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喂他吃東西

  喬非晚沒有多想。


  既然夜司寰想吃,那就給他吃一口。


  他手上拿著酒杯不得空,她就挖了一勺子,直接塞到他嘴裏。


  “……”夜司寰嚐到布丁就蹙了眉,很是嫌棄的樣子,“你怎麽總愛吃甜的東西?”


  話雖這麽說,他人卻是沒動。


  甚至質問的時候,低頭下來,離得她更近一點。


  “很甜嗎?”喬非晚垂眸,嗅到濃鬱的果香。


  甜,也應該是水果的那種甜。


  “你沒吃過?”


  “沒有。”喬非晚想也沒想,補上一句,“我要是碰過了,也不會喂給你啊!”


  她理由充分,但話音落下,他們之間卻是詭異一靜。


  夜司寰抿了抿唇,沒說什麽。


  而喬非晚心念一動,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對……


  “司寰,原來你在這……”


  正在此時,旁邊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喬非晚聞聲探頭,才叫秦兆看清了夜司寰困著的是誰。


  秦兆的神色一鬆,理所當然地平複下來,隻道:“聽說景霆雲的哮喘嚴重,馬上要轉醫院。今天的晚宴,怕是要提早散了。”


  喬非晚同樣聽了進去——


  景煜的爸爸要去醫院?那看來這次是沒辦法見麵了。


  怪不得,景煜也一直沒有回來。


  估計在處理家事。


  “嗯。”夜司寰應了一聲,情緒沒多大起伏,“那我過去打個招呼。”朝秦兆示意了一眼,視線又回到喬非晚臉上。


  他征求她的意見,“去車上等,可以?”


  喬非晚點點頭。


  反正她也見不成景霆雲了,也沒必要繼續等,越早走越好。而且,夜司寰是來出差的,肯定還有其他正事。


  “可以可以,你忙你的。”


  夜司寰這才轉身,麵向整個大廳時,他又是疏淡冷然的樣子。


  他的指腹在唇角抹了一把,確認把那甜膩的布丁味道抹盡了,才往另一邊走去……


  喬非晚沒目送,正找著前門出口,秦兆已主動湊了上來。


  “喲,非晚,今天真漂亮!”秦兆笑眯眯地聊天,宛如真的是異地偶遇,親切又熟絡,“一起回啊?正好路上有個熱鬧。”


  “好,我在找出口。我是從後門進來的,沒看到正門在哪裏?秦先生走前麵?”


  “來,這邊走。”


  秦兆很紳士,不僅領路,還負責幫她拿東西,“這個不吃了吧?我幫你拿到旁邊去。”


  還負責一路的談笑風生,“叫什麽秦先生,叫我秦兆。我們以後就是自己人,你叫隨意點。對了別叫‘秦哥哥’,我容易被打……”


  ……


  就這樣,在別人看來,兩人有說有笑,一起走了出去。


  驚呆了一眾人。


  ···

  前後腳的功夫,景煜來找喬非晚。


  他剛送完父親上救護車,趕著過來,想解釋一聲。


  但到了宴會大廳,卻沒看到人。


  景煜隻能向旁邊的人打聽。


  “她啊……”被打聽的剛好是之前的那群女人,剛剛她們看完了全程,現在直接陰陽怪氣,“原來是景二少手底下的員工,趁早開開掉吧,路子太野了。”


  景煜蹙眉:“什麽意思?她人呢?”


  “她浪唄。”一群人嫉妒到扭曲,“她好厲害的,幾句話就能勾到寰宇的夜總,跟她去角落接吻。不過夜總對她興趣也不大,吻完擦擦嘴就走了。”


  剛剛那姿勢,雖然看不見,但不是接吻是什麽?

  “她好習慣被男人扔掉哦,立馬就能對下一位笑臉相迎,邊走邊請人家吃布丁。”那遞水晶碗的動作,大家都看見了,“說不定準備一起過夜了。”


  ……


  一頓陰陽怪氣的輸出,現場的一堆酸葡萄,如願看到景煜的臉色變了又變。


  景煜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喉嚨都幹澀了一分:“她在哪兒?”


  ···

  喬非晚和秦兆正在外麵等夜司寰。


  外麵有些冷,秦兆表示要脫一件衣服給她。


  喬非晚連忙拒絕了:“不用不用,要不上車等?”


  “也好。”


  可他們剛走到車子那邊,秦兆剛替她拉開車門——


  喬非晚還沒來得及道聲謝,手腕處突然一緊,她被拉著倒退幾步,站到了一邊。


  拉她的人是景煜。


  景煜抬手一擋,站到她前麵:“原來是秦少。我朋友年紀小,不懂事,她和你說了什麽話,請不要當真。”


  秦兆:“?”


  景煜已將喬非晚拉到一邊。


  “你為什麽……”他似乎很憤怒地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沒一起去醫院啊?”喬非晚還在意外,詫異之餘,也在關心,“你爸爸情況怎麽樣了?很嚴重嗎?”


  “不是太好。”景煜隻能也暫時壓下情緒,“他可能要在隔離病房住一段時間。你想見他的話,得等他出院。”


  “應該的。”喬非晚點點頭,心中卻不免失落,“那等他下回出院了,我再回海城拜訪。你到時候告訴我一聲?”


  “你還是要走?決定不在這裏上學?”景煜的臉色又難看起來,“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到底是哪裏不行?”


  喬非晚隨意找了個理由:“我在A市習慣了。”


  “好,我不逼你重新開始,習慣慢慢改行嗎?”景煜有種說不出的疲憊和崩潰,“我給你安排獨立的住處,沒人幹涉你的隱私。我會給你足夠的錢,你如果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會好起來的……”


  這番話,聽得喬非晚動容。


  雖然早上和景煜鬧得不太愉快,但她內心裏,還是感激景煜更多一點——


  不幹涉她的隱私?

  是不再追問她背負的仇怨,她找尋的真相嗎?謝謝。可她真的不敢留在海城。


  “非晚?”在景煜試圖拉她的時候,喬非晚還是後退了一步。


  景煜的聲音越發幹澀,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做出最後一句努力:“你這次要是走了,以後……我可就不管你了。”


  喬非晚這句沒聽懂,但也愣了一下。秦兆的目光卻閃了閃。


  秦兆是聽完全程的。


  同為男人,而且他還是各種場所混的男人,他從“隱私”那句開始,就聽懂了景煜在說什麽。


  這是對喬非晚的侮辱!

  秦兆有些生氣,睨了眼喬非晚:她喜歡景煜?什麽眼光?

  他可不希望喬非晚在這棵歪脖子樹上死磕!

  於是,秦兆當場攪渾水——


  “景二少回公司,就是不一樣!”秦兆吊兒郎當地插話,走過來往喬非晚肩膀上一攬,“新官上任三把火,怎麽誰都愛管?”


  一句話拆散了氣氛,也讓喬非晚回神。


  景煜被激怒:“想走可以,你不能跟他走!”他還想伸手,把喬非晚拽回來。


  但這回還沒碰到人,便被扣住手腕,往旁邊推了一把。


  “有事?”夜司寰冷冷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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