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被欺負也不知道
喬非晚跑得很快。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沒有注意到夜司寰和秦兆還在。
擦身而過的時候,夜司寰拉了一把:“去哪兒?”
喬非晚這才認出人,聲音全是亂的:“七寶不見了,門口有鞋印!有人闖進來帶走了它!”
換鞋凳子都是倒著的。
如果七寶隻是跑出去玩,門口不會亂成這樣。
她說完,撥開夜司寰的手,繼續往傳達室跑。
夜司寰的麵色一冷,朝秦兆示意了個眼神,也連忙跟了上去。
···
十分鍾後。小區監控室。
秦兆推門進來,朝夜司寰暗暗搖了下頭。
意思是——
查問過了,並沒有危險人物來過,也沒人盯上喬非晚。
夜司寰頷首,表示知道。
“五幢,一單元。”喬非晚沒注意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正懇求著保安大叔,“拜托了,那是我從小養到大的狗!”
值班保安收了點辛苦費,連哈欠都不打了:“看吧,一單元的監控。”
監控隻能拍到樓下的入口。
很快就拍到了帶走七寶的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很壯實。他鬼鬼祟祟地進了一單元,然後堂而皇之抱走了七寶。
這個人,喬非晚不認識。
夜司寰也同樣不認識,他擰了擰眉,正想命人去找,保安卻先發了話。
“那是住四號樓的神經病!小區裏的流浪貓狗,不知道被他弄死多少了!都活活虐死……”保安有點同情,“從下午到現在了,你的狗肯定死了。”
也很無奈,“殺貓殺狗,沒人管。他又是個精神不正常的,拿他沒辦法。”
“他住哪一間?”喬非晚深吸一口氣,拳頭已經握起。
“四號樓,401。那家人不講道理得很,我勸你……”
保安的話還沒說完,喬非晚已衝了出去。
···
碰碰——!
碰碰碰——!
喬非晚不是敲門,她是用力拍門。最後直接一腳,踹在401的門上。
……秦兆看得不敢說話。
“誰啊?大晚上的有病啊!”裏頭終於傳來回應,是個尖銳的中年女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開門!”喬非晚隻有這一句。
“開你……”裏麵是一連串刺耳的髒話,還是專門挑著各種器官罵。
就光罵,不開門。
夜司寰臉色當場就冷了。
他想越過喬非晚去“處理”,卻被一把擋了回去。
“不關你的事,站遠點。”喬非晚倒還穩得住,攔住夜司寰之後,對準門內又是一句,“我來要我的狗!”
門內瞬間啞了聲。
但依舊不開門。
喬非晚也沒閑著,走到附近撈了根拖把棍,三兩下卸了拖把,提棍就砸門。
砸了兩下,門上當即出了凹坑。
鄰居開門看了眼,嚇得又把門關上了。事不關己,這架勢旁人圍觀都不敢。
又砸了兩下,門終於開了。
“幹嘛幹嘛?我兒子有神經衰弱的,你吵到他發病我告你!”中年女人一身的棉毛衫棉毛褲,當真像是剛床上爬起來的。
喬非晚沒理會,一把將人搡開,大步走了進去。
她在濕漉漉的陽台找到了七寶。
它被關在一個髒兮兮的鐵籠子裏,身上的毛濕答答地沾在一起。鐵籠子很小,七寶沒辦法站起來對她搖尾巴,隻能一臉開心地看著她。
鐵籠子的旁邊,還放著幾個沒蓋子的空熱水瓶。
他們用熱水澆它?
他們竟然用熱水澆它?!
喬非晚屏著呼吸,默不作聲地蹲下來拆籠子——七寶是陪伴犬,它沒有攻擊性。它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欺負了。
每想一句,心裏就難受一分。
“她是誰啊!那是我拿回來的狗!不能帶走!”臥室裏的神經病卻在此時醒了,嚷嚷著要出來阻止,“我的我的!”
“乖寶,先睡覺,改天再拿回來好不好?”中年女人連忙衝進去哄,“媽媽給你買新的?”
但她勸不住,裏麵的人精神失常,眼看著就要發病。
中年女人隻能又折返出來:“你這條狗多少錢?我買了!兩千夠不夠?便宜你了!趕緊從我家滾,私闖民宅驚到我兒子發病,有你受的……”
喬非晚一句也沒回應。
她像是聽不見似的,隻是拆了籠子,把七寶放出來。摸了摸七寶的脖子,上麵的毛禿了一塊,隻剩一層仿真皮。
喬非晚默默地拎起棍子起身,一把推開那個中年女人,迎向臥室裏出來的男人。
慘叫在下一秒響起。
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絕望。
喬非晚一棍接著一棍,就沒手軟過。
秦兆驚呆了。
他看向旁邊的夜司寰,卻發現後者並不是詫異的模樣,反而是沉著臉,依舊是生氣的氣場——哦,明白了!這是還在為“不關你的事,站遠點”不爽!
“別打了!我兒子是病人,別打壞了!”那個女人已經在嚎了,但她拉不住喬非晚,也護不住兒子。
她把心一橫,操起旁邊的花盆,就朝喬非晚的後腦勺砸過去。
喬非晚隻聽到花盆落地的聲音。
回過頭,看到是夜司寰替她擋了一下。
花盆砸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衣服上都是花泥,而他沉著臉沒說話,也不知道被砸傷了沒有?
“你們毆打病人……”那個女人已經坐在地上撒潑了。
“你怎麽樣?”喬非晚這才停手問了一句,喘著氣,“有事沒有?”
夜司寰搖搖頭,拉了她一把:“出氣完了?後續讓秦兆處理。”
“對對對。”秦兆連忙跟上,“這砸得可不輕啊,得快回去看看。這事我來協調,放著我來處理。”
喬非晚終於不再戀戰,重重摔了棍子,隻留下一句狠話——
“有病就去治!他在正常人堆裏活一天,我就揍他一天!”
最後踹一腳,她拉上夜司寰,招呼上七寶,“走!”
先回她那裏,她幫他看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