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重新織一條
夜司寰走到外麵,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補救工作。
臨走,他還“愛屋及烏”,處理了孟月的難處——
帶走那位頤指氣使的女同事!
然後,返回頂層。
···
頂層。
電梯門一開,夜司寰從裏麵出來,手上空空如也;他的身後跟著那位女同事,搬著幾十斤重的A4紙。
重量是孟月的幾倍。
這一趟電梯坐上來,好好的一個人,走路都有些癲了。
“你跟著。”夜司寰還是那句話,“體驗一下什麽感覺。”
但他此刻的心情實在太好了,這明顯針對的話,說出來也帶著雀躍,壓根沒有威懾力。
女同事自然也不怕。
“夜總,我也有機會來這層工作嗎?”仗著有幾分姿色,女同事開始異想天開,嘻嘻哈哈和夜司寰玩笑,“不會讓我來當搬運工吧?”
頓了頓又嬌滴滴的,“秘書的工作我幹不來,生活助理我還是可以的呀!”
夜司寰掃了一眼,懶得搭理她。
他打算把人帶去頂層辦公區,讓她就這麽抱著東西站一天,體驗一下是什麽滋味。
她要是悟了,就回去上班;
要是還保持莫名其妙的思維,就從公司滾蛋。
夜司寰就這麽往辦公區走,然而剛拐過走廊,還沒調整好心情,又是一愣——
喬非晚在這裏。
在他還沒有做好補救工作,在他剛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她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範圍裏。
四目相對,一個無措,另一個尷尬。
喬非晚無比尷尬!
她是林秘書叫來拿禮物的!
來之前,她特意谘詢了,得到的消息是夜總不在。
剛下樓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而她正好在書咖附近逛,離公司也不遠,倒個幾站地鐵就過來了。她覺得趁這個空隙,拿了禮物就走,剛剛好。
但夜司寰怎麽這麽快回來?
這種感覺像什麽?
喬非晚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狗血職場劇裏,你好不容易裝病請假,卻又在燈紅酒綠的場所,和上司相遇。
她因為頭疼沒來上班,結果就在這裏和林秘書嘻嘻哈哈?
“嗨!”喬非晚僵硬地揮了揮手,連打招呼都是尷尬,“夜、夜總好!”
在公司,還是叫“夜總”比較合適。
況且他們的關係剛翻篇,現在算“剛認識”,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你怎麽來了?”夜司寰問。
“林秘書送了我禮物,我過來拿的。”喬非晚晃了晃手上的香水盒——剛拆開,剛噴過,她手上都是淡淡的清香。
拿完應該走了吧?
該死的,這氣氛怎麽又尷尬起來了!
幸好這回有人打破尷尬——
“夜總,我放哪裏啊?”搬東西上來的女同事詢問,她站累了,“你們這樣聊天我手好酸!”
夜司寰蹙了蹙眉,僅是一個眼神,林秘書便會意,上前處理。
“跟我來吧。”林秘書迅速把人帶走了。
現場隻剩下兩個。
夜司寰表麵一派正經:“你跟我過來一趟。”
喬非晚還以為有什麽正事,“哦”了一聲跟上。
哢噠!
辦公室的門關上。
喬非晚抬頭:“叫我進來什……”
話說到一半,她才發現夜司寰沒往裏,就堵在門口,和她的距離很近。
“頭還疼嗎?”夜司寰先問。
“還好。”喬非晚摸了摸後腦勺,“不碰就感覺不到。”
“想不想吃水果?這裏有草莓和菠蘿。”夜司寰又問。
“……草莓吧。”喬非晚答了。
但答了,也不見夜司寰去拿,反而朝她的方向更近一步。
喬非晚都快被堵到門上了,也終於意識到他想做什麽。
“夜司寰。”她出聲叫他。
“嗯?”
“理論上來說,我們這算認識的第二天。”喬非晚提醒,“要是一個朋友第二天就動手動腳,那這朋友,我就不交了。”
夜司寰失笑,這才迫使自己後退,目光從那雙唇上離開。
他還得按照她的節奏來。
剛才的發現,隻能算是意外之喜。
“好。”他紳士地開口,“一步步來,等在一起之後再說。”
這話說得,好像他們一步步發展,就一定會在一起。
有種認定的意思。
喬非晚也聽出來了,撓了撓頭,在夜司寰後麵跟著。
她看著夜司寰拿出新鮮的草莓,去休息室裏麵的水池洗草莓,看著幹淨的水流衝刷過他的五指。
然後,她忍不住問——
“夜司寰,你當真要和我在一起?”
她聯想著種種,包括剛才看到的,覺得有必要提醒一句,“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就不可以再沾花惹草、朝三暮四了。”
她也是有原則的。
這回他們重新開始,沒有之前的“亂七八糟”、“搞不清”,她也想把原則提一提。
但她的這話說完,卻發現夜司寰洗草莓的動作一停,眉頭也明顯皺了起來。
“呃……”喬非晚也跟著心情下沉,“這對你來說,很困難嗎?”
然後她低喃,“那也沒關係,要是覺得困難的話,就算……”
就算了。
反正也才第二天認識。
“不是。”夜司寰的手裏又恢複動作。
他本想從批評她的用詞開始——用的什麽詞?三年了,沒一點長進!
但內容涉及當年,想想還是作罷。
夜司寰隻是反問:“是什麽給了你這種錯覺?我連專一都做不到?”
順便再反將她一軍,“剛認識第二天,就這麽無端猜疑自己的朋友,不太好吧?”
喬非晚啞然:“……”
她不是無端,但她確實找不到證據。
不過他為什麽要專一啊?圖什麽?
她以前對他又不好……
“來,吃草莓。”夜司寰已經洗完了草莓,把水晶碗往她手裏一塞,“先出去,我把這裏收拾幹淨。”
“好。”喬非晚抱著草莓出去了。
巧合的是,她剛走到外麵,就有人來敲門。
來的不是公司員工,是夜司寰的保鏢;為的也不是公事,是夜司寰交代的私事。
保鏢是來送東西的。
“……夜少在裏麵?”保鏢有話並不避著喬非晚。見夜司寰不在,便直接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喬非晚,“這是夜少剛讓我買來的。”
“是什麽?”喬非晚順口一問。
夜司寰的東西,她絕對不會擅自打開。
就是袋子旁邊兩根織毛衣的針,實在太明顯了,都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