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召見湯若望
“那依愛卿之意，朕想打造一支純火器化軍隊，眼下是辦不到了？”
麵對朱由檢的疑問，李邦華趕緊躬身答道：“那倒也不是，陛下要打造的純火器軍隊，如果能成功將俱有劃時代的意義。”
“因為陛下要打造純火器軍隊，這幾日臣通過當麵問詢，和書信請教的方式，分別詢問了欽天監湯若望，還有南京兵部注釋畢懋康。”
“畢大人在給臣的回信裏，力主朝廷要打造純火器軍隊，至於，關於臣在信中提出的火繩槍和燧發槍優缺點問題，畢大人也同湯若望一樣，力主裝備相比之下更先進的燧發槍……”
“愛卿等等，你剛剛說關於軍隊裝備問題，你詢問了誰？”
朱由檢有點興奮的打斷道。
“回陛下，臣詢問了欽天監湯若望，還有南京兵部主事畢懋康。”
李邦華再次回答道。
朱由檢再次得到了李邦華肯定回答後，他先是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接著便興奮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愛卿剛剛說，湯若望現在任職欽天監，好！好！好！太好了，王總管你馬上派人，把湯若望給朕請到這兒來。”
“啊……不，王總管你親自去把湯若望給朕請到這兒來。”
說完，朱由檢又對李邦華說道：“愛卿一會向參與遷都的幾位愛卿傳一道朕的口諭，遷都之時，除了要把朝廷各衙門搬遷至南京以外，更要注意搜集人才，尤其眼下在火器製作方麵的人才最為緊要。”
“王總管你快去快回，朕和李愛卿就在這等著。”
“是陛下。”
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王承恩帶著湯若望回來了，朱由檢按慣例賜座，坐下後朱由檢便單刀直入問起了火繩槍和燧發槍的優缺點。
湯若望開始有點緊張，因為他現在的職務是欽天監，他以為朱由檢召見他是討論天文問題，沒想到朱由檢卻問了他關於火器的問題。
還好，對於火器製作技術，他也算是精通。
湯若望稍微理了理思緒道：“回陛下，關於火繩槍和燧發槍的利弊嘛！臣不知陛下具體想了解哪些方麵？”
“當然是全部方麵，愛卿仔細講講，越詳細越好。”
“陛下，那臣就先來說說火繩槍吧！火繩槍最主要的問題出在其點火方式上，盡管火藥池上有蓋子保護，但在射擊前必須用手打開，有風的情況下顆粒較細的引火藥就很容易被吹走，而雨天則會受潮。”
“後來人們經過一番努力之後，一種聯動結構被設計出來，使得火藥池蓋能在火繩夾落下時自動打開，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槍支的安全性和可靠性。”
“但火繩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火繩本身就容易在有風雨的情況下熄滅，受潮後還會變得難以點燃。盡管大部分火繩都能用燧石直接點燃，但敲擊火鐮依舊顯得不太方便。大部分時候，人們還是要用火堆，或者行列中攜帶的特殊火種罐點燃火繩。”
“夜間點燃的火繩非常醒目，導致基本無法實施伏擊，而白天也可能因為煙味暴露自己。”
“另外，射擊後由於引火藥的爆炸威力，火繩往往會被從火繩夾上崩飛。因此士兵往往要在射擊後，重新點燃和固定火繩，這首先導致火繩槍的射速無法變得更快。”
“其次對士兵的安全也是個威脅，火槍手身上攜帶著大量的火藥，一旦有火星落到上麵就會被迅速引燃，著名的約翰?史密斯船長就曾因為這樣的意外被嚴重燒傷。”
“而為了避免崩飛的火繩引燃他人攜帶的火藥，戰鬥中火繩槍手之間必須留出足夠的間距，這嚴重影響到了火繩槍手隊列所能提供的火力密度。”
“雖然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後期的火繩槍往往會在槍管尾部安裝一根短管，火繩從中通過後再夾到火繩夾上，這樣射擊之後被崩飛的就隻有火繩頭那一小部分，但仍然沒有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有鑒於此，如何製造出一種不需要火繩就能射擊的槍械，就成了槍匠和發明家們熱心的話題。”
“終於德國在紐倫堡的一位槍匠約翰·吉夫斯，他從摩擦燧石取火的動作中受到了啟發，設計了由發條驅動的鋼輪和燧石所組成的發火機構，並於一五一五年製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把轉燧火槍，也即輪燧槍。”
隨後，湯若望怕朱由檢不習慣西曆紀念法，又特意解釋道：“西曆一五一五年正是大明的正德十年。”
“愛卿接著往下說。”
“是陛下。”
“不過，因為結構像鍾表一樣複雜的緣故，輪燧槍的價格自然也要比火繩槍昂貴得多，修理起來也比較麻煩。一支輪燧槍往往抵得上二三支乃至更多火繩槍的價錢，因此持有者都對其愛惜有加。甚至有人戲謔的在詩中說:“折斷了劍，丟掉了老婆，幸好槍還在”。為了避免堅硬的燧石磨損鋼製轉輪，很多輪燧槍上都用較軟的黃鐵礦石取代了燧石。”
“一開始，盡管輪燧槍比起火繩槍來好用得多，但昂貴的價格和複雜的結構卻使得很多人望而卻步，因此輪燧槍很少被步兵使用。相較之下能買得起戰馬和盔甲的騎兵們手頭就闊綽得多，因此輪燧槍主要是以手槍和短槍的樣式作為騎兵武器來使用。”
“什麽燧發槍還有手槍款式？”
這個讓朱由檢很吃驚，因為他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是的陛下。”
“哦！愛卿你接著說，你接著說。”
“鑒於輪燧槍的缺點，槍匠們開始致力於尋找一種新的設計，希望能在去掉火繩的同時，保持火繩槍結構簡單的優勢。”
“終於在一六二零年，一種更加完善的設計誕生了。”
“馬林·布爾吉瓦出生於法國卡爾瓦多斯省的一個槍炮工匠、鎖匠和鍾表匠家庭。受其家庭環境的熏陶，馬林本人也是一位優秀的槍匠，同時還精通繪畫和雕刻。在一五九八年時，他被當時的法國國王亨利四世任命為貼身侍從和熨衣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