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總有人覬覦
齊嶽陽難掩震驚地看著八皇子，他當然不意外八皇子會在這裏找到他，他意外又不安的是從來隻派人在暗中監視的八皇子為什麽突然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這裏，他是發現了什麽？
林煙碎也嚇得夠嗆，她緊緊地抓著齊嶽陽的手臂抬頭看他，眼中的慌亂難以掩示。
“八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齊嶽陽便恢複了平日的冷淡，隻是微一行禮，便退回了屋子。
八皇子隨之進屋，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紅著眼睛的林煙碎一眼，問：“林姑娘這是怎麽了？”
林煙碎緊張地嘴角微顫，微微低下頭福身：“奴家隻是身體不太舒服，有勞八皇子關切。”
八皇子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坐到了主位上，林煙碎看了齊嶽陽一眼後，說去給二人準備茶後，便退出了屋。
屋子裏隻剩下兩人，兩人都沒有馬上說話，沉默一下子讓屋子的氣氛變得異樣而緊張。
齊嶽陽的心如打鼓，他在猜測八皇子此時出現在這裏的意圖。
但表麵卻穩定如山，直接疑惑地看著八皇子的眼睛。
終於，八皇子開口：“男人愛美也是人之常情，三妻四妾更不是什麽大事，本宮倒是沒想到原來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煙碎姑娘也會爭吃醋。”
齊嶽出眉梢一動，跟著笑道：“我與允兒已經成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總不能當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八皇子不是也讓我對允兒好一些？”
八皇子先是點頭，但目光卻慢慢地變得別有深意：“煙碎姑娘這樣偷偷摸摸地跟著你，又為你懷了孩子，你如此見美思遷，也難免太過無情，她傷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她可是你更大的責任。”
齊嶽陽垂下眉，嘴角輕輕扯了一下。
該來的還是來了——
果然，他聽到八皇子說道：“如今三小姐是我大金國的神女，不缺人對她好，當初你既然不喜歡她，現在也不必勉強，正好，這段時日你們也不用見麵了，等開了春，我向父皇請個恩，直接讓你們合離，你便自由了。”
齊嶽陽嘴角勾了起來，如若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眼中其實正旋轉著兩團風暴，可表麵看著偏又風平浪靜：“那便多謝八殿下了。”
八皇子一直盯著他看，雖然能感覺到四周不太對勁的氣息，可是他的臉上卻隻看到了笑容。
最後，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非直覺。
“哈哈，你幫了本宮這麽多，就當是本宮給你的小小回報，隻要你能助本宮奪得大位，這榮華富貴，定然享之不盡。”
齊嶽陽嘴角微彎：“那在下便先謝過八殿下了。”
八皇子一揮手，表示無需客氣，隨之麵色一整，聲音壓低：“淑儀殿的事，有眉目了。”
早就猜到答案的齊嶽陽並沒有表現出太過驚訝，隻是做出洗耳恭聽狀。
“那個宮女在當天晚上被救醒後不久，就失蹤了。”
齊嶽陽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一手拇指輕輕一動，說：“不奇怪，當初我就說了，她應該是看到或聽到不應該看到聽到的東西。”
八皇子點頭：“沒錯，所以本宮暗中調查了一下淑儀殿，你知道本宮查到了什麽嗎？”
齊嶽陽揚眉：“查到了什麽？”
八皇子也沒有賣關子，隻是眼睛突然發亮，就像是暗中的的狼一般貪婪嗜血：“本宮查到月妃在三個月前飲食就突然有了變化，以前她喜甜，但那時開始不斷地要求年膳房做些酸的東西，也是從那時起，她總是不舒服，禦醫時常出入淑儀殿，最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同一個禦醫，如果這個禦醫沒來，她定然把別人禦醫打發回去。”
齊嶽陽此時終於有了表情變化，卻是故意露出的驚訝：“八殿下是懷疑月妃肚子的不是……皇上的？”
他故意把聲音壓低：“那你大可以向那個禦醫求證。”
八皇子卻搖了搖頭，有些自得地道：“嶽陽，你糊塗啊，現在這些都是本宮的猜測，萬一咱們打草驚蛇，那個禦醫被滅口怎麽辦？我得現在是要找出那個男人是誰。”
齊嶽陽站了起來，往門外看去，像是在看有沒有人偷聽，實則他隻是陰沉地笑了一下。
“八殿下是不是覺得如果這個是二皇子就好了？”
八皇子表情扭曲地笑了起來：“是啊，隻要是他，本宮就少了一個最強勁的敵人。”
“可八殿下你可有想過？如果你拿不出絕對的證據，就會被二皇子反咬，到時如果他說你和月妃勾結陷害她呢？月妃到了那個時候定然是難逃一死，到時她一定會死咬一個人，拉著墊背，到時八殿下你要如保為自己辯解？就算皇上不相信，但你覺得他會不會往心裏去？”
八皇子徹底呆住，他根本沒想到這些，他隻是覺得如果反這個罪名扣在了老二的身上，老二就完了。
“那……那要怎麽辦？”終於，他再次把主導權不自覺地交到了齊嶽陽的手中。
齊嶽陽負手站在屋中間，即使穿著不如八皇子尊貴，但他的氣度已經完全把八皇子比了下去，如果外人此時看到，定然以為他才是那個主導一切的主子。
“自然是要找到那個男人。”
八皇子煩燥地站了起來：“要怎麽找？如今月妃聖寵正隆，本宮根本不可能太過明顯地調查。”
齊嶽陽：“不知道八殿下可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宮女差點溺死時的事？”
八皇子低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記得，當時你說……”
齊嶽陽慢慢地笑了起來：“既然八皇子記得，那麽朝著這個方向查，查他為什麽一口咬定是我殺宮女，查他之後在研武堂兀術族事件時如此針對我。”
八皇子眼睛瞬間一亮，但隨即又黯下去：“就算是他，那對我有什麽好處？”
齊嶽陽：“八皇子皇上平時應該相當看重你們兄弟平時的感情，最厭惡兄弟相殘的事吧？你細想一下，是你直接沒有證據，一口咬住二皇子不放好，還是讓皇上自己懷疑更有效果，之前我就說了，二皇子和莊賢走得越近，對你越有利。”
八皇子的眼睛越睜越大，終於露出了恍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