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突然冒出個大侄子
關允妃其實不會跳舞,她隻會舞劍。
於是,她直接把劍換成了一根紗綾,氣勢磅礴地舞了起來。
剛才眾人看多了飄渺仙氣的舞姿,突然被氣勢恢弘的舞姿給震驚了。
台上的人身姿曼妙,可是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力量,紗綾那般柔軟的東西在她手中仿佛變在了要命的兵器,一甩一揮間,帶起淩厲的勁風,站在台邊的人甚至感覺從自己眼前閃過的不紗而是劍。
二夫人看著關允妃舉手投足間的力道,不由有些奇怪:“她怎麽還有力氣?”
棋子是被毒泡過的,會透過皮膚一點點滲入人體,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她的命,可總會全身無力的,可為什麽沒有?
關玲欣沒聽清楚母親的話,她隻感覺自己看著舞姿,仿佛隨時會被那根紗綾纏住脖子,莫名的感覺到恐懼。
其他人也都呆愣著不動,但每個人感覺卻不一樣。
有的和關玲欣一樣,目露恐懼,有的卻麵露莊嚴,有的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總之,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各不一,可是他們看到的是同一種舞姿!
林煙碎站在後台,竟是莫名地生出一種想要跪下膜拜的心情。
當曲畢,舞停,整個漫花樓都陷入了一種空靈的寂靜,隻有關允妃微微帶笑的眼睛看向了齊嶽陽。
齊嶽陽也在看她,在他眼中,眼前的人仿佛正準備乘雲而去,他慌亂地站了起來,身一椅子發現一陣摩擦的聲音。
刺耳的聲音讓他驀地從幻境中清醒,四周的人也被驚醒,所有人看向台上,關允妃正按照規矩慢慢地揭下麵紗。
本來很多人都見過她的容貌,可不知為何,所有人的心卻在這一刻被高高地提及,沒有人說話,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台上。
齊嶽陽站在那裏,雙手緊緊地抓著扶手,那種莫名的不安感再次襲來,他甚至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衝上台,直接把人給包起來帶走。
這種想法從腦海裏一閃過,他的腿就動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台上正在收拾紗綾的人猛地一抬身,正好撞上關允妃的胳膊肘。
麵紗隨著手上突如其來的力道,直接散落在地,一張纖雪絕塵的容顏如同一道從天而降的霓虹射入人們的雙眼。
那絢爛而又聖潔的光芒讓剛剛回神的人瞬間再次跌入了某種境界,他們忘了呼吸,忘了發聲,甚至忘了讚美。
隻有齊嶽陽在被驚豔的瞬間,眼底閃過了一瞬決絕的狠戾。
被發現了,被看到了,他的寶貝在被所有人覬覦,他緊握雙拳,不再猶豫,縱身就要跳上舞台。
可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快。
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從他側麵閃過,接著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姑姑。”
關允妃看著衝上來就抓著自己肩膀的渾於時,那種微妙的感覺又來了。
對於男子來說,渾於的長相太過柔和,他的五官精致而細膩,如果放在一個女子身上絕對是一個美人,但美人關允妃看多了,她家相公就是難得的美人,且比這渾於公子更加的有男子氣概,可不知為何,上次在戲齋看到他時,她就有一種莫名的說不清楚的感覺。
現在依然是!
最莫名的是,他竟然叫自己“姑姑”?
不止關允妃,全場的人都愣住了。
渾於身為如今正得皇帝青睞的宮廷畫師,這裏的權貴大多都認識他,甚至有幾個交情比較好的,還知道他來大都是為了找人,找他的姑姑。
可是關允妃如今還不到二十吧?怎麽可能是他姑姑?
此時,站在最後麵的二夫人已經站不穩了,完全是靠旁邊的關玲欣扶著,從她剛才看到關允妃的麵容展露在眾人麵前時她就這樣,而在看到渾於上台,叫關允妃姑姑的瞬間,她整個人就像是麵條一般軟倒在女兒懷中。
“快……快回侯……侯府……快。”
關玲欣莫名,但母親的狀態實在不對,她也不敢耽擱,趕緊扶著二夫人出漫花樓,緊隨他們其後的就是關玲麗。
她的嘴角咧開來,已然不複當初的端莊賢雅的模樣,如果母親把這個妖婦鬥跨的話,那麽父親就不得不重視大哥和她了,到時她的地位依然是超然的。
對,不應該和母親生氣,不管母親偏不偏心大哥,她終歸是母親的女兒,她還有一個皇妃姐姐,隻要他們母子幾個人不倒,她的地位永遠都和那些雜碎不一樣。
剛才二夫人看到關允妃本來麵目嚇成那樣,定然如母親所說,關允妃的娘就是她害死的,這事鬧出去,就算是父親想要保他們母子,恐怕也難了。
心中有了計較的關玲麗,又往漫花樓看了一眼,冷笑一聲:“讓你先得意幾天,總有一天讓你死無全屍。”
關允妃被渾於激動地抓著肩膀,一直叫她姑姑,直到齊嶽陽上台來,把人拉開,把她藏在身後,他才仿佛回過神來。
但目光依然死死地定在關允妃的臉上,直白熱切,倒不會讓人太過反感。
“渾於公子,我家娘子從小在大都長大,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人了。”齊嶽陽把關允妃擋得嚴嚴實實,連台上的人都看不到。
幾位皇子這時也從剛才的驚豔中清醒過來,特別是三皇子,幾乎是已經不顧身份地站起來,想要爬到台上看了。
大皇子攔了他一下,他卻不理會,大皇子臉色不太好看,幹脆不管了。
最近這段時間老三已經很少去找他,倒是和老二越走越近,他何必枉作壞人。
二皇子這時攔了三皇子一下:“三弟,不急於一時,還是先把雪女神選出來吧。”
三皇子一聽也是這個理,這才又坐了回去,隻是即使坐回去,也是如坐針氈,恨不得下一秒就衝上抱住美人。
“還不宣布投票,選出今年的雪女神?”他朝著台上的主持命令道。
齊嶽陽盯著三皇子往台上看的眼神,他仿佛再次置身於戰場,隻是那時他要守衛的是自己的祖國,而現在所有人覬覦的是他的世界。
手收緊,壓抑了兩年的怒火與殺氣就要噴薄而出,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掌心:“相公,你先把這個大侄子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