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遇畢懋康
“一六一零年五月十四日，亨利四世在乘坐馬車去探望大臣蘇利的路上，被人舉刀刺殺。
馬林認為，這是由於國王護衛的輪燧槍沒能成功發射的緣故。因此，他希望製造一種既簡單又可靠的新式槍械。
經過數年的努力之後，一六二零年，他將一種結合了“小偷槍”和“土匪槍”優點的新式燧發槍被獻給了繼任的法王路易十三。這種新式槍械隨之被命名為燧發槍也就是我們所熟悉的、通常意義上的燧發槍。”
“和傳統的任何一種設計都不同，燧發槍的底火盤蓋上，蘊藏著精心的設計。燧發槍的底火盤蓋和弧形擊砧被製成一體。
在射手扣動扳機後，擊錘向前落下，夾在擊錘上的燧石和弧形擊砧摩擦，在產生火花的，同時迫使底火盤蓋向前打開，於是飛進底火盤內的火花就會引燃發射藥完成擊發。”
“這也就意味著，燧發槍射擊時，除了裝填和扳起擊錘之外，完全不需要其他動作，比火繩槍或輪燧槍顯然更為便捷。
因為零件較少的緣故，燧發槍的結構也更為簡單，這在降低生產成本的同時也提高了槍械本身的可靠性，因此燧發槍一經問世就被法國各地的槍械製造者紛紛仿效，進而快速的擴散到了歐洲各地。”
“好！很詳細，也不乏故事性。”
“湯若望聽旨，你既然深知火器製作之妙，擔任欽天監實在太屈才了，朕委任你為火器監主事，你上任後的第一件急務，就是給朕搞到三十萬支燧發槍，朕好組建一支純火器化軍隊。”
“什麽？陛下讓臣造出三十萬支燧發槍？這怎麽可能？臣……臣……辦不到呀！”
朱由檢聽後，衝湯若望哈哈一笑道：“湯愛卿誤會朕的意思了，朕沒讓你造出三十萬支槍來，朕剛剛的原話是說讓你搞到三十萬支槍。”
“陛下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是購買三十萬支燧發槍？”
“對！朕的意思就是由愛卿，代朝廷去澳門向葡萄牙人購買燧發槍，買回來最好能夠仿製……”
說話間，朱由檢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一個人——畢懋康。對，畢懋康！按照曆史的記載，早在明崇禎八年，他就應該研發出了，中國人自己的燧發槍了。
那麽，眼下明朝的火器製作工藝究竟如何呢？有沒有他在後世時，從曆史書上看到那麽牛逼呢？朱由檢決定眼見為實。
想到這裏，朱由檢便對身旁的王承恩說道：“王總管傳朕口諭擺駕火器監。”
接著，朱由檢又對李邦華，和湯若望說道：“二位愛卿，你們也陪同朕一起去吧！”
湯若望聞言即道：“臣遵旨。”
但李邦華卻出言反對道：“陛下，火器監乃危險之地，陛下萬金之軀，不可輕易冒險。”
“若陛下想了解，我大明的火器製作生產水平，可讓王總管遣人詔來火器監主事，向陛下陳奏即可。”
“李大人此言甚是，請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呀！”李邦華言罷，王承恩也跟著勸阻道。
朱由檢聞言，哈哈一笑道：“二位愛卿的心思朕明白，二位愛卿剛剛說火器監是個危險的去處，那麽，朕偶爾去一次都有危險，那，那些整日為朝廷生產火器的工匠們，他們豈不是日日都在麵臨這樣的危險嗎？如果是這樣，朕更應該去看看他們了。”
“還有，眼下朝廷有三件大事要辦，其一是遷都南京，其二是整頓京營，其三就是組建火器軍隊，這三件事能否辦好，火器生產是基礎。”
“不瞞愛卿們說，朕對大明現在的火器生產水平，心裏實在沒底，有道是眼見為實，所以，朕要親自去看看，才能做到心中有數，如何？你們都隨朕同往吧！”
朱由檢如此一說，李邦華和王承恩二人，也不便再反對了。
王承恩見朱由檢決意前往，便馬上派小太監先行一步，去火器監傳旨，並讓他們做好安全措施。
很快，朱由檢便帶著一行人，來到了火器監的正門，朱由檢下了肩與，在眾人的簇擁下，邊往裏走，邊打量著火器監的門臉。
朱由檢抬頭望見，火器監正門上方，正中央處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大明兵部火器監。
此時，大門裏出來一眾人，正好和朱由檢一行人迎麵相遇。
眾人見狀，趕緊伏拜於地，當先一人，趕緊以頭觸地道：“罪臣火器監主事畢懋康恭請聖安！”
朱由檢聞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問道：“你剛剛說，你是誰？”
畢懋康聞言，雖然不明就裏，但卻不敢怠慢，馬上又重複一遍道：“罪臣，大明兵部火器監主事，畢懋康恭請聖安！”
這次，朱由檢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可又不知道為什麽畢懋康這個時候，會在京師任火器監主事，還口稱罪臣？
朱由檢隨即轉念又一想，此刻畢懋康做火器監主事也好，至少是專業對口，如此一來，還能和湯若望搭班。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自己研發的燧發槍，給投入生產，如果火器監已經生產了，大明自己的燧發槍，那他就又省下來一筆去澳門買槍的銀子了，至於，他身犯何罪都不重要，一道聖旨赦免了就是。
想到這裏，朱由檢快走幾步，來到畢懋康的麵前，雙手扶起了他，拉著他的手說道：“愛卿快快請起，何故口稱罪臣？”
朱由檢此言一出，畢懋康更加疑惑了，他大著膽子回答道：“陛下，怎麽不記得了，罪臣乃是因……乃是因……”
朱由檢見畢懋康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便問身後的王承恩道：“王總管你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又是東廠提督太監，畢愛卿身有何罪，你該清楚吧！”
“回陛下，仆臣……仆臣……”
朱由檢見王承恩也是一樣吞吞吐吐，便回頭大聲嗬斥道：“你倒是快說，畢愛卿他，到底是身有何罪？怎麽你也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