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無差別
康餘烈是大皇子的名字,他在戰場上是出了名的殘忍,對待戰俘更是不在話下,當初他一句話直接把被俘的馬青枚賞給了幾個屬下,依馬青枚的容貌,可想而知後來會發生什麽事。
他憑借著對仇恨的執著從屍堆裏爬了起來,以殘缺的身體潛入了皇宮,短短幾年時間,一步步走高,當年害的那幾個軍官全部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戰場上,或者是平白死在了朝中的爭鬥中,最後隻餘下一個。
一個最難對付的!
關允妃沉默,她有著一種不管說什麽都是虛偽的無力感。
她未經他人的苦處,沒有那個資格勸人看開些,換句話說,要不是因為有仇恨在支撐,或許他堅持不到現在。
所以,最後她問馬青枚:“你是隻是想要殺了康餘烈,還是毀了整個大金國?”
馬青枚翻看著自己的手,殷紅的嘴角揚了起來:“兩者沒有差別,隻要能殺了康餘烈。”
關允妃了解地點頭:“好,我明白了。”
馬青枚也沒有廢話,他站了起來,問:“告訴齊嶽陽,他不用告訴咱家他有什麽計劃,隻要可以用得上咱家的地方,大可以讓你來找咱家。”
在他說出自己的經曆時,關允妃就隱隱有了預感,隻是當聽到他這麽直白地表在字典來時,還是愣了一下。
然後便又聽到他說:“月妃那邊,需要咱家幫你嗎?”
此時他說話在的語氣和剛才完全不同,透著一股子溫和親近,關允妃抬頭對上他妖冶的鳳眼,笑道:“別說,還真有要你幫忙的地方。”
……
馬青枚回到萬年宮的時候正好是太後用膳的時間,他像平時一樣侍侯著太後用膳,氣氛和諧,隻是在提到神女醫術的時候,馬青枚露出了猶豫不定的神色。
太後發現,便問:“你這是怎麽了?可是神女有什麽事?”
馬青枚把今天下午三皇子的事說給了太後聽,最後說道:“太後,奴婢聽說皇上知道竟然是三皇子收買那梁嬤嬤後,氣得當場暈倒了。”
太後嚇了一跳,直接站起來:“什麽?怎麽才告訴哀家?”
說完,就著急地要站起來,馬青枚趕緊伸手扶住,溫聲安撫道:“娘娘,娘娘,放寬心,皇上現在已經沒事了,已經醒了過來,隻是就在剛才奴婢遇到神女時,神女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太後慢慢冷靜下來,坐了回去,疑惑地看他:“說了什麽?”
馬青枚臉現猶豫,彎下腰,在太後耳邊輕聲說道:“神女說皇上政務操勞,雖無大病,但身體虛勞,腎精不足,恐再難有子嗣。”
太後臉色一變,眼皮輕輕一顫:“神女這麽跟你說的?”
馬青枚腰更加的彎,輕聲道:“神女說皇上這情況應該有段時間了,應該是時常感覺到困乏,可到了晚上又是睡不好,常堂起夜,如而的次數也增加,腰背時常酸疼,多夢盜汗,這都是腎虛不足的體現。”
聞言,太後肩膀輕輕一抖:“皇上之前的確和哀家說過這事,也讓禦醫開了藥,可是他政務繁忙,時常忘記吃藥,身邊人的人雖時常提醒,可他自己總是不重視。”
此時她語調中已經隱隱有些擔憂了。
馬青枚:“神女說這樣可是會影響皇上子嗣的,她深知這樣的話不適合向外說出,她自己也不好親口向皇上說明,最後選擇了讓奴婢轉達太後,由太後親口向皇上說明,讓他往後要多多注意身體,千萬不可再操勞。”
太後眼睛突然一瞪:“影響子嗣?”
馬青枚這時慢慢地直起腰,看著太後的反應,不著痕跡地勾下嘴角:“神女沒有說絕對,隻是提醒皇上以後多注意身體。”
一切點到即止,他未再多說一句話,而太後地陷入了更深的疑慮。
……
遲老將軍自降金後,拒在金朝中擔任任何官位,亦與金朝權貴全無往來,可近日卻突然與四皇子走得近了起來,這當然不是遲老將軍突然去巴結四皇子,而是其孫遲孟川近日與四皇子走得相當的近,看兩人相處,大有知己之意。
這可讓其他幾位皇子極其眼熱,畢竟這些年來他們在遲家也是下了功夫的,可是遲老將軍油鹽不進,不管他們怎麽收買示好,都不為所動。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剛剛回大都,行事低調,向來不引人注意的遲孟川,竟然是個有想法的,隻是眼光不怎麽樣,竟然選了個心胸狹窄,無半點容人之量的老四。
大皇子康餘烈為此事還發了一場火,大罵遲孟川有眼無珠,而二皇子康餘軒卻比大皇子考慮得更多,他對袁湛說:“本宮看那遲孟川也不是個無能之人,他在外遊曆這麽多年,回大都也有些日子了,就算是遲家有心依附,也不該選老四,他這可是有什麽意圖?”
袁湛搖著扇子輕輕笑道:“陸國人講究一個嫡庶之別,在遲老將軍眼中,嫡與庶的區別可不是一星半點,而四皇子為皇後所出,正是遲老將軍眼中的嫡出。”
康餘軒還是不完全認同:“就隻是因為這樣?那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袁湛不慌不忙:“如果殿下去了解一下遲將軍在陸國那些年的地事風格,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康餘軒深以為然,當即便去派人調查,而這時遲孟川正和四皇子康餘樓從萬春堂走了出來,他一臉得意地拍了拍遲孟川的肩膀:“孟川放心,這件事母後與本宮管定了,定然會還你遲家一個公道。”
遲孟川深深一揖:“草民謝四皇子大恩。”
康餘樓大手一揮,相當氣派地道:“謝什麽謝,往後咱們就是自家人。”
說完,他又是一臉期待地說:“你再與本宮說說遲老將軍是怎麽評價本宮的?”
遲孟川內心搖頭,但還是耐著性把這幾天每天都要說上兩遍的說詞說一遍,直到哄得四皇子心花怒放。
為了兄長的仇,他忍了。
就在兩人當走過一條巷子時,突然一個人影從巷中衝了出來,那人一身狼狽,身上還帶著血跡,康餘樓一看到血,當即就嚇得大叫了一聲,躲到了遲孟川身後。
相較他而言,遲孟川卻是異常冷靜,他扶住撞到他的人,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精致貴氣的臉,這人他認識。
竟是最近深得聖眷的宮廷畫師,渾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