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守的雲開

  ——喬非晚有喜歡的人？

  林秘書的這句八卦，讓夜司寰的腳步一頓。


  他的心髒有瞬間的停跳，一秒之後，才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


  本來，夜司寰隻是要把林秘書支開，現在也是因為這句八卦，他想了想還是跟上去，等著聽林秘書往下細說。


  可林秘書卻閉了嘴。


  畢竟，聊八卦這種事，隻得到對方的一句“嗯”，實在很難勾起人的分享欲。


  而且她也知道，夜總不是愛八卦的人。


  但令林秘書沒想到的是，自家冷清慣了的夜總，卻破天荒地開口問：“何以見得？”


  問得太突然了，林秘書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麽話題。


  “她怎麽跟你說的？”夜司寰又繼續，故作漫不經心地摩挲著一旁的咖啡機。


  出水口的餘溫還在，夜司寰竟半點沒有被燙的樣子。


  林秘書終於反應過來了：“非晚沒跟我說，但我會猜啊！”


  她是真沒產生聯想，純粹一股腦傾訴八卦。


  “市場部把她的東西送上來，裏麵有好大一捆米色的毛線，還有織圍巾的針和說明書！這個我可太懂了！”


  林秘書一臉陶醉，外加一臉懷念。


  “我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會織圍巾送給喜歡的人，這是最浪漫的事。”


  出了社會送領帶送香水，什麽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但仔細想想，總不如當年挑燈織圍巾的那份喜歡純粹。


  林秘書結合自身，感歎了半天，料定喬非晚是有喜歡的人了。


  最後，她還反過來向夜司寰打聽——


  “夜總，您知道非晚喜歡的是誰嗎？我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她。”


  “我……”夜司寰清了清嗓子，“……我不清楚。”他並不樂於八卦，打聽到的這點消息，已足以讓他愉悅。


  林秘書則很失落：“怎麽會呢？您和非晚不是有點交情，算半個朋友？”


  朋友之間，半點苗頭都不知道？

  林秘書不確定起來：“……你們是朋友吧？”


  夜司寰接了水杯轉身，沒逗留、沒多話，直接了當——


  “很快就不是了。”


  ···

  當夜司寰再走出去，箱子還是那個箱子，還放在原地，但箱蓋是打開的狀態。


  夜司寰過去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隻占據了個箱底，都是普普通通的文具。


  那個所謂的米色圍巾毛線，已經被拿走了。


  夜司寰沒說什麽，端著杯子回了辦公室，果然辦公室裏的人也已經離開。偌大的辦公室內，隻剩他一個人。


  這個下午，變得空蕩安靜起來。


  桌上還留著他們“溝通交流”的紙張，密密麻麻的，寫了大半頁。


  各自的第一句依舊清晰——


  【二選一？告訴一個，我讓他走。】


  【無可奉告！】


  夜司寰失笑。


  他想：怪不得她不肯說。


  怪不得，她會強調“我還沒開始追”。


  原來，是因為這個。


  打一條圍巾需要多久？他等著就是了。


  這算不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夜司寰莞爾，那張寫過的紙沒舍得扔，折了折，放進了右手邊的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