的證據?”
譽廷尉上前一步,手中拿著兩張紙:“微臣從盧風口中得知,雖然盧太尉把那個神秘人威脅他的信燒了,但他卻因為想借筆跡查查是否是朝中某人,於是偷偷留下了小半張,微臣通過這小半張書信,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皇帝的精神似乎好了些,抬頭看他:“什麽事?”
譽廷尉:“這上麵的筆跡與莊大人當日向皇上舉報關允妃通敵,寫給兀術族長的字跡是一樣的,可那時我們已經證明,那根本不是關允妃的筆跡,是有人陷害她。很多人沒見過關允妃的筆跡,隻有少數她給開過藥的人才見過,但見過的人也未必會注意記住,當時莊大人就僅憑著上麵的簽字一口咬定關允妃通敵?可依莊大人聰明,難道想不到如果這封信真這麽重要,會有人直接簽自己的名字?”
譽廷尉一連串的問題讓皇帝的腦袋突然轟一聲炸開,這件事怎麽又扯出了莊賢?
當初他懲莊賢隻是覺得他與老二走得太近,處處幫著老二讓他不喜,但正值用人之際,他並沒想因此事朝中少一個人才,稍微警告一下,讓他明白誰才是他的主子就行了。
可如今聽譽廷尉一說,最近莊賢的一些舉動竟顯得格外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